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必要,还是莫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你明日提醒下嘉嘉。”
见丈夫这样严肃,钟氏便随口应了。
既提起博安侯,她便顺势想起与这博安侯府相关的一些旧事来。
夫妻夜话,也没那么多顾忌,是以,钟氏便直接把疑惑问了出口。
“我记得那位博安侯仍是世子时,似乎也不是今日这般模样的,像是老博安侯过世后,他才像变了个人似的。”
岳憬却是谈兴渐消,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才回道:“确实,博安侯仍作世子时,也曾是位少年豪俊,若入朝堂,也定然是个致君泽民之士,唉,可惜了老博安侯那样的雄罴之将,对我大余来说,也是一大损失了…”
夜色黝黝,万籁俱寂。
夫妇二人睡意转浓,再说了几句话后,便先后入了梦乡。
***
说出梦境内容后的彭慈月,果然得了一晚好眠,而被梦境纠缠的人,变成了岳清嘉。
头一个梦,就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鼓乐声,吵得她差点耳朵拐了。
梦里,那博安侯一身大红吉服,戴着插了金花的纱帽,骑着匹高头大马,一张含情带俏的俊脸上,尽是傲娇的喜色。
等到了地方,他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被前簇后拥地进了一座府宅。
一阵阵的喧哗和起哄声后,那博安侯牵着条红绸子,领着个蒙着绡金红盖头的姑娘跨出了岳府。
应该是戴了翟冠的缘故,新娘子的红盖头顶得老高,走路像踩在云端上一样。
那翟冠岳清嘉也在参加喜宴时见过,高得像戴了托塔李天王的塔一样,难免会有些头重脚轻,很有几分喝了假酒的即视感。
按说一般人见了,也就会打趣是新娘子娇羞过头,走路才带着这样扭扭捏捏的劲。
可不知怎地,同样的旁观,岳清嘉愣是生出种奇异的观感,总觉得那新娘子脚步虚浮间,还带有几分踌躇,像是被人逼婚,不得不嫁的样子。
因为这府宅实在好生眼熟,岳清嘉便退到府外,昂着脖子打眼一瞧——
好嘛,这不就是她们岳府吗?!!!
‘咚——嘭’的几声闷响,岳清嘉连人带被滚到了床下,把脚蹬子都给带翻了。
还好被子已经换了厚实的,不然她骨头都得摔个嘎嘣脆。
邀春听到动静,急忙护着灯进来看情况,把厚被褥里的蚕蛹给解救了出来。
等邀春重新拾掇好床铺,岳清嘉毫无灵魂地躺了回去,本来以为怎么也睡不着,可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迷迷瞪瞪中,又做起了梦。
这回,完完整整把彭慈月的梦给重做了一遍。
因为视角转换,所以在那梦中,岳清嘉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走投无路的无助感,以及无人可求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最揪心的,莫过于在牢里见到她那囚首垢面、不成人样的老爹,和旧疾发作、痛苦不堪的老娘。
梦境过于真实,令人胆寒。
*
第二天,康宛妙登了门,见到岳清嘉两眼无神、面目呆滞,不禁好奇地问她:“你这是吸五石散了?”
岳清嘉有气无力地抓着康宛妙的手,握了下:“幸会,我是鳌拜的侄女,熬夜。”
“鳌拜是谁?”
康宛妙嫌恶地抽回手:“你一晚没睡?”
岳清嘉把头埋进手臂哀嚎:“害,我被梦给折腾了一晚上。”
“折腾?”
康宛妙咂舌:“啧啧,你做春梦了?”
“……”
岳清嘉眼角微抽,装起耳瞎没听见来。
偏偏康宛妙还不死心,兴奋地把她扒拉起来,一再追问:“别害臊嘛,跟我说说,做的什么春梦?是在哪儿?什么姿势?感觉如何?”
“……”
岳清嘉算是发现了,康宛妙就是个纯种的大污龟,嘴里简直百无禁忌。
康宛妙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确豪放,她还眼色疑问,补充着问道:“可别告诉我,你没看过那些个风月戏本子?什么被翻红浪、鸳鸯交颈之类的,可再常见不过了。”
岳清嘉皮笑肉不笑地,正想说上两句,不知道康宛妙怎么想的,只见她一拍掌,怜悯又惊奇地问:“不会罢?你还真没看过啊?”
说完这话,康宛妙还鬼鬼祟祟地凑到岳清嘉身边,耳语道:“这样,回头我借你几本,都是最最经典的珍藏本,给你开开眼界,绝对让你欲罢不能。”
岳清嘉面无表情地点头:“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她心头毫无波澜。
自己阅片无数,不止看过avi、jpg、gif…甚至还听过广播剧,需要区区艳情本来开眼界?
康宛妙大方地拍拍胸脯:“不用谢,这都不算事儿。”
说完,她自绣囊里掏出只纹饰华美的锦盒来,递给岳清嘉:“喏。”
“这什么?”
岳清嘉一脸疑惑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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