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吻。
她柔软的唇瓣好比岩浆炙热,安格斯只是这样用嘴唇轻轻压上去,就轻而易举地填平了他心底空洞的裂缝。
奥德莉仍旧睡着。
安格斯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街上摇着尾巴在店铺门口讨食的小狗,为了一口吃食躺在地上打滚卖乖,最终却一无所得。而凶猛抢食的恶犬,反而能好好的活着。
他从那时便知道,有些时候,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光明正大是行不通的。
一种隐秘的快意骤然俘获了安格斯,他喉结上下滑滚,愈加放肆地伸出舌头,去舔奥德莉的唇缝。
唇缝里湿润软热,安格斯害怕舔花了她的口脂,不敢太用力,只伸出一点几乎看不见的软红舌尖去勾弄她,贴近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情欲永远无法饱足,得到的越多,反而会越不知足。
他感觉他的灵魂深处破开了一个洞,只有他的小姐能填满它。
他依依不舍地点吻过她的嘴唇,在奥德莉醒来前,又慢慢躺回了她的腿上,心安理得地抓着她的手,再次闭上了眼。
天色还未亮,月色仍旧如之前一般静静照落在血污遍地的石面地板上,飘闪不定的烛火越发微弱。
安格斯微蜷着身,像大型犬只一般枕在她身上,拉着她纤瘦的手掌重新搭回他的颈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格斯伤势的恢复速度远超奥德莉的想象,他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却在第二日就清醒了过来,好似先前淌出去的血在一夜间就迅速长回了身体里。
奥德莉命安格斯脱离一切与他人的联系,隐于黑暗之中,抛去身份为她做事,自也有庇护他的责任。
她在离自己书房相近处挑了间客房让安格斯搬了进去。那客房与其他房间不同,书房的书柜后有一道令一人通行的暗道连通书房与他的住处。一为方便他汇报任务,二来,若再出现上次那般情况,奥德莉也能及时发现。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狼犬,可不是为了叫他某一日在捕猎中身受重伤却救治不得,因一时不察而悄无声息地死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大安格斯三岁,兴起把他从角斗场捞出来,养成如今身手卓越的青年,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介于朋友与主仆间的情谊。
安格斯卑微到骨子里的忠诚得到了奥德莉的信任,却不知青年在背后看她的眼神早已不似当年纯粹。
她年长于安格斯,忽略了安格斯已经成年的事实,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男人,而非一个青涩无知的小孩。
安格斯无须经过任何盘查便能从卧室去到奥德莉的书房,而奥德莉一月几乎有二十五日都宿在书房里。
他起初因住处离她更近而暗地欣喜了几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小姐并不把他当一个男人看。
“斯诺那老头是不想活了吗?!”
偌大的卡佩庄园中,站岗的守卫在数十米远的廊道也能听见从书房里传出的怒吼声。
他们的家主平日看上去弱不禁风,骂人的声势却是比谁都足。
奥德莉坐在书桌前,怒不可遏地将他人呈上来的账簿摔在地上,气得笔都捏烂了。
书房中间站着一位衣着规整的中年男人,他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没敢回话。
中年男人是奥德莉口中那名斯诺家老头的近侍,深受斯诺器重,斯诺今日派他来呈交给奥德莉上半年的账簿,但却不想中年男人实则是奥德莉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做了手脚的账簿送到了,状也一五一十告得明明白白。
不怪奥德莉大怒,一批城中运往城东的铁矿被那老头子私吞了部分扣在自己仓库,预计的订单不仅未完成,如今竟还装模作样地跟她哭惨。
他平时吃些回扣奥德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折腾,如今却是越发放肆,也不看看那是谁的货!
奥德莉连场面话都懒得客套,径直道,“你告诉他,叫他把货交出来,他若不肯,直接带人去抄了他的仓库。那批铁器是‘城中’里的单子,若不能按期完工,我非割下他的头来!”
“城中”的单子指的是城主下令外放的订单。
中年男人越听越头疼,他是跟过奥德莉父亲的人,两厢对比,总觉得老卡佩先生比他的女儿要和蔼许多。
他如今已年逾四十,一身老骨不比当年,要他领着人去抄老斯诺的仓库,随便被人敲一棍子都得在家躺上半月。
但他又不敢拒绝面前这位雷霆手段的家主。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弯腰行礼,欲捡起地上的账簿出去,又听奥德莉没好气道,“这破东西捡起来干什么,挂他脑门上顶出去招摇吗!”
男人汗颜,只好空着手带着奥德莉拨给他的人抄老斯诺的仓库去了。
待人离开后,门外的侍从关上房门,旧木书架缓缓从中间向两侧分开半米宽。
安格斯从书架后走出来,看了一眼椅子里皱眉紧闭着眼的奥德莉,一句话也没说,捡起地上那本账簿轻轻放在书桌上,又捻熄了书桌上一盏烛火。
奥德莉听见声响,猜想是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安格斯也不欲烦她,三两下把书桌收拾了,一言不发地走到奥德莉身后,抬起双臂熟练地揉按她额头两侧跳痛的穴道。
奥德莉靠在椅背上,紧皱了一下午的眉心逐渐舒展开,她闻到他身上清苦的药味,手指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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