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跟他回京,但他离开的这段时日,她吃些苦头,知道他的好,或许自己就会想通。
等她去了京城,他就将她视作侯府的姑娘养着,多个义妹,应也不错。
韩奕言缓缓收回视线,知不可再逗留,他本该在几个时辰前就动身,但却因陶渺的一句话拖到了现在,还是趁她熟睡的时候离开得好。
跨出门时,他突然对门外等候的元凌道:“将你身上的银两悉数留下。”
“是。”
元凌愣了愣,应声返回屋中,她解下腰间荷包正欲搁在桌上,忽然瞥见了压在棋盘底下的纸条。想起韩奕言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元凌不由得看向熟睡中的陶渺,眸色深沉,思绪复杂。
群山环绕间,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纷飞的雪花在狂风裹挟中肆意乱舞,将新年的喜气喧嚣掩在了屋舍之内,也逐渐盖住了骏马疾驰而过留下的道道蹄印。
炕火又熄了,陶渺是被冻醒的,她紧了紧棉被,从炕上坐起来。炕边搁着的烛台已燃到了底,烛泪带着一片灰黑的痕迹,凝在烛托上。天光从窗外透进来,亮得不像话,她知道昨夜肯定又下雪了。
她伸了伸懒腰,下意识往炕的另一头看去,却只看见叠放整齐的被褥。陶渺的心霎时咯噔了一下,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安慰自己。
这样的事,之前并不是没有过,他说不定是在外间呢。
虽如此想,她披上袄子的动作依然有几分慌乱,她趿着鞋,小跑过去一把掀开布帘。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外间灶房空荡荡的,只有灶台上还搁着昨日剩下的吃食。
陶渺的笑意凝在了脸上,仍不死心地在一眼可望尽的外间四处张望搜寻。
或许他在外面呢?
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拉开门。入目皆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却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嘲笑她的天真。
他早在昨夜便离开了,不告而别!
陶渺失魂落魄地回里屋坐下,一低头便看见了那只精致的绣花荷包,荷包鼓鼓囊囊,她只拿在手中,就知道里面的银两不少。
她急切地打开荷包翻了翻,又望向桌面,试图再找出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有。
她自嘲地笑起来,这算什么!
丢下一些钱,就这么一声不吭,连句告别都没有地离开了,既是如此,还不如昨日在她上了马车的时候,就不要跟她回来。
偏偏让她伤心两次!
陶渺拼命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暗骂了自己一句。
有何好哭的,他们本就是不会有交集的人,如今他走了,不该是好事嘛,她再也不必每次都烧两份饭,还要在学堂和家之间奔波,练字练不好时,也不必听他的斥责,看他整日摆着个臭脸,平时换衣洗澡也没那么不方便了。
陶渺拼命往好处想,可眼泪却跟决堤一样奔涌而下,兜也兜不住。衣襟濡湿了一片,陶渺索性放声大哭出来,哭了好一阵儿,才渐渐弱了声儿。
她狠狠擦掉了眼泪,抽了抽鼻子,神情复归坚毅。
她努力说服自己。
他终归是要走的,没必要为了这事儿一直戚戚哀哀,只当是她做的一场梦吧,既然醒了,就早些将那个不告而别的臭男人给忘了。
反正此生他们都不会再见。
毕竟若一切还按上一世一样发展,再过十余日,她爹爹的人就会到村中来接她。
她很快就要离开小别村了!
年后,学堂还未开,陶渺一人窝着练字,她虽很努力地想去忘记韩奕言,可无论她做什么,总能在屋内看到他的影子。
炕上的被褥,棋盘上下了一半的棋,还有他写的字帖,好像时时都在提醒她,他走了!
陶渺愈发烦躁,燥意传递到了笔尖,写就的字也多了几分潦草。
【宿主,你若再不专心,恐怕这个任务就完不成了。】连系统都忍不住提醒道。
陶渺也不想,可就算她收起了棋盘、字帖和被褥,也再没穿过他送她的衣服,但只要呆在这个屋里,她总会不自觉想起韩奕言。
如此挣扎了几日,她终于受不了,跑去了学堂。还未开学,学堂里正好空着,陶渺便同周先生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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