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了,请吧。”蔡元话里带出点怒气。
蔡纪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愤慨,从小,他就将这个弟弟拿捏得服服帖帖,没想到,自从认识这个离异的女人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谁稀罕吃你家的饭啊,是龙肉不成”蔡母不屑地说道:“要不是出了事,求我们登门,也不会来的。暴发户的嘴脸,摆给谁看啊土包子,穷酸,瘪三。”
季恬内心一动,看来她估计得不错,里面还真有内情。
“看你那个矬样儿,连儿子的管教都插不上嘴,怪不得外面都传,你连个倒插门的都比不上呢,窝囊废的东西。”蔡母阴阳怪气地挑泼道。
“哪来的泼妇,再这么红口白牙的,真当老季家没人吗”季父怒骂道。
他坐在边上一直不吭声,就因为对方是个女人。
好男不跟女斗,跟这帮臭娘们,还真有理说不清,省得搅合得不清,只能强自忍耐,但听到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
“是谁传这种闲话,有本事当面对质。”季母也是气急攻心:“自从和恬恬结婚以来,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你的心思,堪称歹毒。”
“别逗了,还亲儿子呢。”蔡母先前受了季兴国一吼,内心有点害怕,说到底,她也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而已,但此时也顾不得其它:“谁信啊,也就是能拿捏元傻子罢了。”
“叫你一声婶子是抬举你,还真拿自个儿当个人物啦”
季恬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对方:“识相点,赶紧滚。我们家可不是想来就能来的,耀武扬威,摆威风,也得挑个地方。”
蔡母突然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浑身汗渍渍地不能动弹,惊恐地望向季恬,眼里充满了恐惧。
“妈,你怎么啦别是心悸发作了”蔡纪察觉到母亲的不妥,连忙翻着衣兜和口袋:“药呢,放哪儿啊”
好不容易找到药,立马塞进她嘴里一颗,季恬也就顺势收回神识威压,看见蔡母那胆颤心惊的模样,心里也有点小得意,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可是,第一次试验啊
看对方这模样,估计打死都不敢再登门了吧。
季恬猜得不错,缓过来的蔡母,越想越邪性,感觉这屋子阴森森得不行,好似有魑魅魍魉在边上伺机而动,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要不是儿子在边上,她早就夺门而出了。
“儿。儿。儿子,快走。”感觉自己大小便失禁的她,颤抖着说道。
闻到一股尿马蚤味的蔡纪,嫌弃地撇撇头,真是越老越没用,一个心悸,就能惹得大小便失禁,那将来呢中风痴呆
蔡纪不由得浮想联翩。
哎,早知道就不和元子闹翻了,有个有本事的兄弟,不说能给他添加多少筹码,就说将来服侍爸妈这事上,就能省下多少麻烦啊。
在原县养老这种事,都是儿子的责任。
出嫁的闺女,除了逢年过节送些年礼。像生病住院,看病养伤,身后事等等所产生的费用,跟她们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如果一家有几个儿子,基本是轮流着来抚养,或者费用平摊的,谁都躲不掉。
想到这,不由得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失策啊。
、第92章
“元子,弟妹,妈有点犯病,这就先回去了。”蔡纪笑笑道,“刚才的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妈就这脾气,说话不经过大脑,咱们做晚辈的,多担待。”
“要是因为这个生分了,不是得不偿失嘛。”
蔡元只是静静地听着解释,并不表态。
这让蔡纪有种有力无处使之感,只好尴尬地笑笑道,“妈是妈,咱是咱。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改天找个时间一块喝酒,叙叙旧。弟妹也来,正好我那口子也一起,都是亲戚嘛。”
“那什么,就先这样,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说着,拉着蔡母告辞离开了。
回头看着立马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铁门,蔡纪面上交替着羞辱和难堪,朝地上吐一口吐沫:“呸,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季母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各种跳梁小丑就按捺不住,粉墨登场了。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奶奶你别怕,我保护你。”大增拍着小胸脯保证道。
自从跟了雇佣兵师傅学了拳脚后,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
无他,妈妈的判断非常准确,他的神经反应速度果然十分强悍,连聪明的二弟都赶不上,这让他优越感十足。
听见这么贴心的话语,季母内心十分欣慰,搂着大孙子,就是心肝肉地爱个不行。
“马屁精。”小双翻了个白眼,随即也露出甜美的笑容,乖巧地说道:“我也是。”
“好,好,都是好孩子,奶奶没白疼你们。”
看着几个孩子,围着季母讨巧卖乖,季恬也是十分无奈,她和蔡元两人,本质上都属于老实本分一类,也不知道他们,这见风使舵的本事,都遗传自谁的
“妈,别担心,干扰不到咱们的,搞得烦了,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季恬安慰道。
“真是想不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合干什么是能多长快肉,还是怎的”
“据我估计,那边肯定出了什么纰漏。”季恬沉思道:“元子,你可别随便应承,什么都大包大揽。”
“呵呵,媳妇,我有那么傻吗”蔡元笑着道。
蔡纪带着蔡母去了趟医院,回到家后,阴沉着脸,不说话。
其它人,都不敢上赶着招惹,噤若寒蝉的。
“妈,受什么刺激了吓得屎尿全出来了,真够丢人的。”
听见儿子嫌弃的话语,蔡母脸上隐现一丝委屈:“那地方邪门,当时,就跟掉冰窟窿似的,像有把刀悬脑袋上,命悬一线的感觉。”
“中邪啦大白天说鬼话,也要有人信啊”蔡纪以为他妈是在找借口掩饰。
“真的啊,就跟绕鬼门关一圈似的。”蔡母就差赌咒发誓了:“这辈子,就是用八抬大轿抬着请我,也不敢到那儿去了。”
“有那么严重嘛”蔡纪唉声叹气道:“你一撂挑子,家里连个顶事的都没有了。”
要是以前,能得到儿子这么高的评价和褒奖,蔡母估计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士为知己者死,更何况是亲儿子的看重呢
可惜,之前那一遭,让她真尝到死亡的滋味。
一瞬间,领悟到,死亡其实并不是遥不可及的,那种恐惧也不是儿子的区区几句奉承话,就能抵消的。
她也算真正领悟到生命的可贵了,讪讪地开口推诿道:“从小你和那白眼狼,就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你出马保准比我管用一千倍一万倍。”
蔡纪暗自骂娘,他奶奶的,真要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好了。
想占便宜,就得豁出去脸皮啊,要不然,多年的积蓄,都得填这个窟窿了。
一朝奋斗化为流水的日子,他是想也不敢想啊,只能寄希望于,那如今咸鱼翻生的讨债鬼了。
下定决心后,做了诸多的心理建设,才拨通了蔡元的电话,约好,明晚在东北土菜馆碰头。
蔡元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媳妇,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他们家肯定遇到事了。”
“怎么,还是你婶子阴魂不散”
“不是,是蔡纪。”蔡元打趣道:“还装,被你那么一吓,谁敢上门啊。”
“呵呵,谁让她骂谁不好,拿孩子们开刀呢。”
想到蔡母的口不择言,有恃无恐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
“做得好,就要这样才行呢。”蔡元无所谓地说道:“我们如今的幸福生活,是谁也不能破坏的。对于一切的反动分子,就要跟秋风扫落叶似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小样。”季恬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蔡元呢,美人在怀,自然不可能坐怀不乱,他又不是柳下惠。
顺势搂住媳妇,一把抱起来,回房恩爱起来。
两人都是意志比较坚定的,对于房中之事,向来不会索求无度,比较讲究顺其自然。反正他们的生命应该有普通人的一倍,来日方长。
“你说,爸爸妈妈在干嘛,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一起睡。”大增问着三人中的军师道。
“在造人。”小增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胸有成竹地说道。
军师之名,也不是白得的,脑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典故呢,回答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小儿科。
“造人神马意思”
“就是你们马上要有弟弟妹妹了。”蔡母好笑地解释道。
见闺女的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立马偷笑一声,心领神会地,将三胞胎带回房,和他们老两口一起睡。
虽说,已经有三个孙子孙女了,但谁会嫌弃后代多啊多孙多福气,反正又不是养不起。
可惜,这辈子,她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随着季恬和蔡元两人修为的越来越高深,子嗣上面也会越来越艰难,不出意外,这辈子,他们也只有三胞胎这三孩子了。
“妈妈。”三胞胎起床后,一窝蜂地扑到季恬怀里撒娇,好像离别已久似的。
“哎,宝宝们这么不待见爸爸啊,伤心。”蔡元故作哀怨。
“死样。”季恬娇嗔出声。
一夜的颠龙倒凤,眼角的春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得了白眼的蔡元,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痴呆呆地凝望着媳妇出神,身下的小兄弟也很直白,早已蓄势待发了。
见他支起高高的帐篷,季恬立马敛住笑容,专心听孩子们诉说委屈。
本来蔡元的就很强,修真以后,身体的素质,更是直线上升,纵然她也很强悍,但一夜下来,还是腰酸背痛。哪里经受得住,再来一次啊。
起床吃早饭,跟孩子玩一会,再看看医书,就诊,一天,就这么按部就班地下来了。
“真要去啊。”季恬撅着嘴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山上锄锄草呢。”
承包下来的山地上,早已长满了各种药草和果树。
再经过一两年的生长,差不多可以成熟收割了,到时候稍加炮制,他们季仁堂基本就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了。
欠各家的债务,也全结清了,以后地皮涨再贵,跟他们也没一毛钱的关系了。
“就走个场子,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蔡元哄着道:“也好表明咱的立场,省得总以为咱是摇钱树。”
季恬想想也是,当面摊开来,说清楚,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再不济,就当看不出猴戏,调节心情吧。
蔡纪见两人过来,老远就迎上来,热情地说道:“元子,孩子们怎么没带过来”
“他们跟着太爷下棋,懒得出门。”
“呵呵,孩子都这样。”今天对方夫妻才是重中之重,蔡纪笑笑道:“弟妹,这是我儿子东东,媳妇少芬,都见过的。”
季恬笑着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其余的见面礼是一概没有。
华国一向讲究礼尚往来,她断没有充当冤大头的打算,哪怕几百上千块,对她来说,并不算个什么事。
叫少芬的脸,立马摆下来,耷拉阴沉着,好似谁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
季恬一概无视,听着男人和蔡纪在打太极,寒暄着家常。
想摆脸子给她看,简直不知所谓,不清楚内情的,还以为,是他们夫妻两个,在求人办事呢。
待几人坐定后,蔡纪将菜单递给季恬:“弟妹,尽管点,想吃什么别客气。”
东东那熊孩子,霸道地一把夺过菜单,肥胖的小手指,点了一个又一个,让他老子脸上和煦的表情,差点僵硬在当场。
小孩子点菜,又不懂价钱,只管照让人垂涎欲滴的,诱人图片点。
季恬差点笑出声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啊,报应不爽。
、第93章
“呵呵,东东真乖啊,见来了叔、婶子,点了这么多菜来招待呢。”蔡元装着若无其事地自圆其说,“弟妹,看看还需要补充什么,不要给想着给哥嫂子省钱。”
“呵呵,差不多了,再点吃不完,也浪费。”
蔡纪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出来将信用卡带身上了,否则买单时现金不够,不丢死人啊。
“弟弟,你们如今名气这么响,钱应该赚得不老少吧”
听着大哥拐弯抹角地打听自家的私事,蔡元有一瞬间,想将菜盘子扣他头上的冲动。
终于抛出心中最关心的话题,连少芬都顿了顿筷子,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给儿子夹菜,不过心不在焉的举动,和高高竖起的耳尖,还是深深地出卖了她。
“能挣什么钱堪堪够应付一家人的吃穿住行吧。”
“太谦虚了。怎么,跟哥哥也没个实话啊”蔡纪故作不悦地说道:“难不成,还担心哥哥向你借钱不成”
季恬撇撇嘴,这人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装什么装啊。
“实话实说罢了。”蔡元也跟着打太极道。
“呵呵,弟妹如今的名头,都传到外省去了。连名额都炒到五千块了,说赚得少,也没人信啊。”蔡纪似真似假地辩驳道。
“赚多,赚少,那都是我媳妇的辛苦所得。”蔡元话里充满了骄傲。
“那是,那是,弟妹是个能干人啊。”
接下来,酒桌上陷入一片沉寂,事儿没解决,估计谁都没胃口吃饭。
在少芬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踢腿暗示的举动下,蔡纪没法子,强撑着笑脸,干巴巴地道:“吃菜,吃菜,不要停筷子,这家味道还不错的。”
季恬只动了几口,就没什么兴趣了。吃惯了家里的原汁原味,对外面饭店用各种调味料,拌出来的菜肴,实在没什么好感。
蔡元明白媳妇嘴刁,也就没有强求。
说实话,连他都不想再磨蹭下去了,还不如回家,用嫩青菜下点面条对胃口。
“大哥,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说出来听听,要是能帮上忙,弟弟义不容辞。”
蔡元简直不敢置信,惊讶挂满脸庞,要知道,此前他们一家的态度可是非常强硬的。还以为没什么希望了呢,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
哎,早知道元子这么面嫩,几年前就应该上门打秋风的,白白可惜了。
此时他顾不得深思,将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出来。
“说什么前面两年,卡车没上保险,你们就敢上路胆真肥啊”蔡元惊讶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
“哎,有什么办法,妈那个人的脾气,你也清楚,白白花上几万块上保险,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此时,蔡纪早已忘记,他也是抱了侥幸心理的,出了问题,却一股脑地将责任,全推到蔡母头上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能怎么办孕妇现在还躺在医院呢哎,医疗费用,误工费,赔偿费,精神损失费。。。弄得是一个头两个大啊。“蔡纪烦躁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活该,典型的占小便宜吃大亏,现在孩子多宝贵啊。人家要求赔偿再多,都是理所当然的。”
蔡纪苦笑出声:“可是开口就是二十五万啊。谁赔得起啊,家里又没开银行。”
“二十五万是不少,但是应该没到掏不出的地步吧更何况,当初,我可是一次性支付了十万赡养费的。”蔡元抛出心中的疑问。
“呵呵。“蔡纪讪笑道:“要是付了这赔偿款,家里就没剩多少积蓄了。你侄子马上开学要上各种辅导班,开销压力大啊。”
“所以你们就把注意打到我头上”蔡元怒极反笑道。
“你日子过得好,能帮着解决点,大家都会感念你的恩情的。特别是东东,会一辈子记得叔叔的援手之情。”蔡纪恬不知耻地说道。
二十五万,对他们来说,确实不是个大数目,但先例不能开,否则这就是个无底洞,季恬心思一动,话到嘴边也噎下去了,把决定权交给了元子。
“要是有能力,弟弟倒不介意帮上一把,可惜爱莫能助啊。”蔡元故作惋惜地说道。
“小叔子,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们是土豪啊,日进斗金的。”少芬一急,插话道。
“赚是赚了点,这点,我也不否认。”蔡元点点头道。
“但都不是我的啊。你们之前不是说,我是入赘的,是窝囊废,在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吗说实话,事实还真是如此。家里的大事小事,全是我媳妇做主。”
蔡纪夫妻两个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的,随即又将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季恬。
“哎,哥嫂子也应该有体会,养一个孩子不容易,更何况,我家有三个呢。”季恬哭穷道:“赚的钱,还不够填他们肚子的。说实话,还想着找机会,向你们挪用点呢。”
蔡纪的脸色难看之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在耍我玩吧”
“哥哥说哪里话,真是有心无力。”
“元子,我再问你一句,当真铁了心,见死不救”
回答他的,是高耸的双肩,和一脸无奈的表情。
蔡纪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可是残余的理智,提醒着他,双方的体格悬殊,动用武力,实乃是螳臂挡车。
终于接受现实后,如泄气地皮球般,软塌塌地倒在椅背上,也懒得装样子了,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们走吧,这顿饭,我来买单。”
蔡元和季恬也不罗嗦,招呼也没打,就打道回府了,实在是潇洒之极。
见两人远去的背影,少芬不甘心地问道:“就这样算了”
“还能怎么办这两人,是咱能拿捏得住的”
“那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他们走啊,一万两万的,总能刮下来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咳,别说一万两万,就是一块两块的,都不容易啊。”蔡纪有气无力地说道,再不甘心,也得面对现实啊:“别说了,去把账结下,回家吧。”
“这一大桌的菜,都没动筷子,打包吧。东东这熊孩子,没轻没重的点这么多,估计这顿饭,没个千把块钱,结不了帐。”
“一千块啊,就算扔水里,也能听个响啊。”少芬心疼地说道。
“哎,谁能想到,狗熊也有翻身的一天呢早知道有今日,就是把他当祖宗地供着,我也心甘情愿啊。”
随即似是想到什么,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少芬不解地看向丈夫,别是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吧。
“瞎想什么呢。”蔡纪骂了一句:“如今最后悔的恐怕不是咱们啊。”
“哦”少芬非常上道地,露出诧异不解的表情。
“咱们好得落了三十万和两辆大卡车。弟妹前夫一家呢,你想想。”
“哈哈,没错。这家不得把肠子悔青了啊。下金蛋的母鸡,就这样白白推出门去了。”
果然,幸福都是比出来的,照这样来看 ,他们还不是最悲惨的。
“是啊,要是我啊,得天天悔得在家撞墙玩。”蔡纪的话里,难掩着各种幸灾乐祸。
他们猜测得不错,这几年,叶子豪一家,就没过个什么安生日子。
季恬家的生活越好,越蒸蒸日上,就越加衬托他们的有眼无珠,只要一出门,各种鄙夷,试探,嘲弄的眼神,纷纷沓来,想躲都躲不了。
烦躁的情绪,使得他们家的战争升级,没一天,不吵不闹的,大打出手,也是家常便饭。
为什么季大夫这头和叶子豪离了婚,那边立马一炮三响这里面肯定有事啊,谁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深想,就心知肚明。
以前张远芳的所作所为,泼的脏水,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连刘玫也是这么想的,几年来,她愣是连怀都没怀过。
张远芳还总把气发泄在她身上,整天冷嘲热讽的,受到的待遇,比当初的季恬,还要差上千百倍。
这种死缓的日子,实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前段时间,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思,非拖着叶子豪去医院检查。
得到的结果,是两人都没有生育能力。刘玫因为流产过度,芓宫膜太薄。叶子豪呢,则是输精管堵塞,还是不能治愈的那种。
虽然被判了死刑,但是刘玫倒真没多大的感伤,这种结果,比她当初设想的,要好上一倍不止。
这下,谁也甭嫌弃谁,凑合着过吧。
嘿嘿,从此以后,在家里抬不起头来的,是她张远芳。
由此可见,婆媳矛盾已经上升到何种程度。
、第94章
往后一段时间,蔡母仍是不死心地在季家村附近徘徊,找一些长舌妇,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但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迈进季家大门一步,真正避之如毒蝎。
再过了段时日,见收效甚微,好似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似的,渐渐也有些乏味了。
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折腾,人家都不惧,白眼狼夫妻两个是不会给她一个子的,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哪来到哪去了。
“阿弥陀佛,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还以为她能坚持多久呢。”季母开心地说道。
再怎么理直气壮,但由着老东西折腾,心里也郁闷得慌。
“听说她孙子病了,否则应该还能撑断时间。”季恬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以为多花时间磨磨,元子就能心软,替她家收拾烂摊子呢。哼,以后该老实了吧。”季母是一语道破其中真谛。
不管怎么说,这次隐形的战争,是她这边胜利了,以后也能少些烦人的亲戚,在耳边嗡嗡的,烦不胜烦。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村里好多人家的孩子都病了,你平时上点心,把三胞胎看顾好。”将蔡母这档子事料理完,季母转头又想起这茬来。
“放心吧,妈,他们身体骨结实着呢。”
日防夜防,小双还是中招了。
咳嗽,流鼻涕,发烧,才没两天,双颊上健康的红晕,就消隐不见了。
三胞胎从小跟着父母,受修炼时残留灵气潜移默化的影响,身体素质比同龄孩子,要好上几倍不止。
连小双都受到牵累,可见这病毒的威力非同小可。
还好,大增和小增的身子骨,比妹妹还要强上不少,成天呆在一块,也没受到感染。
原以为只是病毒性感冒呢,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轻意大敌了。
到此时,一个当头棒喝砸下来,季恬是再也不敢大意失荆州了。
将小双和家人隔离,她亲自上阵,亲自照顾,从看诊、抓药、熬药到喂药,一点不假人手。
季仁堂无人坐堂,也因此暂时歇业了。
这可苦了外面千方百计拿到名额的人,他们家里不是有孩子病了,就是有老人抱恙,哪哪都是迫在眉睫。
季仁堂名声在外,自然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全世界不知道多少专家、学者、教授在彻夜研究,齐心协力,通力合作,希望能早一日制出抗毒针剂,以防事态进一步扩散。
对于电视上那些安稳人心的新闻,老百姓从最初的欢呼雀跃,到如今的见惯不惯,哪里还有人会相信呢。
一会说还在研究,一会又说有了突破性进展的,真真假假,扑朔迷离,他们最终只能选择干熬或到医院进行摸索性治疗。
看着亲朋好友日益枯萎的痛楚,哪是区区煎熬两字能概括的啊。
当初抢到季仁堂名额的,特别是持有贵宾卡的,更是觉得庆幸万分,恨不得放鞭炮庆祝才好。
可现在却连这儿都束手无策,关门歇诊,让他们有天塌下来之感。
季恬没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对她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家女儿更重要的事。
这种新型病毒渗透在血液中,分裂极快,她只能根据喂药后的各种细微变化来摸索医治。
可以说,这次的事件,对她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每每神识消耗过度,她就盘腿修炼一会,再继续观察,力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苍白的脸色,乱糟糟的头发,邋里邋遢的衣服,坚定的眼神,就是她此时的形象。
蔡元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通过同心契来感受媳妇的状况。
“恬恬,你注意休息,别到时小双痊愈了,你却垮了。”他站在窗外叫话道。
平时,也只能偶尔、间歇地叮嘱一两句,生怕打扰她的思路。
“不打紧,要是小双有个万一,我也不想活了。”屋里传来季恬因久未说话,而略显沙哑的声音。
蔡元先是错愕,随即狂喜,三天来,这是对方的第一次回复。
“媳妇,你怎么样小双呢”
“我们都没事,小双也好多了。”良久,屋内才传来季恬疲惫的声音:“我已经摸索到脉络了,你去熬点参粥,等会等小双醒来,好补补元气。”
“真的太好了,我马上去。”
蔡元兴奋得跳起来,这是近段时间,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恩,酝酿了好久的方案,要是没把握,也不会告诉你了。”季恬的话里也透露出一股喜色和解脱。
“好,我马上跟爸妈,爷爷他们去报告这个好消息。”
这几天,家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愁苦地相对无言是最经常的状态。
小双的命运会如何恬恬能不能力挽狂澜,将孙女曾孙女救回来做到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没做到的事。这一点,他们一点底也没有。
连最活泼好动的大增,都小心翼翼地,好似一夜长大了似的,稳重不少。
现在有了季恬的确定,蔡元自然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通报出去,让大家都放心。
媳妇的为人,他十分清楚,但凡有十分准头的事情,到她嘴里,也只会说七八分的成算,但这次她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板上钉钉,这如何让他不欢喜。
果然,得到准信的家人,顿时欢呼雀跃,压在众人心头的重担也消散不少,站起来,就想到后院去迎接小双的归来。
“再等等,现在紧要关头,都不要打扰恬丫头。”季革命一锤定音道:“儿媳妇,你去熬参粥,就用当初恬恬从深山挖出来的,有五十年火候的那株。”
季母忙不迭地答应了,连走带跑地去张罗去了。
“元子,你也去睡一觉,这几天辛苦你了。”季革命语气温和地对蔡元说道。
对这个孙女婿,他如今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老话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果然不错啊。
小双出事以来,所有人都是束手无策,没个主心骨,他这个做爸爸、丈夫的,第一时间站出来,义不容辞地撑起整个家。
整宿整宿的没合眼,一步不离地守候在后院,安抚儿子,照顾长辈,就是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啊。
恬丫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有这么个男人陪着,他这个糟老头,就是现在两腿一瞪,也能合上眼了。
“我不累,小双肯定也希望睁开眼就能瞧见我。”
他倒不是在死撑,如今已经有炼气三层的修为,稍微疲惫点,用灵气运转下,立马就神采奕奕,坚持个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一点问题没有的。
“依你。”季革命说这话时,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欣慰。
“那外面要不要”
蔡元问的是,聚集在季仁堂外面守候,等消息的群众。
好多人对季恬有盲目的信任,认为即使国家束手无策,她这也总会有解决方案的。
一传十,十传百的,连夜就过来排队了。好多懵里懵懂,没听过季仁堂名头的,也跟风地往这边来。
排队这种公平的方式,得到大家的一致拥护,等季大夫开门,来得最早的,自然第一个医治。
这时候,谁敢耍小聪明,自觉高人一等,想插队占先的,绝对会犯众怒。
晚来的见状,都通透、乖觉地按顺序排队。
有带凳子、椅子,甚至还有帐篷的,一溜烟地排开,一直排到村外,见不到头,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蔚为壮观啊。
这时候,季家村的村民都特别包容,在这种灾难面前,颇有同舟共济之势。
有帮着烧水的,有提供棉被的,反正是各尽所能。
“算了,等恬丫头出来再说。”季革命沉思片刻,还是否决道:“也许咱是好心。但恬恬那,倘若有个万一,这些人的情绪,可就控制不住了。”
蔡元听后,惊得一声冷汗,是啊,他只考虑到其一,没想到其二。
先有希望,后绝望,心潮起伏,情绪失控下,再良善的普通老百姓,都冷静不了啊。更何况,那些激进分子呢,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那时,季仁堂说不定,就成了这些人的发泄目标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蔡元恭敬地说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带大增和小增一起去后院,这几天,他们也受罪了,吃吃不好,睡不不好,净担心妹妹了。”
“他们都是好孩子。”蔡元赞同地说道。
三孩子,个个都是他的心头肉,他的骄傲,手心和手背,谁都不能少。
大增和小增听到太爷说,马上就能见到妹妹了,小嘴抿得紧紧的,眼里的欢欣,怎么也藏不住。
、第95章
屋内的季恬正在做最后一次实验,几天来,她依靠神识,一刻不放松地观察,终于掌握病毒的一切分裂细节,删删减减,掌握了最新的配方。
哪些药材起绝对作用;哪些配合起来,相辅相成的;哪些是多余,没效果,需要剔除出去的。一次次的试验,一次次的整合,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瓦罐里的药汁咕咚咕咚地翻滚着,季恬蹲在那儿,一丝不苟地把握着火候。
等差不多的时候,歇了柴火,小心翼翼地将浓黑的药汁,倒在碗里。
“小双,乖,吃药了。”扶起昏迷的闺女,一点一点的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昨晚孩子昏迷不醒后,药汁都是经季恬的嘴,一口一口渡进去的。
神识观察到这副新配好的药喂进去后,那些病毒是节节败退,很快就被扫荡消灭了大半。
看着闺女稍微恢复了点血色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抹抹额上的汗珠,看来估摸着,小双等会就会醒来了,再两副药下去,就能痊愈了。
整整关闭三日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院外,有等候已久的爷爷,父母,丈夫和儿子,季恬眼角的泪珠瞬间滚滚而下。
谁都不知道,短短的几天,她承受了多大的心里压力。
真怕因为她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感受孩子的生命力,慢慢消退;害怕来不及拯救孩子的性命,亲眼目睹她的魂归它乡。
种种的痛苦担忧,日夜啃噬着她的心灵。
也许这就是母爱吧,如今,总算是深有体会。
恨不得将所有痛楚,转移到自己身上,代她受过,即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经此一役,季恬感觉自己的身心,受到了彻底的洗礼,心灵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以前,同样是当妈的,但是和孩子相处时,更多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如今却更能体会,那种深藏在心底的沉淀淀的爱。
“妈妈。“大增和小增,一见到季恬,就飞奔着扑过来。
“等会,妈妈洗过澡再说。”季恬以手势制止了大儿子和小儿子。
季母一听,连忙拉住他们:“乖孙啊,再等等,她身上肯定沾了不少的细菌和病毒,。让她洗过澡后,再抱你们。”
两孩子立马撅起嘴来,表示非常的不高兴,几天没见妈妈,他们都快想死了。
“恬恬,你别管,快去洗澡,身上的衣服也不要了,全扔灶膛里烧了。”
“妈,小双马上会醒过来,下午再照这单子,熬两幅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季恬掏出药单,给蔡元使了个眼色:“我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实在撑不住,洗过澡后,会直接上床睡觉,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
季母见闺女憔悴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和自责,闺女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她这当妈的,竟然没上心。
“都交给我们,你好好去补个觉,一切事,都等你醒来再说。”季革命发话道。
蔡元则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媳妇这是要进阶了,修为这么久都没突破,没想打机缘在这等着呢。
不行,他得帮着护法,这是炼气期的最后一关,等巩固八层修为后,下面的最大关卡,就是筑基了。
“爷爷,我也困得很,不如,我也跟着去补个觉吧。”
“都去,都去。这儿,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呢。”季革命大手一挥道。
洗过澡后的季恬盘坐在地上,内视着自己的五脏肺腑,经脉骨骼。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洗筋伐髓,她体内杂质已经肉眼不可见,跟初生婴儿一般的纯净自然</br></br>
修真离婚后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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