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和她一起走离人群,站在路边的大树之下。
树上还缠着前几日圣诞时未来得及卸下的彩灯,站好最后一班岗似的顶着一头未融化的冰霜仍旧在发光。
谢珹回过神,帮钟愈拢了拢微敞的衣领,皱眉道:“怎么穿得这么少?”
钟愈无奈一笑,“你自己穿得跟春夏时装走秀一样,反过来说我穿得少。”
他只勾了勾唇,硬是把她大衣的扣子扣到下巴下边的第一颗,又取下自己浑身上下唯一一样和冬天有关系的衣物——一条“中看不中用”的时髦围巾,一圈一圈地把她半张脸都围得严严实实。
钟愈只露出一双眼睛,轻轻瞪了他一眼表示控诉。
谢珹揪着围巾两头,打了个四不像的丑蝴蝶结,丑而不自知地观赏着自己的“伟大杰作”。
“啧,真好看。”
“真不要脸。”
钟愈的声音闷闷的:“现在算是尘埃落定了吗?等梁哥那里都处理完……我们就回嘉余,回归以前一样的生活?”
谢珹垂着眼睫,眼下投出一片鸦青色的阴影,听不出喜怒哀乐。
“应该吧。”
钟愈怔了片刻,试探道:“李挽舟被缉拿归案,你有些难过?”
“慎言啊阿愈。”谢珹夸张地造了个戏腔,玩笑性地打断她。他笑意只展露了一瞬,多的还是黯淡郁郁的神色。“知我者,阿愈也。”
钟愈扒拉开口鼻处挡着的围巾,“如果我连你的心思都看不穿,又怎么能说自己把你放在了心上?”
谢珹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曾经对钟愈说过的原话,不禁莞尔。
“难过倒也谈不上,只是觉得,两年的刀口舔血一朝抵达了彼岸,有些不知所措而已。就算是难过,我也不会因为李挽舟被捕这个原因而难过,我应当是最希望他被捕的人吧。”
钟愈叹了口气:“他对你很好,把你当成亲人。阿珹,人非草木,在漫长的时光里被打磨出一些本不欲要的情感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到耻辱的事情。有人说,戏演得越久,入戏越深,最后就越难抽离。比起隐忍不发独舔伤口,我更希望你能说出自己所有的不开心。我就算改变不了什么,起码可以和你一同承担。”
谢珹撩起她耳侧那缕发丝挽至而后,顺着耳廓捏了捏她粉红的耳垂。
“谁都以为李挽舟对我很好,可我刚进李家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处境。”
“李挽舟多疑、机敏,我是救了他一条命,但这不足以成为他百分百信任我的筹码。我到李家的那一天,客厅里跪着一排人。他们手脚被捆着,以一个极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就被旁边站着的人划了个鲜血淋漓。他们的嘴上胶带封着,疼也喊不出口。我当时并没有敢看,还以为是他们在惩罚什么不听话的手下。”
“然后李挽舟轻飘飘地同我说,这些都是被查出来的,警方的线人。”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反应,可我不能有一丝异样的表现。我大大方方地抬眼去看面前的人,认出好几张熟悉的脸。他们的呜咽只能从嗓子里破碎地发散出来,身下全是血。然后我对李挽舟说,那还留着他们干什么?早点杀了省事儿。”
“里面有个叫小马的人,我还记得上一次他说,自己追了好久的姑娘终于同意和他交往。男人有了心爱的女人,就不会再想着打打杀杀一辈子担惊受怕了。他想做完这一次,就带那个姑娘回老家,盘个店也好,打份工也罢,安生活着。他问我有没有读过书,将来他有了孩子,还想着让我给取个名儿。”
谢珹笑了笑,叹息道:“我笑话他,想得真远。”
原本也算不得遥远,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可天不遂人愿。今生的承诺与希冀,终究还是要遗憾到来世。
钟愈伸手去捏他的手指,谢珹就把她有些冰凉的手握紧自己的掌心,摩挲着渡上他的体温。
“还有一个小孩儿——真的就是小孩儿,才十六岁,比皮蛋还小。他呢,瘦得跟竹竿儿似的,整天叽叽喳喳闹腾个没完,我就叫他雀儿。”谢珹眯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儿,“李挽舟把枪塞到我手里,说什么让我随便挑一个,进李家的门,总得有些彩头,大红色就很喜庆。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我不能让他怀疑我。”
“我就迟疑了那么几秒,雀儿突然挣开了束缚疯了一样朝我和李挽舟跑过来。李挽舟的手下很快把他重新桎梏住,他让手下撕开雀儿嘴上的胶布,雀儿没有看我,一直在骂李挽舟,他说不就是死吗,来呀。”
小男孩儿双眼赤红,把市井脏话一箩筐往外倒,听得李挽舟渐渐皱起了眉。当时的吴疾手里还拿着把开了膛的□□,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有种就杀了我,你爷爷还会怕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成!来呀!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李挽舟阴沉着脸,冷冰冰地看向吴疾,“还不动手?”
吴疾感觉手臂上坠着千斤重的巨石,抬起时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枪口指向了雀儿的
分卷阅读261
同类推荐:
被白月光的爸爸给睡了(1v1 SC)、
绿茶总督强取人妻(高h)、
覆水(高H)、
优质肉棒攻略系统(np高辣文)、
裙摆、
每晚都进男神们的春梦(NPH)、
盲灯、
修仙修罗场 (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