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时间里，现场要求提问的人，瞬间多了数十倍。
    那个叫张倍倍的女记者，那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杨大成先生，据我所知，除霾仪这种产品，国外也有相当多机构和企业在研发。而且都耗费了相当长时间，到目前为止，尚未有成果出来，您刚才说，您的团队，前后就只用了半个月，便拿出了正式产品。恕我直言，这中间，应该有什么理解误差吧！”
    毕竟是国内媒体记者，张倍倍的问题虽然尖锐，倾向性还算正常，在用话题引导杨大成。
    现场的行势，让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很是紧张，都感觉到了记者们的微妙心理变化。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杨大成为什么要开这种话头？
    摆明了要给人当靶子，何苦来者！
    更有一些海外科技圈的大牛人，从业者们，很反感杨大成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行为。
    十天半个月，就搞掂了其他人耗费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出成果的除霾仪项目，这让其他人该怎么想？全天下，莫非就只你华夏人，只你杨大成懂科研开发，何着其他人都成了废物？
    杨大成自然也瞧见了现场气氛变化。
    “准确的时间，我接手到出成果，总共是十天外加六个小时。大家不要误会，其实我所做的工作并不多，我只是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矮子，我并非除霾仪的原设计者。真正的英雄人物另有其人。本来今天我在发布会上，一定是要公布他的身份，但这位英雄拒绝了，他不想抛头露面。”
    哗！
    杨大成这话，让全场气氛不由得又是一变。
    “真的另有其人？”
    “谁知道呢！真是搞不懂，华夏人的思维方式还真独特！”
    “这幕后，真的还有另外的牛人，会是谁，居然会不在乎这种功成名就的时刻。”
    没人肯相信杨大成的话。
    因为，没人能够理解得了，会有人对这等名满全球的事都不当事。
    夏凡瞧见杨大成说话时下意识向他这边看，不免也是摇头苦笑，今天这场产品发布会，说白了真的演戏给人看的意思太明显。
    没办法，这都是上面的意思，难得国内科技圈有这样一件极其振奋人心的大事件，上面高层们的意思，本来可是，还要更大张旗鼓宣传一番的。
    实在是，因为这环境问题，近些年来，在国际相关领域，国家层面上，背负上了太多太让人诟病的包袱。
    除霾仪现在表露出来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将大城市雾霾天给治理彻底，它所表露出来的政治意义，形象树立，等等一系列的事关名声问题，如今有了这除霾仪，可真是一招妙棋，全盘盘活。
    杨大成的这一番话，让现场的人皆生出故弄玄虚的错觉。
    不过却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话语权掌握在自己人一方，喜欢说什么，还真就没几个人够资格过问。
    须知，除霾仪成功问世那日，高层那位老爷子可是当众点过将，给了杨大成一个，科技圈第一人的老大名头。
    老爷子的原话，杨大成今日之成就，足以称之为国家英雄。
    外界没人知晓杨大成是夏凡所举荐第一人之事。
    抛出这个小插曲之后，杨大成便没再继续就除霾仪设计团队之事做进一步的说明，他还算记得夏凡给指派的任务。
    发布会继续进行。
    外界再是不齿杨大成的言论，但是除霾仪的真实效果已经是有目共睹，京都城这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天气，这几天里，真是赚足了市民们的赞誉。
    所以说，在牵涉到设计思路与实现方案等技术层面，尽管外界的科技牛人们再是不齿，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各自心中的骄傲，认真提出问题，期待得到解答。
    杨大成在这些方面的专业是无需质疑的。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中，一个科技新贵的形象倒是越发在人们心目中奠定起来。
    “请问，除霾仪是否会面向市场销售？若是，售价几许？交货期限多长？”
    “当然会向市场公开销售，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过就目前形势，我们只能面向华夏国内市场，海外国家，还需要积累一段时间，等国际形势更好一些时候，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夏凡好歹是开口发了话。
    只不过他这一开口，也是够实在。
    直接就这么口无遮拦，要国内和海外区别对待，简直诚心让人找话柄的感觉。
    有这想法就对啦！
    因为，夏凡就是特意给外界留这么个话柄，至于为什么……
    君子有所图，有所不图。
    夏凡如今做事的出发点，早已不再是图谋世俗间的钱财权色，一切所为终极目的，是要在不久将来，能否肩负起对抗宇宙星河强族的入侵，这样的一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艰难任务。
    想要实现这样的一个终极任务，此前所能做过的尝试，也算是足够多了。
    封装的地球未来时空二十年成神路，算是他所走过的最孤独寂寞的一段路，其中滋味，不提也罢。
    现如今机缘巧合之下，这一连番虚虚实实过往经历，却成了另一种的人生资本与资源，且是能够拥有这样的一切从头来过机会。
    可说是，苍天给他太多独宠与厚爱。
    现在，不管是愿意与否，已经踏上了这样的一条路，那就只有穷尽一切手段和机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想要将七十亿人口的力量汇集在一起，让地球人类心力一起使，劲向一块用，这又岂是只要有决心和行动，便能达成的事儿？
    当然没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怎么去利用有限时间有限资源来调动人心所向，就成了摆在夏凡面前一个很直白的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
    夏凡的计划岂是也很简单、直接、粗暴，以及蛮不讲理……
    设计师曾经有过很伟大的一个论断，先让一小部分人富起来，让先富去带动后富，让后来者皆看清楚一个很明确目标，然后大家一齐有这样的一个明确目标去追赶。
    高层让他建设小特区的思路，正好就给了他一个附带契机。
    他现如今准备做的事，说起来一点儿也不复杂。
    就是要先打造一个拥有绝对向心力的核心群体，让这样的群体，成为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追逐目标。
    话再糙点了说就是：不管干什么，跟着老子，有肉吃！
    当然了，这些终极目的，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慢慢拓展和经营。
    除霾仪只不过是第一块敲门砖而已。
    ……
    场下的议论声很大。
    因为夏凡这么直白露骨的表达方式，太违背华夏人固有的给外界的谦恭有礼形象，华夏人一直以来不都是将最好的东西，想方设法地先出口供给给海外市场，先赚够足够多的钱财回来，然后等有足够冗余之地时，才考虑自己人嘛！
    “抱歉！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这番话，究竟是华夏国官方态度，还是你个人的妄言乱语。没错，我就是在质疑你说话的资格，你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大话？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说辞，分明是种族歧视，地域歧视，违背了wto国际商业基本原则！请你慎言！否则，你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来将通名！”
    “瓦特？”
    “爷爷大刀之下不斩无名小卒！报上你的姓名，国家，职业，身份！”
    “我是金志龙，我乃大棒宇宙国首席科技官，我这一次来参加这场会议，是要耗费巨资，从贵国引进十台除霾仪，我大棒宇宙国，可是第一个正式向贵国抛出橄榄枝的国家，我金志龙个人，也非常看好除霾仪这种产品的前景，希望不要因为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大话，导致我大棒宇宙国商业订单的撤销！”
    “工作人员在哪里？抱歉，请立刻将这个神经不正常的先生请出会场，谢谢！”
    “混账，我是大棒宇宙国的首席科技官，你们居然敢驱赶我离开？这可是价值一个亿的商业订单，你们真的肯无动于衷？哈哈，我已经看到了你们这些官员们小心翼翼的眼神看来！立刻向我道歉，我或许还肯原谅了你们的无礼和无知，否则，这一个亿的商业订单，注定要鸡飞蛋打！”
    “工作人员！我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
    台下，几名工作人员走向了金志龙。
    片刻后，在金志龙的强烈抗议声中，这位大棒宇宙国的首席科技官还是被强行请出了现场。
    这突兀上演的一幕，让现场很多人都有些啼笑皆非的荒谬感觉。
    大棒宇宙国的首席科技官金志龙的确有些装逼过了头，也不知道这人是有多少年没出过国还是怎样，居然将所谓一个亿大棒元的商业交易当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馅饼。
    这一个亿大棒元，换算国际通用的美金，交易额也就有十万美金？
    十万美金，就想求购十台除霾仪！
    这货的脑子如果不是真进水了，就是一直生活在真空之中，还真以为大棒宇宙国就是世界第一强国，全世界的人都要屈从他们国家的意志。
    只不过，这个金志龙是傻的，华夏国主席台上这位明显地年纪最小的人，究竟又是个什么角色？当众就敢放这样的话，其他的华夏科技部官员们，一个个居然好像都连违逆的意思都没一丁点。
    这事情真是邪了门啊！
    夏凡其实倒是挺佩服那个金志龙，佩服这大棒宇宙国的勇气，居然就敢派出这么一号人物来参会。
    看样子，这些海外国家和机构，被敲打的次数还是太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