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参政颇有疑议的老臣, 都对她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
他也是如此觉得的, 遂对这李湘玲也多了一两分耐心。
李湘玲能力不错, 是跟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侍读, 又与她同为女子, 想来来日待她亲政以后, 李湘玲定能帮到她许多……
一想到她, 萧庭燎的心思便飞远了一些。
他是今日日出时到的京城。因着赶了整整一天半的路程, 他早已支撑不住,回到宫里时都险些栽下马来。他本是被气糊涂了,脑子里一片混沌,神志不清,带着满腔怒意就想直接去寻她的, 但听下人说陛下尚未及临幸那些侍君, 他这才勉强安心了些许, 先去洗浴休憩了之后才冷静下来。
他估摸着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学堂念书,他便没有去打扰她, 便先来都堂处理一下堆积的事务, 想着等她放课了以后再跟她聊聊……
可萧庭燎没想到, 她竟是自己过来了。
宁徽妍的出现惊扰了都堂里办公的一大群人, 他们纷纷起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李湘玲问话的兴头正足,一听问安声便吓了一跳,忙跟着低头拱手。
萧庭燎见了她,略有讶然,颔首问安道:“陛下。”话落抬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也不知是不是一路奔走过来的缘故,少女的脸颊泛着娇俏的桃粉色,眸光澈亮,唇瓣嫣红,教人只觉可爱至极。
不过是十日未见,可他却偏偏觉得好像跟她分开了很久,久到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揉揉她的头发,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疼惜。
明明,他本来是一肚子火气的,可眼下见了她,却蓦地什么怒意都没有了。
萧庭燎敛眸道:“陛下,臣堪堪回京,未及告知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本是一句场面话,却不想宁徽妍竟是“哼”了一声,盯了他身边的李湘玲一眼,没有说话。
萧庭燎:“……”
他家小女帝怎么了?
萧庭燎见她似是生了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在这人来人往的都堂里与她谈话,总是不甚合适,他遂道:“陛下,臣有事要禀,请陛下随臣来。”说着,往屋里让了一步。
宁徽妍倒也是讲道理的人,便抬步入到了内屋。萧庭燎跟着入内,见她挥手屏退了众人,而后立在屋中,定定地望着他,嘴唇撅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徽妍突地道:“萧哥哥,你觉得李湘玲如何?”
萧庭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只答道:“不错,乃可用之才。”
宁徽妍:“喔。”
萧庭燎:“……”
他顿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见她这副模样,想来是生气了,如此一来,萧庭燎倒反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宁徽妍看了他半晌,心跳一促,脸上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方才的妒火消下去了几许,反倒是被那堪堪明了的悸动,与和他共处一室的羞赧给盖了过去。
她别开眼,略有些不自然地道:“萧哥哥……怎得今日就回来了?”
听她问了这话,他便想到了她自作主张招侍君的事情,心火一烧,沉眸问道:“臣听闻,陛下允李大人所请,欲立君后,并招侍君入宫,此话可当真?”
宁徽妍面色稍稍和缓,她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和萧庭燎商量这件事。她笑开,点头道:“嗯!”
看到她灿烂的笑意,萧庭燎只觉心口被什么一刺。
真真是小孩子心性!她就这么想要别的男子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开后宫、招侍君到底意味着什么?!
怒意又一次卷来,他阴沉着脸问:“陛下为何不与臣商议?为何会如此莽撞?”
莽撞……?
宁徽妍僵住了,登时只觉自己所有认认真真的算计,在这一刹那间全都变成了笑话——原来在他的眼里,这只是一场儿戏!
别人说她儿戏也好,说她胡闹也罢,他们不懂,他们反对,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可唯独萧哥哥、唯独他……
她气急,叫了一声:“我没有莽撞!”
“喔?”萧庭燎怒极反笑,心里满是戾气。
没有莽撞?这还能叫没有莽撞?
她虽是女帝,但眼下才不过十二,更没有到亲政的年龄,但这朝堂上的事情,她一字半句都没有跟他说过,便擅自做了决定,这能叫没有莽撞么?!
天知道他有多气!有多怕!怕她掉进那些人的陷阱,怕她爱上了旁人,怕……
怕自己再晚来一步,她就成了别人的人!
他眯眸,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又忍不住妄加猜测:“莫不是因为知道了傅延书与冯如雪的关系,你才如此冲动?”
宁徽妍一怔,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怎么可能会冲动?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傅延书和冯如雪的事情冲动!
她分明是想帮他,却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他分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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