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喘,烫红了她的耳根。
神思迷乱之时,苏小淮蓦地想起,她要为他过蛊来着,遂是催法探入他的身子,在血脉中寻得了那毒蛊所在,只见它弥散全身,聚集倒是有些麻烦。
她施法,刚将那蛊过到自己的身上,不及消化,却被不防被他一口咬住了耳珠,放在齿间轻轻磨碾。
“唔……”她颤了一下,酥麻窜上了头顶,惹得头皮一阵发麻。神思大动,她下意识停了术法。她推他肩膀,柔腻了声音道,“聂予衡,你等一下……”
去了蛊毒,聂予衡渐渐有所知觉。他睁眼,视线有几许模糊,只堪堪瞧见身下女子明眸潋滟流光,粲若星辰,一如他记忆里的模样。
许是又入了梦中……
他如是想。
五年来,深夜梦回,寤寐辗转。他放纵地念过她太多回,贪婪地想过她太多次,却是每每睁眼之时,她终是化作了香案上的一缕烟云,弥散在空中,再也不寻见。
他会想起她取他人颈圈后发凉的指尖,想起她生食血肉时皱成一团的小脸,想起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天天闹腾着要取他面巾的模样……
与她相处十日的心境,他大都忘却,甚至不知缘何,他竟会对她生发出这般深入骨血的惦念。五年来,他见过许多的人,却终不似她,能将魂魄深深地烙进他的心底。
也许,有些事不必再问前因后果。
他欢喜她,只因为她是她。
聂予衡抬手抚上她的脸,温热,如有实物。
有她的梦,他做得不少。他时常会在梦中回到那个山洞,抱着她,等天明。而她的身子,却在一点点地凉下去,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今日——
他俯身下去,探到了那道伤疤,心口钝痛,深深吻落……
阿九。
他的阿九。
天知道他心中此刻的惊涛骇浪,他蓦地忘却了世间所有的恩仇。
倘若这是梦,他甘愿死在梦中。
苏小淮被他吻得发痒,抬手去抵他。他抬起头来,她扬眸,却是被他深不见底的眸光攫住。她醺然,只觉这双眼中的专注之意诱得人欲念倍起,心里的痒劲入了骨髓。
他目光一浊,似是有些许沉沦,又似是有些迷乱。
苏小淮轻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动了动身子,想叫他再近一些。他依她所念,倾身凑来,爱怜地吻上了她的眉眼。
他的气息滚烫,低喘喑哑,如秋风卷叶沙沙作响。蓦地,只听他深深唤道:“阿九——”
苏小淮:“……”
她脸一黑,二话不说抽出身来,一掌把这人拍进了湖里。
九你妹啊!
聂予衡:“……”
他大概是做了一个假梦。
·
待聂予衡清醒过来时候,业已黄昏。
脑中一片混沌,他刚要睁眼,便觉头额一阵刺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坐起身来,只见自己衣衫齐整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下意识环顾一圈,四周空无一人。他抬眸再看,却见那山崖早已崩了大半。
聂予衡走神片刻,却是后知后觉:夙长欢救了他?
他垂眸,心口一动。
顺手一摸,幸得那长剑还在身旁,他坐起身来,就见那人从山崖一侧卷鞭飞身而来,他看着倏然出神,只觉她的身形与鞭法很是熟悉。她走到他的身侧,垂眸望他,他微怔,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猝不及防地被她瞪了一眼。
聂予衡蹙眉,不解。
只见她蹲下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毛骨悚然。片刻,她没好气地道:“醒啦。”
聂予衡:“……”
他看了那山崖一眼,只问道:“出了什么事?”
看着这人一无所知的模样,苏小淮撅嘴,暗道:这混账,恼死人了!
虽说她知他有妻,可他到底没想到,他竟会对那人这般惦念,纵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能叫那人的名字。现下做完了事,他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她真想直接把他按河里淹死。
望着他看了片刻,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苏小淮遂是叹了一口气,心知此事怪不了他,他亦是身不由己。只道,原来那蛊毒发作时,人会忘事的记载倒是真的。
“山崖崩了,你中了血蛊。”苏小淮平静道。
聂予衡脸色一变。之于血蛊,他虽了解不深,但却也知道这是一味性子极为凶狠的蛊毒。他怎会中蛊?何人?何时?
她斜了他一眼,接着道:“种血蛊不易,怕不是你身边人做的事。”
他敛眸思忖,却是一震——徐笛?
为何?
蓦地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脑中,他惊愕,却又只觉不无可能。思量罢,见自己神智清明,又是一顿,他突地抬眸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苏小淮睨了他一眼。
他心头一紧,直望向她,道:“血蛊狠烈,毒发时入蛊者噬血成性,非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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