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咕噜咕噜——”
奚淮赶紧起身,走到浴桶旁边果然看到池牧遥洗得睡着了,人滑进了浴桶里淹了水,水面都是泡泡。
他赶紧伸手托着池牧遥的下巴,把池牧遥给托起来。
池牧遥也在这时悠悠转醒,迷茫地看着空旷的房间,重新坐直后没有动。
奚淮也在此时收回手,再次到了外间等池牧遥。
池牧遥在水中悄悄掐诀,用无色云霓鹿赐予自己的力量偷偷查看房间,很快又收回了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从浴桶里走出来,出来的同时让身上的水蒸发,快速恢复清爽,接着用控物术取来新的衣物披上。
接着光着腿从屏风内跑出来到了床的纱帐后,拿起乾坤袋,从里面拿出了新的裤子快速套上。
奚淮没有动用灵力,只看到了池牧遥跑动的画面。
上衣半遮半掩,他只能看到池牧遥被衣摆遮住的光洁的小腿,很细很白,格外纤长。
池牧遥穿完衣服后走出来,走到了铜镜前照了照自己,接着开始扯颈间的红色丝带。
他似乎是在研究该如何解开丝带,尝试了很多方法,最终没能成功,叹了一口气后回到了床铺上躺下睡觉。
奚淮一直在一边看着,这居然算是他今日看到的唯一有用的一幕了。
如果是阿九,吸收了很多他的灵力,可以直接打开他的万宝铃,也可以控制这个丝带才对。
可是池牧遥解不开。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悄无声息地使用了可以瞬移的法宝离开了池牧遥的房间。
在奚淮离开房间后不久,池牧遥重新睁开眼睛,再次探查了一遍后确定房间里没有别人了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坐起身来。
幸好他洗澡的时候没把丝带拿下来,不然就露馅了。
在奚淮将他托起来的时候,他一瞬间清醒,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其实他刚才慌了神,应该先把洗澡水放了再去演那一幕。
此刻才想起来,重新下了床去把水给放了,又整理好了房间和换洗的衣服。
将这些都整理好了,池牧遥还特意散了屋子里的水汽,免得在熏的衣服会潮湿。
做完这些池牧遥坐在窗边回忆。
奚淮什么时候来的?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好像……也没做什么……
*
翌日,传学正式开始。
进入第三宿后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文化课薄弱,可以选择去学堂听学。
如果是法术方面薄弱,也可以去找其他的前辈请教,有教法术的,有教炼器的,有教斗法实战的,分了好几个地方。
池牧遥和伊浅晞是御宠派的,其他的都不行,只能过来学习文化知识。
考学对于御宠派的人来说简直是历劫。
让他们看书识字可以,动脑子不行。
让他们斗法、参加实战考试更不行。
其他加分项诸如炼器、炼丹他们统统不行。
难得抓灵兽行,但是不在考试内容里。
池牧遥坐在学堂的角落位置,盘膝坐得端正,面前还放着书本。
小说里的主角都喜欢靠窗的位置,要么前排,要么后排,他选择了倒数第四排,非常不起眼的偏后的位置。
伊浅晞坐在他旁边,拿着书没一会儿叹气了五六声,可见她此刻的痛苦程度。
没一会儿奚淮等三人也走了进来,奚淮直截了当地坐在了和池牧遥相邻的位置,身材高大,坐下后都显得比别人高大许多,腿长到似乎没地方放,坐得大咧咧的非常没有规矩。
池牧遥当即挺直了背脊。
松未樾和宗斯辰跟着坐在了他们的后排,宗斯辰一向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坐在学堂里装名门正派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比暖烟阁弟子姿态还要端正。
松未樾则是翻开书,没看两眼就成了斗鸡眼的模样,骂骂咧咧地嘟囔:“这他娘写的都是什么……字怎么这么小?”
奚淮把识字帖丢给了松未樾:“你不适合直接看这本书,难度太大,你先识字吧。”
松未樾接过识字帖十分不悦:“我认字,就是这个字太小了……”
没多久,禹衍书也跟着坐在了学堂里,且距离他们的位置很近。
池牧遥有些奇怪,禹衍书这种弟子还用得着跟筑基期弟子一起听学?
不过再看看学堂里的几个人,他很快懂了,估计是观南天尊派禹衍书盯着这几个“问题客人”吧,奚淮会在这里,也是禹衍书求情,由他看着十分正常。
池牧遥原本还在等待上课,没一会儿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弟子。
看到席子赫、韩清鸢、明韶洛都进入了学堂,他当即有点眼晕。
这是什么级别的聚会?
原著里没有这段吧?
明韶洛原本是要去学习斗法的,可又觉得也没什么好学的,来的弟子基础不一样,讲的都是最基本的,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看到席子赫和韩清鸢结伴来了学堂,她也跟着来了。
进入学堂后居然看到了奚淮以及那个所谓的三界第一美人池牧遥。
现在的情况是,她在弥天桐阴阵内耍了大小姐脾气,席子赫与韩清鸢患难见真情,感情似乎更好了,席子赫每次遇到她都只有无奈。
而且这次在阵内,席子赫也没有大放异彩了,反而是奚淮和禹衍书他们几个出尽了风头。
再看奚淮,曾经对她千依百顺的人,现如今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整日里跟着池牧遥的屁股后跑。
狗男人……
果然是只看脸的肤浅东西。
偏席子赫不看脸也不喜欢她。
她气得不行。
来讲学的前辈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者,看了一眼,见在场的修者不算特别多,加一起还没坐满学堂,便开始了非常传统的讲学:“下丹田近后二穴,通脊脉,上达泥丸。泥丸,脑宫津名也。每三连咽,即速存下丹田所,得内元乐,以意送之,令入二穴。[1]”
池牧遥拿着书本认认真真地学,注意到不对劲后扭头看向奚淮,刚好与奚淮对视了。
奚淮没有正经上课,托着下巴一直盯着他看,眼神戏谑。
他被看得一阵不自在,突然觉得登徒子这个称号真的很符合奚淮这个人。
他不解,明明昨天夜里已经演过戏了,为什么奚淮还是盯着他呢?
而且他也给奚淮留小纸条了,他怎么还没放弃?
他只能红着耳朵继续听学,全程都不敢多动。
伊浅晞也注意到了,伸手去拽禹衍书的衣摆,待禹衍书回头了朝那边示意,希望禹衍书管一管。
禹衍书朝着奚淮看了一眼,指尖聚集水珠后朝奚淮一弹以示警告。
结果奚淮侧身躲开了,水珠砸在了后排松未樾的脸上。松未樾原本就看不懂书正烦着呢,突然被砸了一脸水,抬手把书给烧了,朝着禹衍书丢了过去。
讲学的修者看着那边突然打起来的弟子眉头一皱,骂道:“滚出去罚站。”
禹衍书这种根正苗红的弟子头一次被轰出学堂,不过还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站好,走出去的模样颇为壮烈。
松未樾跟着走了出去,站在禹衍书身边拿着识字帖认认真真地看,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千百万次,极为熟练且自然,毫不受影响。
伊浅晞连累禹衍书被罚站,愧疚得不敢再动了。
池牧遥也连连往门外看,头却不受控制地转了过来,朝着奚淮看过去。
奚淮居然用控物术转他的脸!迫使他不能看禹衍书,只能看向奚淮。
他和奚淮对视做什么?
看奚淮的眼神有多流氓吗?
他努力转过脸去闷头看书,却注意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
低头便看到自己的袖子自己飞了起来。
修真界有一种东西叫作鸳鸯袖,道侣之间常用的东西,两片小东西固定在袖口上,袖子飘起来的方向就是道侣所在的方向。
道侣之间的袖子仿佛牵着一条无形的线,一直联系着对方。更确切的形容是像两块吸铁石,一直吸引着对方,在两个人并排时,二人的袖子会合在一块,绸缪缱绻。
这是道侣一同去闹市游玩,防止他们在人群中走散的法器,奚淮却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着自己的袖子飘起来一角,奚淮的袖子也飘起来一角,他们还并排坐着,两个人的袖子一直往一起靠拢,不仔细看还当他们在偷偷牵手。
池牧遥慌乱地按住了袖子,却看到自己的衣摆也朝那边飘了起来。
他只能再次按住,紧接着自己整个人都朝着奚淮那边靠拢过去,嗖的一下子扑在了奚淮的身上,撞得桌子横移开,发出极大的声响。
普通道侣之间用一对鸳鸯袖就够了。
但是奚淮不一样,他一次性用一千个,迫使池牧遥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讲学的金丹期修者抬头看了一眼,竟然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成何体统?
他当即说道:“你们两个也给我滚出去。”
奚淮身为一个反派,被人训斥了居然还很愉悦,揽着池牧遥走了出去。
池牧遥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贴着奚淮出去,因为他整个人都被吸在了奚淮的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1]引用自《幻真先生服内元气诀》作者:幻真先生(唐)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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