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是以功力制压,还用上了蛊。白衣圣卫挡不住蛊,但此时却也不能逃开,这是最后一道关卡,务必得守着,所以那二人也是用了全力的。
蹙眉看着,招式什么的看不懂,但是她却知道那两个白衣圣卫很会躲,裴袭夜根本就碰不到他们。但两人却一直把裴袭夜围在中间,让他也逃不开。
不由得郁闷,从腰间的袋子里翻出一个长脖子瓷瓶,拔掉塞子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墨绿色的液体躺在阶上,粘腻的还泛着腥臭的味道。
取针扎在中指,微微用力红色的血珠滚落,正好落在那液体当中。下一刻,那液体滚动凝成一条线,岳楚人伸手一指,凝聚的液体猛的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化为一条黑蛇嗖的窜出去。
那缠斗一处的人中传出一声闷哼,一个白衣圣卫倒下,全身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仅仅五六秒的时间,就彻底没了气息。
岳楚人的眉头几不可微的蹙了一下,同时另一个白衣人也倒下了,那攻击猛烈的液体长蛇也啪嗒的自半空落地。落地的瞬间又恢复成了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
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岳楚人快步的跨上台阶,也不管裴袭夜径直的走进圣卫宫。
这东西虽是杀人的好帮手,但是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她手臂的筋一时间抽痛的厉害。
裴袭夜在后追上来,笑眯眯的好像刚刚与那两个白衣圣卫过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必如此心急,时间还有许多。一会儿自有更高的高手等着咱们,你现在就伤了可是不行。两人路数虽是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大同小异。岳楚人刚刚用了那一招,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在疼。
还不是你拖拖拉拉?岳楚人斥责,却是没往常那么中气十足。
好好好,是朕的错。裴袭夜摇摇头,不再与她吵。穿过最后一座圣卫宫,进入视线的便是通往山下的阶梯,而且站在这里完全能看得到山下的面貌。
对面还有一座山,不过却不如圣山高。一座座jīng美的楼阁修建在对面山上,而且很惹眼的是山下一面宽阔的湖泊边,有几只孔雀悠闲的漫步。
距离这么远,岳楚人一眼便看到了那几只孔雀,而且这几只孔雀与她的金雕一样充满了攻击力。
裴袭夜在她身边笑眯眯,一张脸如同太阳花儿似的,凤凰生有九子,其中便有孔雀与大鹏。后孔雀将佛祖吞入腹中,佛祖破孔雀背部而出,将孔雀奉为大明王,奉大鹏为娘舅。你有大鹏的化身金雕傍身,她便把大鹏的兄长找来了,一会儿你完全可以让它们兄弟较量一下。
你这意思,她为了我准备充分啊?岳楚人微微摇头,要金雕与这几只孔雀较量,她也没多少把握金雕会全胜。
若不然你就说出你师父在哪儿,她就不会与你斗了,不过必定会废了你四肢把你扣下,等你师父前来解救你。两人顺着石阶往山下走,裴袭夜一边悠悠道。
她认错人了。叹口气,想必就算她这样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你就问问她会不会相信了?果然的,裴袭夜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办法只有一个,灭了她。快步走下山,主意已定。
湖泊上有一条汉白玉的小桥连接两岸,二人踏上小桥走向对面,那在湖边散步的孔雀也似乎没看到他们似的,看来它们还真是在等着金雕来呢。
走下小桥,顺着清幽的小路往对面的山上走,一座jīng美的吊脚楼前闪出几个人,男女皆有。
圣祖,徒孙已将人给您带来了,她已经做好准备要将所知的事统统jiāo代了,不如您让我们进去?裴袭夜开口,原来他是那圣祖的徒孙。
皇上,您若真有诚意就不会与外人合作引走了圣山上所有的白衣圣卫。您想做什么圣祖都知道,她老人家有话告诉你,整个北域已在你手,若是还贪恋圣教,她老人家会将北域重夺回来,让你沦落街头做乞丐。一个女子开口,眼神无不恶毒。
裴袭夜笑容依旧,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说的朕相当害怕啊!吓死了!不想死的就滚开,凭你们几个,只够给这位勤王妃做下脚料。
别扯上我,我只是过来询问一下那位圣祖老人家为何和我过不去?岳楚人朝旁边让了一步,不与裴袭夜掺合。
够无qíng无义。裴袭夜抱怨,下一刻跳离原地,对面几个男女也迎上来,寡敌众,却相当轻松的样子。
岳楚人不理会他们,绕过战圈顺着木梯子走上吊脚楼。
走上二楼,栏杆边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个个黑色的小瓷瓮,仅仅闻味道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个个小瓮上都有几不可见的小孔,里面的东西顺着小孔流出来沾染到木制的地面,顺着木板的夹fèng一直蔓延到对面,横贯整个走道。
这东西若是不小心踩上,会立即痛的跪在地上站不起身,相信在这里的人除了那培植这东西的圣祖与裴袭夜外,其余的人都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不过这对于岳楚人完全没有影响,踩在上面走过,如履平地。
来了。还没走到门的方向,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些沧桑,但是个女声。
脚步微微一顿,转了转眼睛,岳楚人举步朝着那半开的房门走去。
在门口转身看向屋内,普通的摆设没什么起眼的。
迈过门槛走进去,扭头看向左侧,一方榻上,一个老妪盘膝坐在那儿,而她后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岳楚人的视线。
这人她认识啊,以前在寨子的时候每天一炷香来着,这是她祖师爷啊!
一时间她有些懵了,她祖师爷怎么跑这儿来了?
盘膝坐在榻上的老妪发色灰白,确实有些年纪了,满脸皱纹,早已看不出年轻时的风采。因为常年浸yín在毒蛊当中,所以她看起来很yīn郁。
他在哪儿?老妪开口,无喜无怒。
回神,岳楚人看向她,眉梢蓦地一挑,眉目间有几分幸灾乐祸,早化成灰儿了!
他死了?老妪面色无变化,但那声音却有几分意外。
死了多少年了?我数数啊。搬弄着手指,岳楚人摇摇头,死了五百多年了。
胡说八道。老妪猛的冷叱,一东西顺她手里飞出来。岳楚人眼疾手快,微微偏开身子,那物件飞到她眼前时一把捏住,吱吱吱的声音从手上的东西传出来。
用力的捏了两下一把甩开,那是一只huáng鼠láng,不太大,但是通身的毛huáng灿灿的。被她扔了后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您这老太太着实不客气,我说了实话你不开心,难不成要我说假话骗你?随后胡诌骗骗你也成,不过那人确实死了五百多年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来?看着那老妪生气的模样,岳楚人开心极了。视线向下,看向她的身体。宽松的衣服遮挡住了盘起来的腿,但瞧着她生气只大口喘气下半身却不动的模样,岳楚人估摸着她下半身可能瘫了。
巧舌如簧,与他倒是像。既然他不来,那就你来代他还债好了。老妪抬手拍在身边的榻上,嗖嗖嗖,数道冷箭飞出直奔岳楚人。
屋门一道影子掠过,揽着岳楚人飞起躲过冷箭,二人落地后同时出手,下一刻铺满地快速涌动的蛊虫直奔那老妪而去。
108、灭、吐血
哼,雕虫小技。老妪一声轻蔑的冷哼,一手从身边的榻上虚空抓了一下,一片火红色的粉末洒在地面,疯狂涌向榻边的蛊虫吱吱喳喳的瞬间化为一滩水。
岳楚人的动作不停顿,自腰间摸出瓷瓶一枚,扳开盖子轻chuī一口,一股烟自瓶子中散出来,整个屋子瞬时降温。
旁边裴袭夜手上的宝贝亦是不少,尽管这厮好像满身也没藏什么东西,但关键时刻却能从任何地方摸出来。不过他出手的宝贝却是没有对付那老妪,而是扔到了门口。整间屋子只有那一个出口,窗子都是封死的。而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门口,那东西落地生根,以奇快的速度发出黑乎乎的藤蔓将门封死,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你是真打算不死不休了?岳楚人瞥了一眼,随后冷叱一声。
不然呢?今儿不是她死就是咱们见阎王。裴袭夜扭头看了她一眼,往时的嬉笑早已不见,此时脸色严肃且眸子yīn郁。
岳楚人没理会他,此时那刚刚飘出去的烟已经蔓延至整个屋子,除却岳楚人自己,榻上的老妪在屏息,裴袭夜更是自那句话说完后就没再喘气儿。
这方吊脚楼上较量继续,外面同样热闹起来。金雕不知何时飞到了这两座山的上空,盘旋着,引起了山下湖泊边那几只孔雀的注意。
发出刺耳的叫声,然后几只聚集一起向前奔跑,助跑一段路跃跃yù试的飞起来,但却飞的不高。
可就算飞的不高,依旧不放弃,昂头盯着盘旋的金雕叫唤着,继续狂奔,完全要与金雕大打一场的模样。
金雕自是看见了那几只孔雀的模样,发出一声长啸,响彻山间。
就在这时,矗立着无数吊脚楼的山坡上跃下来一道道白影。他们恍若被天上的丝线吊着,跃起时超过树冠。落下时以树冠树枝落脚,随后再次跃起,几个起落就下了山。后面,亦有无数黑衣人追来,密密麻麻,放眼望去,某一刹那恍若天外异形来袭。
整座山的树木似乎都在晃动,沙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白衣人落在那圣祖所在的吊脚楼,惊见整座吊脚楼都被手腕粗的黑色泛着腥臭味儿的藤蔓盖住,如此诡异任是一众高手也不敢靠近。
就在他们迟疑的瞬间,后面的黑衣人也追了上来,这些人乃丰延苍的天字密卫。常年游走于边关各国,此次全部集结而来,竟有上千人。
他们的武功不见得比得上白衣人,但合作起来天下无敌,纵使有飞天的本领也逃不出去。
白衣人不下百人,两方瞬时缠斗一处,一时间刀光剑影,树叶飘零,劲风四散。那方吊脚楼里进行这诡异之战,这方剑光血影杀气横生。
一抹白影自山上跃下,在那座被黑色藤蔓包围的吊脚楼山上停下,正是丰延苍。
一袭白衫染血,单手执剑,俊美无铸的脸庞凛然中带着肃杀。一双凤眸jīng致漂亮,眸光幽深满是锐利,此时盯着那诡异的吊脚楼纹丝不动。
岳楚人在这里他知道,正在与那巫教圣祖jiāo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帮不上忙。
与裴袭夜的约定,就是彻底剿毁这里。他负责灭了所有的白衣圣卫,而裴袭夜提供给了他自由行走北疆的金牌。他一异国之人带着不下千人的高手在北疆内奔走,不受任何约束。
此事必须这样完结,否则,后患无穷。
山下的战斗已进入收尾,湖泊对面,金雕与那几只孔雀也不知何时斗在了一起。孔雀漂亮的羽毛散落满地,但仍旧义无反顾的攻击着金雕。金雕会飞,不时的飞起挥舞翅展,不会飞的孔雀就会被扇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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