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辈子赔进去,一无所有,哪个高高在上的人能受得了这个。他想死,还想折磨我,想死在我手里,想让我一生受此牵连,想让我永远走不出去。”
“他——”
“不过没关系,杀个人而已,我怎么会记得他,可惜,他没死。”
“枝枝,你冷静一些——”
“警察在哪里——算了,不用说什么,直接送进去,我也累了。”
她垂下眼帘,安静到失去了生机,唯有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下,细长而又明显的青色血管里,有生命气息在跃动。
静谧的,冷清的,脆弱的。
窗外阳光明媚,午后云淡风轻,晚秋的风轻轻拂过树枝,扫去多余枯叶,喜鹊在空旷枝头高歌,婉转悠长的,期待来年黄叶新生。
所有生命周而复始,好坏轮回,最终一切随着时间长河奔赴尽头,所有不好与幸运都在结束。
可她没有。
她的时间长河里是满满的坏。
她是长在荒野的紫荆花,时间、地理,均不匹配,她靠着偶尔落下的一滴雨与石缝间透进的半丝光,艰难存活着,期待某天离开荒野,可最后发现,荒野广阔无寂,她走过这片荒野,又遇见另一片沙漠。
似乎永远都逃不出去。
没有希望,偶尔遇见光明,偶尔有过期望,可最后,永远都是更深的绝望。
她没有被高高扬起,不希冀于高高扬起,只想靠着自己,略望一眼树的叶子,可每次,都被更深的踩在泥底。
尽管。
她原本不属于荒野。
原是一朵最精贵,最能被好好收藏与爱护的紫荆花。
傅柏眼帘微垂,掩去眼底水色,微微笑着,替她理好耳畔碎发,如同劝慰孩子的父亲,极尽温柔的,“没有,警察不会带走好女孩,是沈时递的刀,沈时是个疯子,而且,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
他终究伸出手,拢住女孩,在她单薄的背上,轻轻劝抚,顺着那高傲的、脆弱的、坚硬的背脊,一点一点儿,柔和至极的轻抚着。
他说:“放心,谁也带不走你了。”
容枝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像是从他身上所求生命与温度。她什么也没说,很久很久,什么也没说。
傅柏也不催促,只是温和地劝慰着,安抚着。
甚至于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最终,喜鹊南飞,时来运转。
他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一下,终于,慢慢,哭出声。轻声的,克制的,犹如受伤小兽,呜咽着任由泪水滑落。
傅柏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等她哭够了,将这些年苦难与压抑,全部哭完了,他才轻轻抱起她,放在腿上,低头垂首,一点一点,吻去她眼睫泪珠,吻去她脸颊水色。
极尽温柔,珍而重之。
他想。
这位被命运苛责的公主殿下,终于从噩梦中醒来。
他的女孩,生来尊贵,一朝落入泥潭,怎样深渊,也一直想着探求光明。
那样好的女孩。
可惜命运对她不够好。
但没有关系。
命运的不好,他会以双倍、十倍的好,一一送到她眼前。
她不愿意走一步,那也没关系,这一百步,他都可以一个人走,走到她面前,将最漂亮的月亮,亲手别在发间。
漂亮的女孩,月亮做点缀。
从此一生,月光照前路,顺遂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真的快要完结了,估计明天最后一章大结局了。
☆、50
没有人想让容枝再与沈时见面, 因此, 配合警局调查的是傅柏,最后去见沈时的也是傅柏。
沈氏犯的是经济罪, 做空、偷税、漏税, 价值几个亿,一判得判几十年。而沈时本人, 非法囚禁、扰乱社会秩序等,虽然在前一桩面前不值一提, 但被各个大佬重视, 最后加判了好几年,基本相当于无期徒刑,一辈子都得在牢里蹲着。
傅柏过去时,他已经伤好被投入狱。
北市南海监狱, 各色各样的无期徒刑, 狱警在前恭敬地领着路,最后停在末尾的一间小房。
南海监狱是整个北市条件最差的监狱, 沈时被有意投到这里, 就如同此时, 傅柏没有走正规渠道探监, 而是特意亲自站到小房的门外。
这是一间狭窄、无光的房, 一张木板单人床,一个钢制桌子,一个厕所,吃喝拉撒, 全部都在这儿。就这样一间房,将锁尽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沈氏太子爷此后一生。
无论以前多么风光,现在也成了阶下囚。
门内门外,恍若隔世。
傅柏望着他,面色沉静,没有说话。沈时在床上坐着,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先开口。
“是你啊——”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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