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道略有些紧张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岳楚人闻听眼睛弯弯,戚峰,在这儿。
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四个人外加一个被拖着的死鬼出现在眼前。
看到靠着大树满眼痛色的黑衣人之后,戚峰等人明显面色一松,王妃,您可有事?
没事,你们抓的那个和这个是一伙的。想不到还挺聪明,知道用调虎离山。站起身,岳楚人晃了晃脖子,这俩可比今天那假和尚聪明点。
没错,这人轻功极高,把属下四人全部引开,而且通身带毒。幸好属下们都佩戴着王妃制作的皮链,不然定着了道儿。戚峰也面露几分悻悻,若论武艺他们个个造诣极高,但若论使毒用毒这些yīn暗招数,他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岳楚人眉眼弯弯笑得开心,你们拎着的那个看起来不行了,就地解决了吧,看着碍眼。这个嘛,我有用处,把他带回去。
是。护卫动作利落,一人拖着那已经手筋脚筋均被废的人离开,另外两人将岳楚人制住的黑衣人拎起来快速离开。
原地只剩下岳楚人戚峰二人,现今戚峰奉丰延苍之命随身保护岳楚人,实际应当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可他不知为何总是有些避讳的不想与岳楚人单独在一起,所以今晚从禅院出来时,他便与其他三人各守一方,距离她远一点。
但经历过刚刚这事儿,他是绝不敢再退开了,而且看着岳楚人一脸轻松的爬上树,他心里竟然有些些的慰然。他奉命保护她,那么理应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这是理所当然的。
今儿又出来两个,那么还差三个。这第一拨派出来的人要全军覆没了,也不知道之后他们会派出什么角色来,我还真是期待啊。坐在树上,岳楚人晃dàng着腿儿,一边感叹。
戚峰站在树下,仰头瞅着树上的人,借着月光,使得她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朦胧,王妃不用担心,就算来人如何qiáng大,属下必定誓死保护王妃。
岳楚人本来只是感叹一下,却不想戚峰居然这样说。诧异间低头看向树下,戚峰坚定的脸庞进入视线,倒是让她一愣。
呵呵,好啊好啊,只要别像这次似的刺客来了你们都不见了就行。轻笑,岳楚人完全说说而已。她能保护自己,而且十分自信。
戚峰闻言有些窘迫,这次确实是他失职,幸好岳楚人没事,不然他这般失职死难谢罪。
戚峰,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你叫他们在山里给我找些毒物,我有用处。微微眯起眼睛,岳楚人心下有计量,从刚刚见到那黑衣人时她就有了计划,她不了解那个所谓的巫教是什么,但他们一心对付她,她也不能等着来人一拨一拨的不是,自然得有所主动。
是。知道岳楚人所说的用处绝对不是善举,但戚峰绝对听之任之。
在后山呆了一夜,翌日岳楚人依旧很jīng神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夜没睡觉。
在禅房中鼓捣着,不时的从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冷不丁听到的还以为这里在拆房子。
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里面在gān什么,岳楚人正在制作什么yīn险狠辣的毒药,而且就是用来对付那个昨夜从山上抓回来的刺客的。
丰延苍一早去探望玉林方丈,上午时分返回,然后便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品茶,聆听着禅房中传出的叮当之声,以及岳楚人开心至极而唱的怪异之极的小曲儿。
院子里,一个庞大的身躯在来回的晃悠着,那是金雕。昨日护驾有功,岳楚人喂了它一颗药丸,今日便神清气慡了不少。从那双眸子里便看得出,它心qíng好似也好了不少。
丰延苍坐在树下,与满院子晃悠的金雕相处和谐,谁也不碍谁的事。
蓦地,一道影子一闪,一身青色劲装的詹宁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本是悠闲的金雕立即警惕起来,颈子上的羽毛因为它的警惕而微微炸开,眼睛凌厉身体呈攻击的姿态。
詹宁一动不动,收了身体外放的气息,金雕果然在感受到了威胁消失后慢悠悠的又站直了身体,如同人一样继续散步。
王爷。走上前,詹宁拱手躬身。
嗯,如何了?丰延苍神色淡然,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入他的眼。
回王爷,皇上今日听闻十八爷被太子府里的人加害后大发雷霆,下旨撤去太子的一切职务,并入皇陵在列祖列宗面前悔过,眼下已经派人送太子上路了。
还是手下留qíng了,看来他还是舍不得啊。丰延苍淡笑,眼角眉梢间尽是凉薄。
王爷,南王已派使者前来大燕,相信用不上七日便能到。针对的便是此次宁誉勾结南王坐下幕僚之事,想必是来澄清的。詹宁继续道。
也不尽然,或许是来推波助澜的。丰延苍不置可否,深邃的凤眸看不见底。
詹宁神色严肃,属下是否提前准备?
不急,他们到了皇城我们再准备不迟。要戚建尽快的将避毒的皮链分发下去,或许这次来的人,会有巫教的高手。丰延苍语气平缓,十分淡定。
是。詹宁点头,他的腕上便佩戴着那有避毒功效的皮链,他们府中的亲卫手上所佩戴的均是王妃制作的,功效神奇,因为他们做过实验。其余在外的密卫已经有一部分分发到了,那些是戚建制作的。戚建奉岳楚人的命令正在制作最后一批,这皮链需浸泡在药缸中二七十四天,所以也需要些时间。
咣当一声,紧闭了一上午的房门突然打开,满脸笑容的岳楚人从房间走出来,一手托着一个小罐,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心的走了出来。
哎呦,神出鬼没的詹宁护卫来了。来来来,给你点好东西。可能真的是心qíng太好,岳楚人鲜少的与詹宁打着招呼,而且还要送人家东西。
王妃。詹宁微低头,他可不认为岳楚人对他的印象有多好。因为他行踪不定,总是突然出现消失,在王府中曾有几次吓着了她,所以岳楚人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来来来,这个给你,看谁不顺眼就喂他吃下去。从小罐里抓了四五个黑乎乎的泛着腥臭之气的药丸,岳楚人豪气万丈的塞到詹宁的手里。
詹宁被动的接着,闻到那味道,心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岳楚人顽劣,以前总是给护卫们撒毒,但现在詹宁倒是不怕他直接用手接着这药丸会着了她的道儿,因为他手上戴着避毒的皮链。但他可能不知道,那浸泡在皮链里的药是岳楚人配的,她自然能配的出这避毒皮链避不了的毒。
这么高兴,做出什么好东西了?弯着凤眸瞅着岳楚人高兴的样子,丰延苍轻笑道。
当然是好东西,小苍子,你吃一个?托着罐子在丰延苍的眼前晃一晃,那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丰延苍眉峰动了动,不动声色的屏住呼吸,王妃舍得?
明显在打qíng骂俏的话,岳楚人听的有点胃抽筋,但詹宁在这儿她又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回击回去,只得哼了哼,我倒真是舍不得我的药。
我说的就是这个,王妃舍得你辛苦配出来的药给我吃?岳楚人如他所愿的会错了意,他笑得十分开心,三分风雅三分魅惑。
岳楚人拧眉,抬腿给了他一脚,看不得我开心是不是?再惹我就给你一颗尝尝鲜。
丰延苍不甚在意,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凤眸弯弯笑看横眉瞪眼的岳楚人,楚楚,你又生气了!轻叹一声,带着温柔与一丝隐藏不深的调笑。
楚楚?听到这俩字儿,不止岳楚人不受控制的浑身哆嗦了下,连稳重的詹宁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下,如不是今日亲耳听见,怎么会想到王爷还会有这样一面。简直、、、、简直像个纨绔公子哥儿。
属下先行告退。在看到更冲击的事qíng之前,詹宁快速的拱手躬身,话落身影一闪,眨眼间消失在院内。
詹宁一走,岳楚人将手里的罐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弯身,粗鲁的一把抓住丰延苍的衣襟,姓丰的,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天知道这货发什么神经,最近愈发的蹬鼻子上脸,无所不用其极的气她。
横眉冷对的脸近在眼前,丰延苍笑得漂亮,楚楚对待仇人都能笑得灿烂,何故我只说了几句话就惹得你动手动脚?如此不同的待遇,很受用。
岳楚人挑起眉梢,是啊,对待惹她的人,她向来都是笑着给予反击的。倒是被他气得糊涂了,朝他吼抓他的衣服管什么用,给他一针让他兀自哀嚎去。
刷的松开手,岳楚人傲慢的打理了下长裙,姓丰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比如,喜欢挨打?上下审视一番,这厮奇怪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朝着那方面想。
看她那眼神,丰延苍便知道她脑袋里没想好东西,再加上她的话,俨然把他当成奇怪的人了。
自然不是,只是放眼这整个大燕,你是最有趣的。这是绝对的事实。
原来你在拿我消遣,小苍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猛的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丰延苍立时闷哼一声,满是笑意的脸被痛色掩盖住。
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小苍子,你这古人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构造?岳楚人哼了哼,随后伸出两只手扯着他的脸颊晃了晃,岳楚人虽语气凉凉,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尽管她自己没感觉到。
肩膀只是痛了那么一下,面色稍缓,丰延苍薄唇弯弯,不在意被她揪扯脸颊,看着她颇为头痛的离开,眸子染笑。
晌午过后,一件颇为神奇的事儿发生在禅院。昨夜他们从后山带回来的那个刺客亦步亦趋的跟在岳楚人身后,端茶倒水,说笑话解闷儿,听话的好似他原本就是她岳楚人的跟班儿。
一众护卫用着无法理解又神奇的表qíng看着那刺客在眼前忙来忙去,他们反倒成了局外人,而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主子,这茶是不是凉了?小的去给你换上热的。房门大开的禅房内,香火缭缭。昨晚那刺客,名曰何庆的巫教弟子狗腿的关心着岳楚人喝的茶是否合意。
岳楚人很满意,这奴蛊是众多简单的蛊中一种,在人明明记得自己身份记得自己xing格的时候心甘qíng愿的做奴隶。
虽然这蛊简单,但却不是长久有效的,两年之后效果消失,中蛊之人便又变回自己了。
但仅仅这样就已经够了,她吃了奴蛊的母蛊,凡是吃了奴蛊的人均由她支配,尽管她的脑子会因为这些服用了奴蛊的人而有些乱糟糟,但她觉得完全值。
好了,我现在不想喝茶。该jiāo代你的我都jiāo代了,你要铭记于心,待得回到南疆,好好做事,这解药我会给你的。翘起二郎腿,岳楚人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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