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不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只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觉得敖印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才执意先去京城的,不免深受感动。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白啾将剩得的半碗蛋羹端到敖印身前,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道:“殿下请用。”
敖印当然知晓他并非故意给自己吃剩的,恰恰相反,这在小胖鸟看来是牙缝里省下的口粮,弥足珍贵。
敖印于是毫不客气的予以享用,一边用调羹细细品尝一边欣赏白啾忍着肉疼的模样,心情着实愉快。
他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今日天色太晚,二人决定还是先在这宅邸里歇一歇,明早再走。
白啾那会儿已在缸里洗过澡,灶中剩得的热水便只有敖印一人独享,他一边沐浴一边回忆这段时日来的点点滴滴,觉得这样平凡的夫夫生活也着实不错。
等到洗濯完毕,敖印披着件纯白亵衣来到房中,就看到白啾趴在床上,肉乎乎的小脚丫向天举着,正捧着那本秘籍册子细看。
他听到动静,两眼亮晶晶的转过来,“殿下,我们来双修吧?”
敖印:……
他简直怀疑这所旧宅藏着什么机关迷药,否则怎么小胖鸟回回来到此处都格外主动?他还以为这种话会由他先提呢。
敖印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白啾绞尽脑汁寻到一个正直的理由,“你看,那丸药不能再吃了,可殿下也不能干耗着,说不定双修能帮你清除体内余毒呢?”
其实是他刚才心血来潮,翻到最后一页,见上头还有著书者的感悟:说这秘籍练后能使人“神魂飘荡,情不能已”,可谓天下第一快事。
白啾平时吃一串糖葫芦都能飘飘然不知所以,心想若练了这秘籍,岂不等于吃了一百串糖葫芦。
而且这个是无本万利的事,若学了这个,以后也不用煞费苦心筹银子到街上换吃食了。
敖印虽不知经过,但从小胖鸟脸上荡漾的表情就能推测出大概:这傻瓜一定又想偏了。
但既然对方主动提出邀请,敖印又何乐而不为呢?他轻轻挑眉,“确定要试?”
白啾忙不迭的点头,脸上看不出半点羞赧。那回敖印装病骗他时,两人就差点有了夫妻之实,这回就更加轻车熟路了。
敖印赤着脚来到窗前,落下腰带,袒露出强健的胸膛。
白啾目不转睛看着,半点没有假装纯情的念头,这副身体他又不是第一次看了——虽然每回看到都能令他大吃一惊,敖印胸前块垒分明的肌肉一直延伸到小腹,跟他那一块腹肌的肚子是不能相比的。
人比人气死人,白啾的审美虽不集中在腹肌上,却也妄想拥有和敖印那样馒头般的肌肉:一切能和食物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美好的。
敖印见小胖鸟的心神已完全被自己吸引住,心中自然得意非凡,正因如此,他愈发要吊一吊白啾的胃口。裤子且不必脱,敖印赤裸着上身入帐来,与白啾共同钻研那本册子。
白啾倒是早就脱得赤条精光,只用一副红绫被将身躯盖住,小脑袋露在外头,他侧过身问敖印,“殿下,上头说第一步要相濡以沫,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接吻,亲嘴儿。”敖印老神在在的道。这种话说得太明了难免尴尬,可要是不说明,他又理解不了。
还是实践出真知最好。
亲嘴白啾还是懂得的,他点点头,“哦,这个咱们先前做过,可以省去了。”
可谁知下一刻,敖印就扳着他的后脑勺,强势而霸道的稳过去。白啾虽没打算拒绝他,无奈事情来得太突然,敖印还急切伸了舌头,白啾应对笨拙,难免嘴唇碰了牙齿。
末了两人只好捂着下巴分开,敖印由此得出结论,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他不能指望白啾心有灵犀的与他配合,而得先依着他、顺着他、教着他。
白啾则想:殿下的牙齿真硬。他若有敖印这样一副好牙口,一定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大鱼大肉都不放过,哪能动不动就辟谷啊?
白啾小时候就因为爱吃甜食常被娘亲抓去荷荡里用芦苇杆搓牙,那酸涩的滋味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他这么一走神的空档,敖印已剥去他身上被褥,露出一副皮光柔滑的小身板。白啾被空气中的凉意沁得一激灵,及至醒过神来,就发觉敖印那只宽大的手掌在他臂上轻轻抚摸,他掌心纹理延伸的地方,如同升起一团火焰,烧得白啾浑身肌肤火烫起来。
敖印见他眼露迷惑,遂抓起他一只手,细细指点道:“你也来摸我。”
白啾本来半通不通,可有些事似乎不需学习也能明白——凭直觉,他忽然害羞起来,正踌躇是否该故作矜持一番——话本里纵使干柴烈火,也没有腾地一下烧起来的。
可不待他做好准备功夫,小胖鸟就被敖印按着不能动了,白啾只感觉得对方细细的唇舌从耳鬓慢慢滑落到颈窝,继而连肢体亦酥酥麻麻起来,原来这便是双修的滋味,说不上来的一种奇妙的感觉,不一定比糖葫芦更好,可是也一定不差。
唯独一点不好的是,敖印坚实的肌肉弄得人有些不舒服,白啾想翻个身调整一下姿势,可敖印却密密覆住他的身躯,如同乌云罩顶一般使他不得动弹,还衔住他一只耳垂道:“别动,一切交由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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