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缪尔斯公爵?
等等,缪尔斯公爵不是死了吗?
刀疤:“……”
他猛地一把拽住沈琼,浑身紧绷如临大敌:“不对,沈琼,情况不对。”
沈琼拂开他的手,直接拎着他越过王汪朝着餐厅走去。一到餐厅门口,缪尔斯公爵含笑的模样便出现在眼前,公爵大人垂眸喝着咖啡,咖啡杯被轻轻放在桌面上,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桌面,他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漆黑的眼眸深沉无光,一如昨晚,神情平静:“两位,你们好像要失望了。”
气氛非常尴尬。
餐厅内安静得只有缪尔斯公爵的刀叉划过食物轻轻的兹拉声,还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刀疤现在浑身不适,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皮肤上爬来爬去,简直是钻心的痒。他迫切的想要了解眼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缪尔斯公爵怎么会没死呢?
明明昨夜缪尔斯的鲜血将整片地板都浸湿了。
刀疤回到房间时还发现血脚印一路从三楼蔓延到二楼,最后停留在他的脚下。那刺鼻又熏人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想吐、肾上腺素却又激增,一晚上没睡好。
还是他突然有了癔症。
他悄悄看向沈琼,发现沈琼此刻的表情很沉默,然而目光却始终盯着缪尔斯不放。那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凶狠,刀疤甚至会怀疑沈琼有没有可能突然爆发,不管不顾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割破缪尔斯的喉咙。
空间内的气氛愈发沉默,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每个人都觉得窒息。
没过几分钟,红姐也缓缓从二楼下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以往一样坐在了沈琼的身边。只是,女人呆坐了几秒后,忽然看向了缪尔斯。
缪尔斯缓缓将刀叉放下,微笑道:“几位随意,我先走了。”
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又冲几人微微弯腰。伴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衣服往上缩了一点。缪尔斯也没在意,伸手拎住衣摆,衣服下沉,他仰着脖子,一道血痕在众人的视野中一闪而过。
刀疤:“……艹。”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沈琼割脖子留下的痕迹?
他们是真的杀了人,可人没死。不止没死,双方看似和谐友善地坐在了同一张餐桌前共处了将近半个小时,这实在是令人震惊且不可思议。
刀疤望着缪尔斯的背影一寸一寸消失于眼中,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就将求助的目光投降了阮白:“阮白,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看到他脖子上那道伤口了吗?我们昨晚是杀了他啊!”
“看到了。”
阮白撑着脸,敛下的眼眸中藏着点深意。
他看到了,缪尔斯也听到了。
他们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
看样子,似乎打破了他当时的说法——缪尔斯他听不见。
…
刀疤这个钢铁壮汉在缪尔斯身上受了点刺激,阮白建议他和沈琼出去走走,两人也没含糊,立刻便到双子城去乱逛了。王汪带着红姐跟上了他们,阮白则是留在自己的纸扎店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阮白带着小黑猫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躺椅慢慢悠悠晃着,而阮白则是闭着双眼思考副本的最后一关。
缪尔斯终其一生,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以了结缪尔斯的生命作为解除诅咒的方法是个错误的决定,沈琼和刀疤已经做过试验了。那么,该怎么办呢?
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前者是过程,后者是结果。
阮白睁开眼睛,将跳到他额头上的小黑猫一把按下去,望着满树的槐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喵喵,有点费脑子。”
就这么在纸扎店待了一整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阮白和小队仅剩的其他成员一起回到了古堡内。与刚来之时相比,如今的古堡他们已经来去自如,比尔管家对他们的出入也毫不在意。
从餐厅出来的管家用那双冰冷的眼珠子扫了他们一眼,只道:“晚上好。”
阮白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问他:“管家先生,缪尔斯公爵有空吗?我想和他聊一聊。”
“当然。”
阮白毫不犹豫地跟上了管家,两人来到缪尔斯公爵的方向,管家让阮白等在门口,自己先进去汇报。阮白就安安分分待着,一扇漆黑的大门隔绝了两个空间,里面的人在说什么,是否同意阮白的到来,阮白皆不知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门终于又开了。
走出来的人是缪尔斯本人。
金发青年显然是打算入睡了,他穿着红丝绒的睡袍,腰带系得牢,却因为睡袍的宽松依旧有大片松散。阮白的目光只扫了一眼便收了回来,盯着一个男人看也不是回事。
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只是升起一秒,阮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直白地落在他锁骨的位置。
敞开的睡袍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再往上就是青年修长如玉的脖颈。
那里,干干净净。
缪尔斯无视了阮白那颇为露骨的视线,漂亮的黑眼珠望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阮先生,你先进去吧,比尔会招待你的。我马上回来。”
他点了下头,很快就离开了。
阮白却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远远落在青年的背影上,眼底浮起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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