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落在她面颊上,猝不及防地把口器插进莹白如玉的皮肤里。
青卿手指摸索一番,够到配好的药,洒在蝴蝶身上——蝴蝶挣扎两下,化作了地上的尸骨。
“什么玩意儿。”等待了两天的白衣女子不满地轻喃一句,“这么恶心。”
……
——北疆有无归药。味苦,性甘,毒入五脏,诱蚊蝶,惑心智,暂不可解。
青卿看着笔下未干的墨迹,仍是不紧不慢地捣着药,甚至还有心情在心底笑:不是南国有不死草?
我偏说北疆。我偏说无归。
书快成了。她眼中精光大亮。
……
蝴蝶。
好多蝴蝶。
小厮疑惑地伸出一只手,引着一只有蓝紫色绚烂花斑的落在臂上。蝶翼扑棱扑棱地扇动,许是不喜他身上的味道,片刻后又腾空离去了。“哪儿来这么多蝴蝶?”他皱眉。
这些美丽的生物黑色触角相互接触,在他回身的时刻从窗口飞过,乌压压一大片。
……
好久不见这样鲜丽的大红色,连带着空气都喜气起来。
镶着金边的嫁衣领子上面绣着一对儿蝴蝶,红衣很好地勾勒出新娘子的身躯,束腰又瘦下去,上面挂着约莫十几个平安扣。滚着明黄色祥云的衣袖中,隐隐露出那双曾经持银针上下飞舞游走在生死线间的纤纤素手。
缎带上缝着比翼鸟或是连理枝的样式,同样是亮金色;下半身红裙曳地。
那张本就绝色的脸,靠着一层薄薄的脂粉把岁月都拨了回去。眉心处点着半朵梅花妆,眼角画了青黛,长睫微卷,更显得那双眼睛魅惑。
小厮一直知道他家主子年轻时是极美的,美得咄咄逼人,美得张扬艳丽。只是没想到,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用心收拾下,看起来比那些年方二八的姑娘还要动人。
若是年轻时穿上这么美的嫁衣……
新娘子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簪着样式繁复的金冠。镂空的花枝中引出半透明的大红纱巾,取代了应该是红盖头所在的位置,一直垂到腰际。
没有红盖头啊……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疼,但很快又释然,本来就不是嫁人嘛。
却见风起,刹那间展露出的玉颜还是当年倾国倾城,让人见而深觉,死不足惜。
新娘子好像笑了下,侧头对空气说了什么,然后一步一步,端庄地、认真地。
……
从没有见过这样炫目的婚礼。新娘脚踏之处花落如雨,身后紧随万千蝴蝶,绵延不绝,延了数里。见过的人纷纷说,不知哪家的公子,有这般福气。
“哎,你觉不觉得新娘的眼妆略有些奇怪”从惊艳中回过神的某位贵妇人小声同同伴耳语。
“神仙一样的人物,画什么都好看。”另一个女眷半是嫉妒半是惊叹地回应,“你看你看,这满天都是花蝴蝶!我从没见过哪家姑娘嫁衣后面跟满了蝴蝶的!还是蓝紫色的,这翅膀一扇一扇,多漂亮啊!”
“可是我还是觉得画红色或者淡粉色眼尾好看啊。”刚刚那位夫人小小地叹息,“好棒啊若是我夫君当年也这样十里红妆,那真是……”
“等等,先别说话了。”女眷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有没有发现……新郎官不在,还让人家姑娘自己走过去,连轿子都没有便是再美的蝴蝶、落花,该瞧的人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那些杂乱的惊叹、赞美、惋惜,皆此种种,便不再提。
“娘,那个姐姐好好看,我以后能不能娶她”
“胡说什么呢。”妇人拍掉儿子吮吸着的大拇指,拉着他远去。
那道红色的身影,带着后面翩翩的蝴蝶,就这样一直穿过城,来到当年生长杏树的空地。
……
小厮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尾随自家姑娘好久了,从城东到城西,穿过了人群和街区。从万众瞩目到只剩下她自己,她的心还是在跳,一突一突。
没有什么危险,他对自己说。姑娘一向很喜欢活着,身上也没有任何利器。然而越是这么念叨,他的心里就越慌,那种不祥的预感也就越深。
青卿停住了。
“过来。”她对那群蝴蝶唤道,“别祸害了别人。”
那双白皙的手,摘了一个又一个用于抑制颤抖的玉镯子,然后毫无征兆地把头纱一掀。最后一层遮挡也失去,几乎就在玉颜暴露出来的同时,几百只绚目的蝴蝶涌了上去。
半边天空都是迷离的红色,空中铺开血红色半透明的纱衣。背后是条石混杂着糯米堆砌的城墙,也都笼罩在这红雾里。新娘被包裹在蝶群中,一层层蝴蝶来回交替,向外涌的触角上都沾了血,向内钻的都扑棱着蓝紫色的翅膀,打开身着的花衣。像赴一场盛宴,赴一场献祭。
眼前是凄美至极,又荒唐至极的景象。小厮想上去救她,却只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超过了听觉分贝的哀鸣。
此刻他突然想起,他家主子这个不简单,当年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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