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院。
博安府门口,祝金旋身上马,他竭力拉住缰绳,愣是把马调了个向,那健壮的马蹄才没有踏到岳清嘉身上。
康宛妙吓得眉毛高耸,急忙就要去把躺在地上的岳清嘉给拉起来。
岳清嘉脸色痛得发白,她伸出左手,去制止康宛妙:“别、别拉我,我好像动不了。”
康宛妙紧张地蹲了下去:“你没事罢?你别吓我。”
岳清嘉哭丧着脸,大嚎起来:“完蛋了,我可能是瘫痪了,还是半身不遂?我这右手也好像骨折了,神呐,我是不是下半辈子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了?天呐多洗爹,我为什么这么惨!”
康宛妙本来就慌得不行,这下见她嚎得大声,便也极度无措起来,猛女落泪:“是啊你好惨,怎么办?都怪我…”
康子晋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二女几乎抱头痛哭的场面。
见了康子晋,康宛妙如遇救兵:“兄长你来了,你快瞧瞧,她是不是瘫了?”
康子晋阴沉着脸,剜了康宛妙一眼:“闭嘴。”
他再看四周:“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府医过来?”
一句闭嘴,让躺在地上的人也缩着脖子,不敢继续哭。
康子晋俯视着不敢动弹的岳清嘉,见她瘪着嘴小声抽噎,眼泪把两侧的鬓角都给濡湿了,模样实在让人生怜。
他压着唇角,心里躁意十足:“想哭就哭罢,没说让你也闭嘴。”
偏生人家还不领情,抽抽噎噎地:“不、不行,我是铿锵玫瑰,我要坚强。”
说是这么说,那眼角的泪却流得更欢实了,还翻着眼珠子去和他对视:“好歹主仆一场,我要是治不好了,侯爷可千万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一定,要把我爹爹给救出来。”
康子晋皱了下眉,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就见梁致也到了府门口,且眼色惊疑地看着地上的姑娘:“岳小姐?”
“咦?二皇子?”
岳清嘉激动起来,向梁致挥了挥算是行动自如的左手:“二皇子,我——”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扔在这处。”
康子晋声音冷厉地阻断她。
刚好府医匆匆忙忙地提着药箱过来了,听到消息的宋氏也赶了过来。
府医放下药箱,去给岳清嘉切脉。
宋氏则没好气地点着康宛妙:“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这事,还真跟康宛妙脱不了干系。
是以,康宛妙倒也坦荡认错:“是我不对,她说自己惊过马,不大敢骑,我想着,这马比别的马要温驯得多,就极力撺掇她上去试一试…”
宋氏深吸一口气:“你啊你,能不能干点好事?整天闯祸,是想把为娘给气死不成?”
说起这个,康宛妙就不服了:“怎么没干过好事啊?娘你问问表兄,我昨天是不是帮了他?”
梁致滞了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恰好地上的人惨嚎一嗓子,呼起痛来,把三人的注意力都给转移了过去。
梁致掩了掩唇,清咳一声,顺势去问府医:“伤势如何?”
岳清嘉之所以会嚎,是因为府医方才在给她查看伤势的时候,难免碰了下她的右臂。
在岳清嘉哇哇乱叫间,府医被康子晋突刺的目光给盯得心里一耸,硬着头皮答道:“右手腕部骨折了,其它的…目前以脉相来看,当是无甚大碍。”
康宛妙不信:“只有骨折吗?那她怎么动都动不了?”
府医面部抽搐:“咳、应当、应当是因为摔痛了,或是后背有些淤青,姑娘家大都娇弱,一时疼痛得无法动弹,也是有的。”
康子晋抛出关键问题:“是否得即刻接骨?”
府医忙不迭点头:“侯爷所言不差,此事耽误不得,需得尽快安排才是。”
岳清嘉脸色‘唰’地一下,白得更彻底了,看起来,就跟博物馆在逃大卫似的。
她吓得牙齿都在打嗑:“接、接骨?”
康宛妙打小一路皮到大,也是受过接骨摧残的,那份痛,真是死都忘不了。
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安慰岳清嘉:“你、你、你别怕,这接骨好快的,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康宛妙指了指自己的丫鬟:“你们俩,快、快把人抬到我院子里去。”
宋氏见状心下一动,她制止道:“丫鬟能有几两力气?中途要是把人给摔了,岂不又给岳姑娘添了伤?”
说完,宋氏还给康宛妙使了个眼色。
可宋氏忘了,自己这个女儿,哪里是什么看得懂眼色的人。
就见康宛妙恍然大悟,接着立马去撸袖:“也对,她们力气小,那我来抱罢,我力气可大了。”
宋氏眼前一黑。
康宛妙两袖往上一抻,扎了个马步,勾着腰,就要去抱岳清嘉。
临要下手时犯了难,她和岳清嘉打着商量:“要不,你左手把着右手?不然碰到了很痛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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