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然,殉葬的婢女,却并非胭脂,她的身形比胭脂矮了两寸。有人帮她逃了。”
“一个逃避殉葬的婢女罢了,又能说明什么?”
祝洪业坐直了身子,饶有趣味地轻舐唇角:“杳贵妃闺名淑,乃西陵帝的掌上明珠,于皇宫亦是百般受宠,怎会突然病魔缠身?”
“二皇兄言下之意,是有人陷害母妃?可如今在贵妃位上的,可是二皇兄的生母秦贵妃娘娘,二皇兄此举,岂非吃力不讨好?”
淡淡一笑,祝洪业将信封推至芙笙身边,手指敲击桌面,嘚嘚作响:“大隐隐于市,胭脂还在天京,你可去问问她,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
“条件是什么?”
“三妹妹对我还真是谨慎呐,”祝洪业一扫先前的阴霾,笑得越发灿烂无邪,“这么多年辛苦三妹妹了,如今回宫也不用再辛苦地走独木桥,随我迈上康庄大道如何?皇兄我,还能帮你上玉牒。”
“我对你无甚用处,就算我上了二皇兄的船,舅父也只会隔岸观舟。”
“舅父?”祝洪业故作惊讶,“舅父那等冷血之人,自是谁的船都不会上咯。”
舅父才不冷血呢。
芙笙不满地别过头,本不想再和他搭话,偏生又想起萧元昨日那句“可利用”。
“既如此,多谢二皇兄一片好意。”她展出贝齿,笑得甜甜的。
祝洪业阴鸷地扬起下巴:“不过,三妹妹动作要快,保不准三妹妹找到时,人还在不在了。”
他此一句,令芙笙心中顿生一抹寒气。
他人口中的祝洪业,是好哥哥,乖弟弟,但凡提到权、政之事,他均笑着说:那是大皇兄的事,与我何干。
好似所有的争权夺位,都是他手下的大臣自发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政客对他手下谋士的位置趋之若鹜。
真真是个顶有城府的人。
送走祝洪业,芙笙脚心拔凉。
她拆开那封信,诺大的信封内唯有一张小字条,上面写有一行再寻常不过的地址。
“清风,你与萧王府如何联系?”
清风一愣,什么都瞒不过芙笙似的,也不多做解释:“有信鸽传信,此鸽乃王爷亲自教导的,能避过禁军的视线。”
闻言,芙笙将字条卷成一个小卷,交给清风:“将此物送给舅父。”
午后,芙笙依约拜访琉璃宫。
她这次来,不仅被赐了座,还有上等的水果招待。
祝蓁宜闷闷不乐地坐于对面,死死盯着她,话少了许多,脸色也很挫。
“芙笙来了。”林贤妃笑得亲切。
“见过贤妃娘娘。”
寒暄一阵,林贤妃要讨好她似的,假装不经意提道:“芙笙回宫后,身体可好些了?据闻叶太医为你医治数十载,未有成效。叶太医虽年少有才,到底不如经验颇丰的老太医,这不,今儿正是郑太医例行为本宫号脉的日子,不如,也请他帮芙笙瞧瞧吧。”
说是老太医,郑太医也不过四十出头。据闻十几年前,也就是芙笙出生的那年,宫内太医院突检,那些老太医轻则被罢免,重则被砍头。
除了当时尚且年轻的叶太医,几乎没有老太医留下来。留下来的也没过几个月辞官告老还乡了。
但叶太医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芙笙找别的大夫把脉。他说她的病症绝非一般人可治,勿要轻信他人。
“不必了,多谢贤妃娘娘好心,芙笙每日均有叶太医把脉,身子还算稳当。”
“你我之间,无须客气,郑太医,去给三公主瞧瞧。”
“不必了。”芙笙“腾”地站起来。
“站住!”方才死气沉沉的祝蓁宜忽来劲了,忙起身横在芙笙面前,“你心虚什么?郑太医,母妃的话你听不清嘛?还不快上前来把脉!”
她扭过头,轻哼一声:“皇姊的病,莫非是装的?”
郑太医哆哆嗦嗦小碎步上前,乖乖搭上芙笙的腕。
芙笙沉住气,心道把把脉罢了,不算什么。低头便见那郑太医先是颇为惊奇,后渐渐沉下脸来,面色越发难看。
“敢问三公主万金之躯,可有什么痕迹?”
芙笙只能想到胸口那道疤,便道:“有疤痕。”
“噗通”一声,他忽向林贤妃跪下了:“娘娘,此事非同小可,须禀报陛下!”
第19章 闲事管多了 闲事管多了
临晚膳,景华宫依旧烛火通明。
芙笙被祝蓁宜强行拽着带到宫殿前,这挑事的小女子无论如何也要见父皇一面。米公公见了芙笙欲言又止,又念自己平日里受过祝蓁宜不少好处,便低头哈腰进殿禀报。
他抬起头,分明望见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忽聚集许多乌云。
这天,怕是要变咯。
琉璃宫中,芙笙听闻林贤妃要郑太医为自己把脉便觉不妙,不曾想事情竟能闹到景华宫。
郑太医把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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