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搂住她道:“陛下起来些。”
她轻皱眉,勉力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埋头到了他的颈窝里,任由他去擦拭别的地方。
“嗯——”她被他触碰到一处,颤抖了一下,便听他在她耳侧轻笑了一声,笑得她耳根通红。
她挑眉,软软地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自齿间啐了一声:“色胚。”
他喉结一动,嘴角噙笑,敛眸低沉道:“陛下不喜欢?”
她心里一颤,只觉他用这声音问的这话当真是太过犯规。
她怎会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的所有、他的一切,从上而下,从里到外,她都爱极了……
问话间,只觉他又替她擦了擦,撩拨得她心底一阵发痒,脸颊红得似能溢出血来。只是,许是二人好久未私下相见的缘故,她今日委实是被他疼爱得狠了些,那处隐隐有些红肿不说,眼下便连动弹一下,都觉得乏力。
宁徽妍又啃了他一口,有气无力地推拒他道:“唔萧卿,不要了……明天还要早朝呢……”
见她如此,他心底涌起一阵爱怜,只觉自己再怎么疼惜她都不为过。他吮吻了一下她的耳廓,沙哑低喃道:“好,那便不要了。”
“嗯……”
替她擦完了身子,萧庭燎又取了小衾覆在她的身上,怕她着凉。他自己草草地擦拭穿衣后,便就着那小衾将她一裹,拦腰抱了起来,向她寝殿而去。
殿中地龙烧得正暖,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取了被褥将她裹好,稍稍转身要去放东西,却不想被她捉住了衣摆。
“陛下?”他回眸望她。
只见她分明早已困得迷迷糊糊的了,手却执拗地将他捉着,含糊道:“……去哪?”
萧庭燎回握住她的手,弯腰将她的胳膊裹回到被子里,柔笑道:“去取点药就来,臣方才伤到陛下了。”
“唔。”听他不走,宁徽妍胡乱地点了点脑袋,又道,“今夜陪我……”
他扬唇轻道:“好。”
她安心了些许,便昏昏沉沉地眯了过去。困顿间只觉他很快又回来了,探入被中替她上药。
微凉的药膏化在他温热的指腹上,在她的身子里复又点起了细小的火苗。
她咬唇泄出声音来,酥绵化骨的嘤咛听得他眸色更幽。他一时把持不住,只得俯身封住她的唇瓣,匆匆将药抹好。
萧庭燎克制地替她上完了药,清洗间兀自又纾解了一番后,这才回到床上去揽她。
宁徽妍早已是困得不行,却一直想着他还未归,便迟迟未能睡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便一下子靠过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一颗飘荡的心终是安稳下来,她登时熟睡了过去。
萧庭燎见她蜷在自己臂弯里,眉眼有了笑意。
他将她揽好在怀,伸手拉好了被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够了,这样就够了。
他不奢求她将整颗心都给他,不奢求她今生今世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她还在他的怀里,只要她过得顺心,他便就再无所求。
萧庭燎将她抱紧了些,眸色愈发幽漆。
只是,这样的日子若能过得长久一些,那便是再好不过。
·
如此,便是三年。
景平十二年,宁徽妍十八岁。
这三年来,宁徽妍愈渐能把握住朝中形势,治政的手腕也是变得愈发成熟,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已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教人不容轻视。
朝中党派势力分立三股,一股乃根深蒂固的旧党老臣,一股是安如泰山的萧党臣工,一股则为新近三年科举入仕的天子门生。党派之争时有变动,但总体稳固,宁徽妍亦知权权制衡的重要性,遂无论是对哪一党派,都未有过分偏私。
纵是,她的一颗心,全在那萧党之首、威震寰宇的左相身上。
她与萧庭燎逾界的君臣关系维持至今,朝堂上二人君臣礼数相全,她亦是步步小心,从未在政事上对他多加包庇。自然,她的萧哥哥也从未让她因为这些事情为难过。
三年里,她对他的召见不断,他的私下觐见亦不少,时不时他还会偷偷安排着,带她出宫去散散心。只是,二人却万分默契地对彼此之间的关系缄默不谈。
如此甚好,却又有时让她觉得不好。
她自是欣喜,她的萧哥哥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更一直守着她、护着她,为她着想,一如既往。她便也贪恋他这份温柔,再也放不开手去。
只是,她却还是想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还住着那个女人……
她并非蠢笨之人,三年时间,自然能摸到他的些许真心。她是知道的,他至少是喜欢她的,他时不时会因为那些年轻而俊俏的臣子们而吃味,时不时会替她挡掉许多应酬,更时不时会在床笫之间展露他霸道悍然的一面,与他平日里云淡风轻的作派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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