逆之心,其对陛下多年的耿耿忠心,朝中上下有目共睹,遂道还望陛下莫要中了奸人挑拨离间之计,莫要在眼下此等危急情势之下再自断一臂。
于是,西面昌国大军攻势极猛,南地齐王之兵虎视眈眈,而朝中两派朝臣更是剑拔弩张,对此事争得是面红耳赤,整个朝廷大有分崩离析之兆。
·
睿思殿暖阁,炉火烧得正旺。
宁徽妍负手立在暖阁的一面墙前,墙上挂了一副偌大的山河图,几要占满一整面墙去。山河图中绘出了整个大邺的版图,至南的岛屿、至北的山岭、至东的沧海、至西的原野……无一处不致,无一处不尽。
这是历代先辈打下来的江山,是宁家人守了百余年的社稷,眼下传到了她的手里,她又怎能轻易地拱手相让?
宁徽妍静望着那一幅画,眸底毫无波澜。
有侍女走近,福身道:“陛下,萧大人求见。”
宁徽妍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淡道:“宣。”
屋门一敞,那人缓步而来。他发髻高绾,剑眉斜飞,一双幽漆深邃的眸眼,似是借了殿外的一捧夜色。他步步沉稳,那收束在裁剪妥帖的官服下身体,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肌理,一星半点的伤痕,她都再熟知不过。
她就是如此知他,一如深知自己眉眼的轮廓。
所以,她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而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尝到了那自心底深处蔓延而来的惊惧。
萧哥哥是一个聪明人,更是一位从未教她为难过的能臣。他时常宿在福宸殿一事,早已是宫里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眼下被宁呈桥用作了起兵的借口,他自然会有所表示。而这表示,除了主动请辞,再也不会有其他。
他的主动请辞,于她而言,不失为一条上策。这一来,他断了宁呈桥“清君侧”的由头,让其无了起兵的道理,同时安定了诸位老臣的心神;二来,辞官一事是他主动提起,而非她下令所为,如此萧党之人对她的不满便会被大大削减,于她将来理政大有裨益……
他会这么做么?
他会这么做吧……
萧庭燎在她的身前站定,一礼道:“陛下万安。”
“萧卿免礼。”宁徽妍看了他一瞬,旋即敛眸,明知故问道,“不知萧卿求见,所为何事?”
萧庭燎望着她,在她所看不见的一双黑眸里,内敛而沉厚的意绪隐隐而生。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折子,呈递过去,低低道:“陛下,臣萧庭燎,请辞。”
宁徽妍顿了一下。她略一扬首,示意一旁侍女接下他的辞呈。她细细看他的神色,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她的心里,尤然存留着一丝期待。
期待她的萧哥哥会不会只是在与她逗乐?他是不是早有后手,遂才如此淡然?
然当她从侍女手中取过辞呈,轻轻翻开一看后,她神色大黯,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折子上,请辞之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了,她猜到了。连半点猜错的机会都无。
是了,他对她的忠诚、对她的照顾、对她的温柔,尽在这一举动里。
他甘愿放弃所有的权势,只为了助她一臂之力。他为她机关算尽,哪怕会输了自己!
这对她而言,多好?多好?!
她的萧哥哥对她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对她的照拂与关注这世上再无一人能匹及。
她是他的君,他是她的臣。他对她的退让,甚至让她觉得,倘若她此刻下令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有半点异议。
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个!
从来就不是!
她想要他与她平起平坐,想要在每夜入睡时,都能躺在他的怀里。
她想要他的真心,想要他的爱意;想要他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生儿育女,治天下太平。
可他,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拿着折子的手,稍稍有些颤抖。她压抑着情绪问道:“萧卿可有想过,若是朕当真批允了此请,你要如何?”
萧庭燎浑不在意地扬了嘴角:“回陛下话,臣以为,退隐山田不失为一件乐事。”
听他如此随意的语气,宁徽妍眸色一沉,凉声道:“不想萧卿竟能如此大公无私。”
萧庭燎神色淡然:“陛下想来也是明白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宁徽妍只觉心里一阵闷然,面色愈发冷寂:“你就从未想过,要留在朕的身边继续辅佐么?”
他寞然一笑:“臣甘愿为陛下驱使,唯愿陛下,国运昌盛,万寿无疆。”
宁徽妍怒了,她将折子“啪”地一合,冷声道:“那倘若朕,觉得你这请辞尚且不足以服众呢?”
萧庭燎停顿了一下,却是认命一般苦笑道:“那臣,以死谢罪便是。”
“萧、庭、燎,”宁徽妍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折子摔到了他的身上,双目通红,“你放肆!”
萧庭燎见她怒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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