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烧成那样, 而且腰上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还是小伤?”
康子晋扬唇:“娘子…可是在提心为夫?”
虽然守了一夜,他却莫名神清气爽:“娘子宽心, 待为夫这余烧退了,便去找路。”
“你还烧着啊?那要不要,先给你找点药敷一敷?”
岳清嘉虽然不大懂药理,但大概晓得他昨儿个发烧,应该是因为腰腹那里的伤口。
康子晋目中染笑, 忍不住屈膝,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好。”
突然被挼了下的岳清嘉浑身都不自在,还好康子晋很快就收回了手,问她:“中午想吃什么?鸟禽、还是鱼兔?”
岳清嘉:“呃,你饿了吗?外面有果子。”
康子晋拦住打算去摘果子的岳清嘉:“过于酸了,别吃那些,想吃什么?我去寻来。”
“你行吗?”
不能怪岳清嘉发出这种疑问,明明眼前这人,昨天还虚弱得一批。
不想跟她讨论自己行不行的问题,康子晋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为夫不是猎户么?记忆虽失了,但本领应该尚存,捉擒这些,当是不在话下的。”
岳清嘉被看得阵阵心虚,随口回他:“那、那捉几条鱼罢,你身上有伤,不适合做大动作。”
康子晋唇畔越加上扬了些:“好娘子,果然体谅为夫。”
*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岳清嘉坐在洞外的一个新火堆前,无所事事地盯着不远处,在溪边处理鱼的男人。
她原来以为这侯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想到还懂这些。
她还以为,就算他捉到了鱼,也是让她去处理,毕竟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侯爷,一点都不像是会屈尊、会亲自动手去剖鱼的。
看起来,也不是太废。
托腮看了一会儿,岳清嘉又陷入抓狂中。
一方面,她在担心自己表姐,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昨天扯的谎——草率了,真的草率了。
逗留在这儿,虽然可以和这侯单独相处,但这里的环境连简陋都谈不上,吃喝拉撒都是个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迟早是要回去的,这一回去,她扯的谎就得露陷儿,恐怕到时候那个场景尴尬得,她都能用脚趾抠出一整座凡尔赛宫来。
岳清嘉脊背垮下。
娘的,这侯到底哪年哪月,才能看到她平平无奇下的优秀啊?
“累了?”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是康子晋回来了。
拿烧火棒在脚边胡乱涂乱的岳清嘉抬起头,看他拎着几条被处理干净的鱼,闷闷不乐地答了句:“没有。”
正打算去接他手里的鱼,康子晋避开了:“有腥味,你别碰。”
他径直坐下,拾起洗净的枝条,慢条斯理地把鱼穿好,再架到火上去烤,姿势极其优雅熟练,又很是不拘小节,和岳清嘉印象里极度讲究的侯,截然不同。
二人静坐无语,片刻后,康子晋抬眼,攫住对面那个,时不时就看自己一眼的人:“娘子可是有何话要说?”
被抓包的岳清嘉缩了下脖子,试探性地问:“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康子晋凝神,似乎是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记忆,但,仍是不大能想得起来。”
诶嘿?
岳清嘉在心里猛拍大腿,两眼亮得跟镶了钛合金似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都这样了,她要不想回去被人戳穿,就赶紧趁机攻略,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意识到自己高兴过了头,她赶紧把视线投到地上去,声音佯装沮丧与伤心:“那你、你肯定把咱们俩的以前都给忘了…”
康子晋一双瑞凤眼中,带着点点促狭的笑意:“不如,娘子细说说?兴许,为夫听着听着,就记起来了呢?”
清晖普照的晴天,碧空蓝湛湛的,春风轻得像婴儿的鼻息一样,和煦,且微微薰人。
在岳清嘉的嘴里,康子晋听到了他们‘夫妇’二人的过往。
她说,自己偶然在街上看过她一眼,被她的绝色姿容给震撼到了,当场惊为天人,对她一见钟情,自此,日思夜想都是她。
可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他只是个粗鄙的猎户,不通文墨,又没什么银钱,因而自卑至极,虽对她念念不忘,却迟迟不敢开口表露心迹,更不敢求娶。
后来,他被思念和爱慕所折磨,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去了她府里,从粗使小厮做起,一直费尽心机接近她、讨好她,最终,感动了她。
而她本有桩门当户对的婚约,可为了和他相守,她放弃了和那位官宦公子的婚约,义无反顾地和他私奔。
他抱得美人归,感激她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她说,他宠她入骨,每回打猎换来的银钱都尽数上交,一回家,就黏得她走不动路。
她还说,自己待她如珠似宝,舍不得让她做任何的家头细务,就连衣裳鞋袜,都是他亲自为她清洗晾晒的,恨不得把吃食都直接喂到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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