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踉跄的芙笙,往寮云院去。她很不安似的,手心都凉地彻骨:“殿下,您还好吗?”
绕到芙笙跟前,清风忽蹲下身子别别头:“殿下,清风背您回去吧。”
芙笙有些恍惚,除了流云,还从未有下人如清风一般待她。
她淡淡地唔了一声,趴上对方实则结实的后背。
背上的人属实太轻了,好似虚无缥缈的云,随时随地便会消失似的。
走着走着,一丝血腥气飘入清风的鼻尖,她低头,瞅见背上人雪白的裙角下,渐渐洇出一点淡淡的鲜红。
因站地久了,来回路程长,芙笙又体弱,脚竟磨出了血。
清风默默掂了掂,将人背好,不敢多言。
回到寮云院时,天色已晚。
芙笙于石凳边坐下:“清风,你先吩咐霁月和流云去做些点心,将她们支开,再拿点止血的药和换洗的鞋袜来。”
“是。”
艰难地褪下小鞋,干在外的血渍黏住了袜子,芙笙压下盈满眼眶的泪将其撕开,里面早已红了一片。
一阵晚风吹来,偌大的梨树上梨花纷飞,洒了满地,倾了她满身,显得那片血色十分扎眼。
好安静,寮云院刹那间,仿佛只剩芙笙一人。
重生到如今,也才三天。
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莫名的孤寂感骤然如棒槌袭击胸口,敲出一阵心悸,好似要跳出骨肉似的。她喘口气,颤抖着从怀里拿出叶裴瑜给的药瓶。
啪嗒。
无力的手一滑,药瓶不听话地咕噜咕噜滚落,她起身欲追。
刚一站起,踏上一地梨花,脚底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钻心入骨般将她击垮。瘦弱的双腿不支,她晃悠地一倾,眼看便要撞上面前偌大的梨树。
一双温软却有力的手,稳稳拖住她的臂膀,让她顺势跌进一个带着点点檀木香的结实怀抱。
满满的,都是安心的暖意。
她诧异地抬起头,面前正立着一位身着玄衣纁裳、黑色披风,戴着大兜帽遮面的少年。她仅能看清他的下半边脸,却被他头顶上纷飞如雪的梨花瓣与玉盘般的月色,惊艳了满眸。
满眼尽是春的夜色。
少年扶起她,方默默收回手。他矮身帮她捡起药瓶,熟稔地打开,递给她一颗朱色药丸。
芙笙接过药丸,不经意碰触到他温软的掌心。
她将其吞咽下,抬头定定凝视身形颀长的少年,心口渐渐平静下来:“你可知,擅闯后宫,乃杀头的大罪。”
他未回话,空气中却带了些氤氲的水汽。
芙笙吸吸鼻子,又问:“你是谁?”
少年薄唇轻抿,思索片刻,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叫我……与倾。”
第4章 江将军,您没事儿吧 江将军,您没事儿……
与倾?
这名字就芙笙听来,竟带了点淡淡的愁绪。
上辈子被禁锢在沁芳园,芙笙就像笼中之鸟。她渴望自由,又因读了许多民间话本,便全凭想象写了一本《四海游记》。
那本游记方完成一半,她便香消玉殒了。
而她用的笔名,正是与倾。
与倾游四海,共观水云山。
这两个字,于她而言意义特殊,包含了短短一辈子太多的希望与失落。
许是巧合重名了吧,但她望向少年的眸光,终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许多。
“圣旨到!”
米公公尖细的嗓音忽从寮云院外传来,芙笙下意识将少年推到树后,忍痛穿好鞋袜,踉跄着迎了上去。
“三公主祝芙笙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三公主祝芙笙,贤淑大方、品貌出众,适婚嫁之时。上将军江祁,品貌兼备,国之栋梁,值联天地之良姻时。特赐三公主与江祁,得佳姻。择日完婚。钦此!”
什么?赐婚?
她未求旨啊!
仿佛遭受了晴天雷殛,芙笙脑袋空空,一片混沌。
难道是秦贵妃?
米公公的声音如幽灵般环绕在她的耳畔:“三殿下,还不快接旨?”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方勾出一抹笑意:“芙笙接旨。”
秦贵妃所生,乃二皇子祝莫,上辈子就与大皇子祝葛势不两立,而江祁又恰巧是大皇子的人,两位皇子如今争夺储君之位正打得火热,她此一步棋,真真是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的动机。
这女人要利用她,拉江祁下水。
她不能再嫁,也绝不会再嫁。
待米公公道完喜离开,清风与霁月对视一眼,打点一番,方接过芙笙手中的圣旨回堂内收好。
流云本想着恭喜,又念及从前日开始,殿下的心思她就摸不透了,便也不敢再说,只说替她拿件衣裳,低头进屋去。
无人的寮云院中,再度空留芙笙一人,好似方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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