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摩挲, 传出了极浅极浅的沙沙声, 苏小淮颤了颤, 红透了耳根。
    见他久久只是看着她, 却不下笔, 她只觉身子愈渐发烫起来，烧得她又羞又迷糊。她别开脸，颇不自然地问他：“你只看着我做什么……”
    他笑开, 在她脸颊上落了落, 舒缓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
    “看你好看。”
    听他这般回敬，苏小淮心跳更急。他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 教她只觉耳边灼灼如有火烧，酥麻地感觉窜过周身, 教她阵阵发胀。
    她赌气嗔他：“不许再看了。”
    “好，那便不看了。”他低笑, 话落提笔, 在画上细细勾勒。
    笔锋一聚勾出山形, 皴擦点簇绘就草木, 散锋涂抹染成云霭，不过片刻功夫，画布便呈湖光山色，红霞满布。
    苏小淮再难动作，只觉痒意渗进了皮肤里，紧紧攀着他，只顾着喘息。
    见她神色迷蒙，水光盈润的唇瓣微张轻喘的模样甚是可人，晏长云便搁了笔，指着画上一处，扬眉笑问她道：“此处你来画如何？”
    苏小淮垂眸看清他落指的地方，便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嗔道：“这要我怎么画？”
    他勾唇，取过一只粗毫放在她的手中，沉眸哑声道：“试一试？”
    “我——”手心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来，不想他的大掌旋即压附在了她的手上，力道温柔却又霸道，不容抗拒，更没有半点要让她松手的意思。
    他的温度将她的小手全全整整地包裹，她抿唇直笑，都有些不敢抬眼望他。
    他低笑，咬着她耳朵逗引道：“试试？嗯？之前不是画过了么？”
    苏小淮眨了眨眼，又听他道：“怎得？忘了么？你睡迷糊了的那次。”
    他堪堪说完，苏小淮便多多少少将那事想了起来，登时满面潮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见他这副打趣的模样，苏小淮便觉有些不服气了，她挑眉道：“画就画。”说着便动了笔。
    晏长云喉中一紧，眸眼沉了下去。
    苏小淮一边画着，一边去睨他脸色，越是看眸中便越是狡黠。她扬唇颇为得意笑问：“尊上，我画得可好？”
    他不答，却重了呼吸。
    苏小淮笑得更是开心，一轻一重交替落笔。
    晏长云眸色大漆，欺身便咬了上去，将她的笑声与轻吟悉数吞入嘴中。
    苏小淮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手中画笔却未停，她含含糊糊地道：“尊上，人家还没画完呢……”
    他喑哑道：“我来。”
    话落，他便将她按倒在案，揉皱了堪堪画就的山水，湿汗将墨色在纸上洇得一塌糊涂。
    缠绵沾染，缱绻入深，如此便不消说。
    ·
    欢爱过后，苏小淮便被晏长云抱去洗浴后回了寝殿，二人躺入被褥中，相对而卧。
    晏长云抬手将她一揽，便觉苏小淮颤了一下。他一怔，蹙眉道：“冰着你了？”
    他方才忙着给她洗浴，遂也没有顾及自己，晾了一阵，体温便凉了不少。
    苏小淮刚想答无事，便见他兀自运功起来，将身子暖了上去，才敢去抱她。
    被他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只觉欢喜至极，她亲了他一下，笑道：“我好欢喜。”
    晏长云敛眸而笑，只觉一颗心又暖又热，餍足得似是要将饱胀开来。
    如此，更有了欲念。
    他吞咽了一下，堪堪忍住，只是将她抱好在怀里。他今日折腾了她许久，适才洗浴之时，便见她困得不行，遂兀自忍着与她道：“睡吧。”
    苏小淮轻轻“嗯”了一声，却没能入睡。
    她原本是困倦至极的，但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倒反精神了不少。被他这样揽在怀里，她便睁着眼盯他的脸庞看了起来。
    殿里远处点了一两只烛，幽幽遥遥的光撒了过来，勾出眼前这人清俊的轮廓。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红眸漆瞳深邃摄人，她只是望了一眼，便觉有些痴了。
    她抬手，伸指点上他的眉眼，复又往下，划过他英挺的鼻梁，抹过他微抿的薄唇，终是停在他稍稍颤动的喉结上。
    他睁眼看她，只见她描画着描画着，竟忍不住浅浅笑出声来。
    他哑声笑：“这是做什么？”
    苏小淮微笑道：“你生得好看，若是我会画，当真想把你画下来。”
    他更是笑：“方才还没画够？”
    她面上一热，拧了他一把，嗔道：“不正经，我不是说那个……”
    晏长云笑开，忍不住吻她。
    她伸手去抱他，心里像是被蜜浸过了一般，待他吻罢，她扬唇又道：“我好欢喜。”
    晏长云望着她，眸底满是温柔，他亲她额头道：“我亦欢喜。”
    她愣了一下。
    他说……他亦欢喜。
    她心鼓大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