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森淼在上次发生冲突之后开始频繁的联系安阳,弄得心烦了安阳就直接按灭手机,付森淼多次被安阳无视之后拜托英总去劝和,安阳本不想见,但又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
“英总,您请说。”
“安阳你这孩子太硬了,你这么硬让别人怎么跟你沟通呢是不是,你跟森淼在我这里都是孩子,森淼跟着我几年了我眼看着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跟小枫之间以及跟你之间,她是做错了,但她不是心胸歹毒之辈,罪不当死啊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怎么就不能跟森淼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卖个老脸,你看行不行。”
若是拒绝对方规劝不知是否会招惹来其他的麻烦,若是应了安阳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呢,就连霸道强横的穆青瑶在英总面前都会有所忌惮,奈何她一个平民百姓……安阳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很久没有给出回复。
等了一会对方见安阳不言语低声开口道:“你妈妈是怎么疯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她头上的伤是她自己撞的么。警方档案记录的为什么会少了一页,因为你未成年所以警方就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安阳,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用我提醒你么。”
对方突然提到的陈年旧事让安阳的大脑轰的炸开,咽下唾液后安阳点了头,英总走后安阳一个人又坐了一会才离开。
当年安阳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后回到家,养母扯着安阳的校服将她轮倒在地,她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记住你连安安一根手指头都不配,等我找到安安你就给我滚蛋,你个小杂碎。
心里的口子一点点裂开,鲜血涌出来也便随着它流淌,被人狂躁的撕开也不能阻止纵然溃烂流脓也不能医治,因为那些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好恶心他人。缓慢的站起身一步步往公交站走去,摇摇曳曳晃晃悠悠。
在英总找过安阳之后她去见了付森淼,在她的咖啡店内,她问她最近很忙么,安阳点了点头,付森淼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贴上安阳的手背。
安阳没有将手从付森淼的掌心中抽离,也没有给予正面的回应,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空得发慌,关于英总找她的事情付森淼没有提及,安阳也没说。就这样那天她们安静的在一起待了一个下午,这样安静的清闲的悠然时光,在她们两个过去相处的时间里不曾拥有过。
天色渐晚付森淼问安阳:“你饿了没有,想吃些什么。”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人突然站起身,身体被上前的人环抱住,她的唇贴上她的耳朵,安阳听到对方小声的说:“安阳,帮帮我,救救我。”
付森淼的话让安阳皱起眉头,紧接着安阳听到一段让自己扎心的话,她说:“我似乎丧失了再去爱人的能力,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静得发慌。安阳,我不想这样每天乏味的活着,安阳,我好累好疲惫。安阳,别走,陪着我好不好,陪在我身边别走。”
安阳转身走了,离开时眉头紧皱,英总说,安阳不吃软硬,她所有的行为都取决于自己想或不想无关旁人左右。
星期天付森淼去看柯枫,她给她剥了橘子一瓣瓣送入口中,柯枫说:“人这一生说不上会爱上几个人,或许在一起的并不是你心中所期,但能够携手与共的感情才是爱情最终的意义所在。”
“安阳她怕是不会再理我了”
“你跟人家说自己不想再爱了,还让人家陪在身边,这算什么呢,强盗逻辑,森淼,安阳不是软硬不吃,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掉最后一份尊严,你真的看不出来么。”
“我……只是担心……”
“如果只是因为寂寞,那就太不应该了。”
柯枫一语道破了付森淼的心思,自从付森淼决定放下柯枫之后,她的心里便空了一块,她看着周围身边人欢乐的笑脸更加的觉得空寂。
付森淼其实动过再去找个人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那个念想,她无法调动自己潜在的动力,不在想去接触敏感的情感。
付森淼想就一个人生活算了,可每到夜深人静时整个人却又静的发慌,在她心慌心烦时她特别想要身边有人陪伴,直到再次遇到安阳。
她曾想若是安阳还爱着她,她们便在一起。
“森淼,你有没有想过安阳的处境和感受,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爱别人时,不能开口指责的心酸与无奈。一年之约不过就是个说辞罢了,因为她爱你,所以才心甘情愿的熬着忍着,她咬着牙坚持到期限的最后一天。
森淼,我敢说安阳与你分开前一定有所暗示和观察,若不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她怎么会自己走掉,直到她离开那天你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现如今你又一次反复她怎敢再次应你所求。况且这次你给出了无期的期限,你觉得她会答应你么,她没有恼怒没有对你作出任何过激举动,已经证明她对你的情感了不是么。
森淼,如果你对安阳没有一点爱意,那就各自安好吧,假若纠缠对你不过是一场纷乱的情感,可对她来说那是天崩地裂。若是等到哪天你说对不起安阳,我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了,到那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办呢,缠着你不放还是应该知趣的默默走开呢。”
“不会的”
“不会么,一定会的,哪怕对感情有一点点空余都会出问题,更别提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森淼,你想逼死她么。”
“一个人太寂寞了我不想继续自己生活,安阳是个好姑娘,是个能平平稳稳过日子的人。我爸妈都很喜欢她时常会催问我什么时候跟她复合。自从有一次在商场无意看到她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之后,我会经常失眠睡不安稳。安阳现在还是单身我想跟她复合,想将她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受不了眼看着她去爱别人。”
“小枫,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该那么做不该那么自私不该一次又一次利用安阳。小枫,我以为我自己可以控制我自己,我以为再见面可以像是普通朋友一般说话聊天,可是你知道么每当我走向她的时候我整个心脏都在抽搐。
我生怕听到她对我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或是我恨你付森淼。小枫,我现在脑子乱的一塌糊涂,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想干什么,我不想爱了,不想被包围,可是我还是想要牵起安阳的手跟她发发牢骚说说话,想让她陪着我坐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小枫,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柯枫的话击中了付森淼沉寂已久的心,回顾她跟安阳之间的所有,她利用安阳一次两次如今还想再来一回,她对安阳冷暴力一天两天日日夜夜,她对安阳的感受不理不睬一时多时,所有的种种积累起来,付森淼习惯了接受安阳的爱习惯了被爱的感觉,同时也习惯了索求索取。
柯枫说就算安阳与她是一类人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柯枫说:“森淼,我们欠下的债不能让无辜的人来背,你说对么。”
几天后柯枫给安阳打去电话邀她来家里做客,对方先是说忙没时间后是说看看有没有空,直到柯枫说她想跟安阳谈谈有关于森淼的事情时,对方才没在婉拒只是轻声说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穆青瑶在柯枫放下手机后吐槽安阳不知好歹,她看着她回怼说:“我们才是不问青红皂白肆意煽风点火的人,哎。”柯枫本是忌讳这等事情,但因为付森淼,她这样做了。
周四下午安阳提着化妆箱出现在柯枫面前,“抱歉柯姐,我来晚了,我干活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让您久等了。”
“谢谢你安阳,谢谢你能过来见我,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追根溯源我才是祸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柯姐,我下午还有事儿,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我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你本能的选择排斥,这种感受我深有体会,那种无力感会让自己无法躲藏。安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森淼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无辜受牵连不会受到伤害。安阳,森淼她……。”
“柯姐,我能问您几个问题么。”
“好,你说。”
“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而言,无限制的等待下去有意么?”
“没有”
“对于一个只有在寂寞时才会想起你的人来说,我有必要去满足对方寂寞时的需求么?”
“没有”
“柯姐,暂时的需要能够维持多久呢,一天,十天还是一个月一年呢?”
安阳的几个问题问的柯枫哑口无言,她早已看透付森淼的心思,她不明说陪着她们瞎折腾还是在委屈自己,她看向柯枫的眼神空得发散,让人看着心疼。
“安阳,我柯枫求你,求你在等等森淼好么,她对你已经有了依赖,她不是对你没有感觉,只是她的心需要舒缓的时间,在等等可以么。”
“柯姐,您若是伤了身子穆总会发火的,您别说了。”
“安阳……”
“柯姐,就算森淼不爱您了放下了对您的爱,可在她的心里您还是最重要的一块,您说的话她一定会听进去,就算她听了您的话跟我在一起,但人心还是会不受控的,若是哪天她遇到了合适的人,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做呢。”
最担心的心病被安阳说出来后她们彼此对望意味深长,沉默良久后柯枫问:“那还能做朋友么。”
安阳没有给出回答而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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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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