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怔住，心中的忐忑又再蔓延，“等我们行婚礼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可以吗？”
    “顾城，我不会一直等你。”
    “再给我一点的时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朱砂摇了摇头，她等够了。
    “砂砂，等我。”
    男人的噪音压得很低，尾音消失时仿佛还萦绕在她耳畔。
    情欲也在失意中消退。
    顾城解除她身上的束缚，拥着她入睡到天明。
    朱砂被困在了他的办公室，这里是重要的军事基地，层层关卡都有军人值守，出入深严，如同监狱。
    她唯一的娱乐就是从窗口窥看军人做体能训练。
    男人很忙，除了叁餐，晚上也要十一二点才回到办公室。
    几乎与外界失联，朱砂终于等到男人回来，“你到底要困我到什么时候？”
    顾城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忙完了，我明天带你出去玩，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朱砂小眼神一亮，“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吗？”
    “那你想去哪里玩？”
    “游乐园！”
    “游乐园？小孩子玩的那种地方？”
    朱砂用力地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她就希望能跟喜欢的人一同去游乐园玩秋千。
    “那好。”
    第二天，朱砂早早就起床，陆志宇也给她送来了替换的衣服，顾城也换了休闲装。
    闲日，游乐园的游客不多，朱砂兴致勃勃地买了两个兔耳朵，一人一个，还给顾城套上。
    男人很抗拒，还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我能不能不戴这个东西？”
    朱砂盯着他不说话。
    顾城拿她没办法，为了哄她，只好戴上这粉红色毛绒绒十分少女的兔耳朵，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好笑。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
    除了兔耳朵，朱砂还买了甜筒。
    几乎所有项目都不需要排队。
    “你想玩哪个？”
    朱砂挽着他东张西望舔着甜筒，寻找目标，“秋千。”
    结果，绕了一圈，都只有电动项目，既无秋千，也无跷跷板。
    朱砂很失望。
    “那么喜欢秋千吗？”
    “嗯。”
    顾城看了一眼手机，“还有时间。”
    他带着她离开游乐园，在路上买了一些粗麻绳与两块原木回到店里。
    后院的小树尚小，不足于承受她的体重，他从二楼阳台延伸出支点。
    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秋千完成，他用砂纸仔细打磨蹬板。
    朱砂看着他认真专致的表情，越来越不懂他，他对自己有很多体贴的地方，但又刻意地有所保留。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顾城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爷爷两字，他没有立即接听，反而先问她，“你愿意回去给奶奶做饭吗？”
    复仇游戏才开始，当然要回去，朱砂点了点头。
    难得回到店里，两人等顾瑶放学后一同吃了饭才回顾家。
    回到顾家时，已经差不多九点，顾武又急又气，但有顾城在，又不好发作。
    朱砂暂时不想跟他正面冲突，自觉去了厨房做宵夜。
    做得太快会显得敷衍，朱砂足足摆弄了两小时才做了两个小炒，还亲自端给罗绮。
    罗绮看起来很憔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气被一片乌青取代，许清蓉与吴玉英也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的样子。
    罗绮对朱砂的离开很是不满，但对她又无可奈何，不得不说她尽得林大山真传，明明不是功夫菜，就是对她的口味。
    “奶奶，我也不是故意不给你做饭，我没什么钱，要打工赚点钱来养家。”朱砂低声下气地给她解释。
    罗绮见她服软，蹬鼻子上脸，轻蔑地嗤了一声，“那能赚什么钱？”
    “一百一天。”朱砂胡扯一个数。
    “不就一天一百么，给你就是，没事别在外面跑。”
    在顾家多年，几个长辈除了新年时应付式地给她一个跟佣人一样大小的红包外，从没其它。这假大方的语气让她恶心得跟吃了苍蝇一样。
    “不，你是城的奶奶，这钱我不能要。”
    “也是，自家人，谈钱就见外了。”
    罗绮看不起朱砂，从心底就讨厌她，一毛钱也不想花在她身上。
    而且她吃定了朱砂想复婚嫁给顾城才会讨好自己，那怕自己对她有所求，也是有持无恐。
    朱砂知道这人不会有感恩之心，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不识时务。
    “奶奶，我刚学了一点按摩，可以舒缓头痛，您要不要让我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