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一阵揪痛,梁猛说得没错,一切都结束了,可天涯心中却仍是很痛,痛得难以附加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不知为何,天涯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挥别了这一切,天涯提起金疮药,向着来时的方向,竭力的跑去,泪水洒湿的一路,却洗尽了所有的尘埃,洗去了这段无法挽回的伤痛。
天涯揣着令牌,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止他,其实也没有人有空去阻止他,门主已死,门主之位空缺,轻剑门此时所经历的正是一个门派最混乱的时刻,又有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理这个小孩呢
可尽管天涯尽力的跑回去,这时距离他潜入剑灵门之时也已相隔了数个时辰,按陈霸先所受的那重伤,随时可能断气,天涯的归来还有用吗
天涯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拼了命的往回赶。
天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梁猛地竭力一击,并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难以呼吸,却仍在坚忍着。
终于,天涯即将来到之前安顿语馨的那棵大树之下,可人尚未到,语馨那伤心的哭泣便已传入耳中。
“难道,我来晚了”天涯心中一惊,急忙冲过去。却见语馨整个人扑在陈霸先的怀里,哀伤至极,而陈霸先两眼无光,脸色极其苍白,全身瘫软无力,所幸仍然活着,却也仅余下一口气。
“不要怕,我带了药回来,你父亲会没事的”天涯拍了拍语馨的肩膀,大声的安慰道。
语馨梨花带雨,看见天涯终于出现在眼前,如同久经风雨的小舟终于驶进了平静的港湾,寻得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猛地扑入了天涯的怀里,恳求的说道:“哥哥,赶紧救救我父亲,他体温下降得好快”
天涯心中一紧,急忙查看陈霸先的伤势,但仅仅是轻微的接触,陈霸先那冰冷的体温就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失血过多,又没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哪怕天涯从未学习过医术,也知道陈霸先只怕是。
“没救了。”天涯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但却又不敢直接的说出来,更不敢转头,生怕对上了语馨那满是期待与哀求的眼眸,左右为难
“哥哥,你赶紧为我爸爸上药啊”语馨着急的敦促着,却不知此时的情形已是相当恶劣。
不,或许语馨可能也闪过了相同的念头,只是她无法想象那个事实,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
天涯打开了金疮药的包囊,取出药欲向伤口涂去,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小兄弟。”突然间,陈霸先沙哑的说道,只是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勉强至极。
“不用再上药了,我知道,没救了。”陈霸先继续说道,而语馨看到父亲又能说话了,哭泣的投入父亲的怀里。
但陈霸先那朦胧的视线,那如风中之烛,随时会熄灭的视线,却不在自己女儿身上,而是完全投向了天涯。
“小兄弟,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嗯。”天涯看着陈霸先,真诚的说道:“您说吧,什么事情”
陈霸先如同用尽了一生的力量,艰难的挪了挪身体,原本失焦的眼神又再一次凝聚起来,仿佛是接下来他想说的事情过于重要,他必须再一次审视眼前的这位小男孩。
“我死了以后,你可不可以照顾我女儿陈语馨”终于,陈霸先向天涯说道,语气近似恳求。
天涯心中一惊,眼神投向了那哭泣不已的小女孩,天涯也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自己尚不知如何照顾自己,又何况再多照顾一个小女孩。
但是,当天涯对视上了陈霸先的眼眸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因为陈霸先的眼神中,包含着期望,包含着期盼,也包含着对女儿的不舍与眷恋,太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深深的牵动了天涯的心灵
如果可以,他多想亲眼看着自己女儿的成长。如果可以,他多想见证着女儿的每一天。如果可以,他多想再一次的将手抚摸上女儿天真无邪的脸庞,感受着女儿阳光灿烂的笑容。
如果可以。
但他还可以吗
在这一刻,他只能将希望托给另一个人,让他代替自己,守护着女儿的每一天,见证着女儿的成长。
他不舍,可是他却只能这样取舍,父爱无疆。
天涯明白陈霸先可能早就不行了,那如冰霜般的身体可以吞噬一切生命,可是陈霸先却一直守住一口气,竭力的与死神拉锯着,只因为他放心不下这个女儿,放心不下这个遗留的世界。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你女儿,只要我还活在这世界,我就不会允许你女儿受到一丝伤害”天涯握住陈霸先的双手,坚定地说道。
朦胧间,天涯仿佛看到陈霸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感受到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越来越用力,仿佛是在托付着什么,只是口中已无法再表达出来了。
只有用力的握着、握着。
直至再也用不上任何力气,直至双手从天涯手心滑落,直至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而语馨,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彻底的崩溃。
只有天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然离去的陈霸先,身体止不住的颤动。
太多事了,自从天涯离开了紫云山脉之后,他已经觉得突然之间,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只有语馨的眼泪,还在不断的在眼前闪动。只有语馨的哭泣,还在耳边不停的环绕。
突然间,母亲分别时不舍的泪水,兰心抚琴时绝望的泪水,梁猛错杀之后悔恨的泪水,再加上此刻语馨送父时哀伤的泪水,就如同一个个切割的画面,在天涯的眼前不断的播放。
刹那间,天涯感到一阵渗入骨髓的痛,那发自灵魂的痛,那绞杀一切的疼痛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女儿的。”向着陈霸先的遗体,天涯真诚的拜了三拜,对这位父亲的承诺又重了半分。
视线移向身旁女孩,天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位他救下的女孩,粉嫩的脸庞,白里透红的肌肤,弯弯柳月眉,精致的瓜子脸,配与活泼的一条马尾辫,显得天真而可爱。只可惜,这花一般的容貌,却在此刻渲染了太多的悲伤。
“你有哪里可去吗”天涯向语馨问道。
而半响之后,语馨似乎稍微平复了一点情绪,只见她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如意,说道:“刚刚父亲将这个交予我,让我去剑灵门,将这个交给赤霞峰峰主。”
天涯结果玉如意,只觉得它晶莹剔透,背上还刻写着陈霸先的名字与时辰数字,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天涯本来就要去剑灵门,兰心的嘱咐也得去剑灵门,而此刻语馨也是同一目的。
“那好吧,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哥哥了,我的名字叫做路天涯。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了你父亲,就一定会照顾你的”天涯向着语馨说道,心中满是坚定。
路天涯与陈语馨,命运的细线在此刻开始交织、缠绕、凝结。万年前的家族疑云,纠缠一生的爱恨情仇,令人唏嘘的人生百态,将由这一刻开始,而另一段精彩绝伦的故事就此开幕。
第五十四章 神秘老者
“天涯哥,我捉到一只野鸡了。”语馨在某个地方的窝内的向天涯说道。
“做得好,现在我们赶紧离开,小心不要被人发现”天涯赞许的向语馨说道,于是两人蹑手蹑脚的向外走去。
只可惜,还没走出几步。
“又是你们两个小贼,今天我一定要捉住你们”突然,天涯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喝:“小黑,给我冲上去咬他们”
“汪汪”
“天涯哥,狗追上来了”语馨着急的向天涯喊道。
“不要怕,你先到树林等我,我马上就到”天涯当机立断,不知从何处捡起了一支碧绿色的长竹枝,迎上黑狗,大喝一声:“小黑,你不要猖狂,看我的打狗棒法”说完,天涯一阵乱棍,与黑狗展开了一阵混战
人狗大战的风卷尘沙之间,只有语馨应和的背影,怀中抱着一只鸡尽力的跑着。
“哥哥,我先走了,你要快点来啊”语馨显然对天涯相当具有信心,毫不留步,向着树林一直线跑去。
说完,语馨也显得相当训练有素,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天涯仍然在滚滚沙尘中,手持打狗棒与狗激烈交战的身影。
晚上。
天涯与语馨快乐的围着一团篝火,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闻着扑面而来的肉香,流着口水,紧挨着身体互相取暖。
语馨红扑扑的脸蛋,映在火光当中,仿佛多了一阵阵红霞,显得煞是好看。
而天涯还在专心的控制着火候,不时的搅动着火堆上的烧鸡,生怕一个粗心就使得今晚的晚餐多了一丝焦味。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两人显得温馨而自然。
大功告成之后,天涯默默地将整只鸡取下火堆,在语馨满是期待的眼神中,撕下了半只烤鸡,递与语馨。
流着唾沫的小女孩,看到香喷喷的食物,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捉起就啃了起来。
看着语馨那“豪放”的吃相,天涯没有嫌弃什么,只有一脸发自内心的微笑,笑得是那么舒心,笑得是那么开心。
直到语馨吃完之后,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转过来时,天涯再次将手中剩下的半只递了过去,口中还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语馨,你尽管吃吧,我今晚不饿。”
不饿。
“天涯哥,为什么我们捉的明明是野鸡,还经常被人们追赶呢今天更过分,竟然放出了小黑来咬我们”语馨愤愤不平的向天涯抱怨道。
“这个。”天涯摸摸小脑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野鸡什么都是任捉的,也没人理会。可这山下的野鸡,不知为何,都生活在一个个的小圈子,而不是在山上满地跑,真是奇怪。”
“哦。”语馨似解非解的点了点头。
“对了。”天涯突然说道:“话说这山下的野鸡,跟山上的长得不太一样,就连口感都差了许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不觉中,天涯离开轻剑门,也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语馨在踏上前往剑灵门的路程没几日,就因为悲伤过度,大病一场,看着重病瘫软的语馨,天涯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所幸,天涯身上还有一只千年人参,天涯毫不犹豫的取出来,煮成汤连续喂了语馨数天,最终病情得以好转。
可语馨却是病情反复不定,时好时坏,终究难言痊愈。
天涯明白的,他虽然还小,可他明白的,从语馨终日闷闷不乐,死气沉沉的脸上,天涯就什么都明白了。说全了,语馨其实患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父亲就在自己眼前离开,对语馨稚嫩的内心而言,所造成的破坏力太大了。
其实,天涯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或许他并没有语馨伤痛的那么重,也没有那么深,但是只要天涯闭上眼,兰心舍命救自己的那一幕就不断的在眼前浮现,就好像是一场场的噩梦,挥之不去。
天涯和语馨,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因某种机缘巧合而走到了一起,却又在这个机关算尽,人心险恶的江湖,带着一身的伤痛与悲哀,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天涯轻轻地将碧玉箫放至唇边,让一曲凝神静心的乐曲在这个宁静的夜空飘荡,伴着随风轻拂的叶子哗啦啦的声响,勾起人性中最平静的角落,安抚着所有在尘世中受伤的人们。
语馨渐渐地睡去,已经数个月了,在天涯的照顾下,语馨终于从悲痛中脱身出来,脸上终于可以见到久违的笑颜,可在这寂寞的黑夜之中,还是习惯有天涯的乐曲流淌在耳边,还是习惯倒在天涯的身旁睡去。否则,语馨将什么也不习惯。
而天涯只有在语馨睡去之后,一个人出神的凝望着远方的天空,静静地,痴痴地,看着来时的方向,不知不觉中,眼泪已经溢满了整个眼眶。
有些事情,一旦成为回忆,就永远也不会重来。
突然间,天涯紧紧的捂住胸口,痛苦的倒落在地,疼得在地上翻转,豆大的汗珠不时的从脸颊滑落,却为了已经睡下的语馨,硬是一句痛呼也没有发出来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自从受了梁猛的一击之后,天涯全身不时的就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但若是语馨在身旁,天涯总会忍住,尽量装出正常的样子,不为别的,仅仅是不希望会让其担心。
“老天啊,麻烦你再给我一点力量,至少,至少要让我撑到抵达剑灵门之后”天涯稚嫩的脸上,闪过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坚毅表情。
片刻之后,似乎是适应了这种疼痛,只感到昏沉沉的,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天涯带着一天的劳累睡去。
江湖红尘路,从来就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而有丝毫的改变,血雨腥风之中,往往最先抹去的就是人性。可就如世上并无绝对的黑暗,一切的事情都伴随着希望与转机,而天涯的道路,也在这一片似乎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黑夜中,散发着点点星光。
又是一个清晨,小鸟的鸣叫声,从来都没有任何改变或不同,只不过映入不同听众的耳内,就带着不同的含义而已。
天涯早早就爬起身来,点起了一团篝火,再去到不远处的小河抓了几尾鱼,插入竹棍,于火上烧烤起来,直至鱼肉烧烤得金灿灿,鱼香四溢之后,天涯才叫起了仍沉浸于梦乡的语馨,而语馨不知做了什么梦,嘴角一直带着幸福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打断这种未知的美丽。
梦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可以在某种不真实的状态中,却真实的感受到现实无法取得的快乐或成就,并沉浸于其中难以自拔。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醒来后天还是天,地还是地,现实还是现实。而带着期待的躺下,也难保不会迎来更为沉重的梦乡。
“天涯哥,你说我们这么走,还要多久才能抵达剑灵门呢”在一条林间小路上,语馨轻轻地拭去了额头的汗水,向着天涯问道。
天涯望着这一条郁郁葱葱的树林小路,曲曲折折,却是人迹罕至,一路未见人烟,更是不知会通往何处,只好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继续向前走吧,我一定会将你送到剑灵门的。”
看着未知的前方,语馨也不说话了,但她却丝毫没有对踏出的每一步产生怀疑,只因为他相信身边的哥哥,近乎信仰一般的深信
只不过这片深山老林,实在过于偏僻与艰辛,密密麻麻的树叶相互交错,仿佛连天空都完全被遮盖住,而一棵棵苍天大树,漫长的岁月在树身留下了种种痕迹,就连那紧紧缠绕着的藤蔓,也仿佛在述说着逝去的点点滴滴。
“相信只怕是死在这里,也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吧。”不知为何,天涯心中浮起了这一条悲哀的想法,狠狠地摇摇头,天涯似乎想摒弃这种阴霾的思想。
毕竟天涯已经不再仅仅的代表着自己,他一定要到剑灵门,而且是活着过去,否则他绝对不会甘心,也无法接受任何残缺的事实
只可惜,一阵如利剑穿心般的疼痛,再一次在不经意间席卷上了天涯的全身,那如削骨般的痛意,又一次折磨天涯的神经
刹时间,天涯两腿一软,直跪于地,手指深深的插入地中,脸庞因痛苦而扭曲,身体不停地颤栗着
“天涯哥,你怎么了”这一次,语馨发现了天涯的不对劲,本能性的浮起不好的预感,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没事。”天涯强撑着,强挤出一丝微笑,可汗珠却在不断的滴落,而那笑容看在语馨眼里,却比哀嚎更惨百倍
“吼”天涯低嚎了一声,试图平复这刺骨的疼痛,双腿颤抖的挣扎着,欲重新站立起来,可仅仅是一个起身,天涯就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脸庞再也无法上移半分
“天涯哥。”语馨急忙去扶天涯,可感受到天涯那浑身剧烈的颤栗,语馨的心中就更加慌了,更要命的是,天涯的体温竟然有下降的趋势一时间,所有不好的回忆瞬间席卷上了语馨的脑海,心中更是担心之至,所有念头如麻花般扭曲在一起
“别担心,我没事。”天涯感受到语馨的慌乱,再一次试图平复语馨的情绪。可在这一次的疼痛实在过于剧烈,远胜之前,很快,天涯就感到连眨一下眼睛都那么费力,身体所能感到的知觉就是疼痛
而天涯的精神,就像是一条紧绷的长线,在用力的拉扯下,很快就超过了它的承受力,断了。
瞬时间,天涯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天涯哥”语馨疯狂的摇动着天涯,泪水淋湿了她的胸襟,可无论她怎么呼唤,天涯都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难道自父亲离开之后,就连她一直依靠的大哥哥,也要弃她而去吗
“天涯哥哥,你快醒醒啊,不要离开语馨,语馨不能离开你。”语馨怀抱着天涯的脸庞,不停的摇晃着,带着令人怜惜的悲泣。
而风在这一刻也愈加急促了起来,带动着树叶哗啦啦的一阵急响,却抑制了所有生物的鸣唱,在这一刻传入语馨耳中,却更似小鬼索命的低咛
“天涯哥”
而就在这狂风的萧瑟之中,从这条林间小路的前方,一个苍老的身影渐渐出现,一根朽木般的拐杖,映衬着他衰老而遍是皱纹的脸庞,佝偻的身躯仿佛就如一根小树苗般,仿佛一阵狂风就能够将其吹断,但老者的步伐却很稳健,每一步的迈出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浅一致的脚印,让人不由得为此赞叹。
老者静静的来到语馨身后,而语馨不知是伤痛过度,又或是根本没有在意,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他伸出一只竹枝般细瘦的手臂,五指展开,直接摸上了天涯额头。
而这时,语馨才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心惊之余,却更加慌张,欲阻止,只是当语馨抓上了他的手臂之后,无论怎么用力,却始终不能移动半分
只能用惊恐的眼神,凝望着眼前的这位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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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深山野店
“你想对天涯哥做什么”语馨着急的喊着,可那老者似无所闻,仍然将手停放在天涯的额头,而从手指间的缝隙中,隐隐有一丝银白色的光芒溢出。
不多时,老者衰老的脸庞上,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泛起了丝丝笑意,而手上的光芒愈加明显。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这孩子绝对有特殊元力,可竟然连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哪种元力属性”老者兴奋地自言自语道。
“女娃,快说你们两人到底是何来历,师从何门”老者向语馨看去,目光满是威严。
“这个。”语馨见是陌生人,怕是坏人,支支吾吾始终没敢说出来,可在老者的无形的压迫下,最终还是说道:“我与天涯哥流落江湖,并未师从任何门派。”
语馨说得也是实话,她原先的家,充其量就是一间镖局,何来门派之说,而天涯就更是不知“门派”是何概念了
可一想起镖局,想起自己的父亲,语馨的鼻子又酸了。
“天意,天意啊”老者仰天狂笑,抓住语馨的手说道:“那你们二人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学武,叫我一声师父,我也就立刻将这男孩救了”
一听老者能够救天涯,语馨的双眼就亮了,可一想之后,又黯淡了下去。她不会骗人,而她又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既然是要前往剑灵门,又岂能中途他顾呢
“我们要前往剑灵门。”无奈,语馨还是跟老者说了实情,担心老者听后不愿救天涯性命,语馨声音压得很低,还满是哽咽。
“剑灵门”老者哼了一声,整个人站了起来,果然不打算继续施救,便欲离开
“爷爷”语馨整个人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老者大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沾湿了老者的裤管,哭喊道:“你一定要救天涯哥,要救天涯哥语馨愿意永远的留下来侍奉您老人家,只求您一定要救救天涯哥”
伤心的小女孩,梨花带雨的语馨,即便是恶魔看了也会心疼。
老者甩了几下大腿,也没把语馨甩开,看其真是一心一意的求己,不也有些怜意,问道:“这男孩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如此在意他”
“天涯哥是一个好人,他救过语馨,救过语馨父亲,还曾经为了帮父亲拿药而去到有好多坏人的地方,并且这一路上一直都好好的照顾着语馨。如今天涯哥受伤了,一定也是为了语馨而伤的,语馨绝不能无情无义的离开”
语馨泪如雨下,哭哭啼啼的向老者勉强诉说了这段路上的一些经历,说到伤心处,语馨对天涯的眷恋又深了一份。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没想到这孩子倒也是有情有义,这么死了确实可惜。”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这孩子潜力如此巨大,如若让剑灵门看到,断无不收之理,最终却不过是沦为打手,反而欺我族人,我岂能相救如今我不亲手结果他,已是念在他仍年幼,不忍下手罢了,你这女娃,速速让开”
听到老者的话,语馨的心又凉了半截,可她还是死死的抱住老者的大腿,一丝都不敢松开。
“爷爷,求您一定要救救天涯哥,若不然,我们就不去剑灵门了,也万万不会加入剑灵门,可您一定要施以援手啊”
这时老者眼神一转,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嘴中却说道:“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救活之后,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嗯”语馨一听事情有转机,急忙答应。
毕竟语馨对天涯的感恩之情,真实无比哪怕条件再多,语馨也绝对不会迟疑
而就在语馨看不到的角落,老者露出了一丝得逞的阴笑。
老者再次蹲下来,将手扶与天涯昏迷的躯体,连续一连串目不暇接的手法,击打在天涯周身大岤之上,助天涯经脉活络,之后双手再次运气银白色的元力气息,从天涯天灵之处灌注下去
语馨看到老者已然施以援手,不由得满是感激。
可老者这一连串手法下去,如是落于行家眼中,特别是南方武者眼中,只怕是要破口大骂
老者的手法,压根就不是什么治伤救人的手法,而是筑基
所谓筑基,就是武者初入门派之时,由其师尊为其打下的武功底子,也成武者功底,基础越扎实,实力的提升自然也就越快
听起来似乎对天涯并无坏处,可要知道,武学之境,虽是殊途同归。可是从何而起就存在着极大异数,武基一筑,就如高楼地基,待楼已建成,再想推翻就千难万难
而剑灵门与圣云教,这南北双雄所传的武道,是一样的吗
对,老者现在为天涯打下的就是北方的武基
一旦武基打成,再加以时间强化,即便天涯加入剑灵门,即便是神光真人在世,也除非将天涯打入轮回,再临一世,否则几近无法改变
这就说明,天涯只能选择成为北方的强者,或是碌碌无为
老者的算盘,打得真是精妙无比
可事实,真的如老者所预计吗
老者一心筑基,可片刻之后,老者却奇迹般的收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天涯,眼神的骇然之色又深了半分。
接下来的一句自言自语,就连身旁的语馨都没听见半句。
“这孩子的武基,已然建好,且竟然是北方武基”
北方武基
略微沉思之后,老者收回了自己的神情,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天涯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身上爆发开来,接下来的一切,就真的是为天涯施救了
“这孩子,一定与我北方有莫大关联,不可不救”
老者的身手,不再隐瞒,全力施救
这时,天涯的冰冷身躯,逐渐回暖,就连此前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回到了正常频率,苍白的脸庞上也微泛红光。
感受到天涯的变化,语馨的眼泪尽去,仅留下未干的泪痕,加以满是期待的眼眸,心怀感激的看着这老者。
只见无数条银白色的光线,顺着天涯的全身经脉,从老者的指间缓缓流动,直至流遍天涯全身,虽不时的遇到阻碍,但老者似乎并不意外,就在老者体内某股力量的催动下,最终冲破层层阻拦,使得这股力量在天涯体内开始流转。
片刻过后,老者方才收回了力量,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显然这并不简单。
“这孩子的内伤极重,显然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加以日夜劳顿,并未得到休息而日夜积累下来的也算这孩子命大,竟然能遇上我,换做是别人,必死无疑”老者艰难的吐出了几句话。
“不过若是要救他,寻常功法已是无效,非洗经通脉不可”只见老者一声大喝,手上力道又加几分,气浪滚滚,已容不下语馨驻足观看。
可老者最后的一句话,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语馨耳中。
“洗经通脉”语馨显然久居江湖,还具有一定眼力,她看出这位老者竟愿意耗费大量功力,帮天涯打通了全身经脉
洗经通脉,不亚于赐予武者一个新生命,这种极其损耗实力的做法,会洗净承受者经脉中的污秽,使得承受者能够承受更多的元力,修炼得更加迅速
但这种手法对授予者的要求极大,自身的实力不到达一定等级是绝对无法承受授予时那巨大的元力消耗的,而且承受者的年纪越小,实力越是低微,就越好施礼,否则难度将大幅度的增大
当然,既是洗经通脉,相当于换了一副肉体,能够洗净一切内伤,自然包括天涯体内的所有伤痕
语馨一脸疑问的看着老者,她不明白这看起来相当平凡的老者为什么会具有如此强劲的实力,而又为什么最终却如此豪气,耗费了如此巨大的实力来拯救一个从未谋面的天涯哥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拼死相求
可语馨青涩的内心里也隐隐明白,像这类极度耗费实力的功法,用于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只怕是问与十个武者,十个都不会答应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一个时辰之后,老者收回了元力,显然是大功告成,可此时老者身后的衣襟也已然完全湿透
而天涯,却仍处于昏迷状况中。
老者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抱起了他,向着丛林深处走去。语馨一阵无奈,却相信老者并无恶意,于是在后面紧紧跟随,穿过层层林木,只见丛林深处,一个破旧的木房突然出现在眼前,屋外还摆放着几张歪歪斜斜的桌椅,而一面遍是尘土的破旗无力的挂在不远处的屋外,仔细看去,方才认得旗内写了一个“栈”字。
客栈
“难道在这深山之内,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客栈”语馨疑惑更甚。
破旧客栈,立于深山丛林中,在这充满疑惑的气氛中,仿佛冥冥当中的某种注定又再次降临在了天涯的身上。
第五十六章 冲突
老者抱着天涯,直接走进了客栈之中,客栈中毫无一人,满是尘埃,蜘蛛网来回穿梭,显得愈加诡异,但老者还是找了一间相对干净的房间,将天涯放到床榻之上。
语馨也跟着走进了房间,感受到天涯愈加平稳的呼吸,语馨的内心也如大石落下,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神秘的老者更加好奇了起来。
突然间,老者猛然地朝语馨伸出五指,抓向语馨俏丽的脸庞
不打招呼,毫无准备
语馨根本来不及反应,任凭老者就这么抓向了自己。但在悬殊的实力差距之下,即便有所反应,也是枉然
但老者显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仍然是银白色的光芒,像是一台精确的扫描仪一般,由语馨身上快捷的扫视一遍之后,老者慢慢松开了手。
“怪哉这男孩年纪如此之轻,元力属性就已那么神秘难测。乃至这女孩,竟也是灵气充沛,璞玉无暇,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老者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现在的武林当中,像这类深具潜力的孩子如此之多吗”
语馨忐忑不安的看着老者,不明所以然的看着老者。片刻,按不住心中对天涯的关心之情,才小小声的问道:“这位爷爷,天涯哥怎怎么样了”
老者并不回答,若有所思的看着语馨,眼神如翔鹰般犀利
“告诉我,你是否吃过什么天材地宝,如灵芝、人参之类的”老者突然问道。
“这个。”看到老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语馨更显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之前,天涯哥确实有煮过人参汤给我喝。但他说,那仅仅是小野参。”
“小野参”老者纵声狂笑:“你体内晦气尽去,灵气充沛,如脱胎换骨一般,只怕是近成人形的万年人参才有如此功效,若是给这小子吃了,今日也不用我耗费功力救他一把,这小子还说是小野参”
“什么”语馨双手捂住嘴唇,一脸震撼
朦朦胧胧之间,语馨似乎明白了什么了,她与天涯不同,从小就生长于尘世之中,跟随父亲出镖之时更是见过众多的人生百态,一刹那间,语馨脑海中豁然明朗
“天涯哥。”看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天涯,看着一直陪伴着她的天涯,语馨的双眼又湿润了。
自幼成长于丛山峻岭之中的天涯不识得万年人参的功效
谁信呢
但天涯还是做出了这样的抉择,一个即便让他再选择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抉择。
可老者却完全不管这些,对着此刻心中满是感激的语馨,他只是冷冷的说道:“这小子潜力巨大,心肠倒也是一等的好,也不枉我救他一命。倒是你这个小女娃,也不用再挂念这小子了,他死不了的。”
语馨缓缓地转过身,向着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您救了天涯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此时,老者的脸上划过了一丝不明显的阴笑:“我一把年纪,却孤居于此,甚是寂寞。你既有报恩之心,则留此三年,你可愿意”
很明显,老者将眼光又放在了语馨身上,打算用三年,也为这潜力巨大的孩子筑一北方武基
“这。”语馨一时语结,她能够留下来吗可她却又无法拒绝,不为别的,仅仅是天涯哥那不明朗的伤情,就足以使语馨思虑再三。但最后,语馨还是答应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语馨还年轻,更何况为了她的天涯哥,她等得起
数日过后,天涯终于从昏迷状态中醒来,得知是老者救了他,亦是感激万分,但听到语馨要留此三年,天涯二话没说,也主动要求留了下来。
毕竟,天涯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呢
老者并无拒绝,毕竟这也是正中下怀
于是,就在这深山野店,一段不一样的生活,向天涯敞开了大门。
刀叔,这是天涯对老者的称呼,只因为老者身后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痕,而老者似乎对这个称号没有丝毫异议,于是就任凭天涯叫着。
而至于这间破旧的客栈,既然门口挂着一个“栈”字,还真的会不时的有一些浪迹天涯的武者前来下榻,或一时歇脚,聊一聊江湖见闻,倒也是轻松自然。
虽客栈处于深山野林之中,但相对于纷扰的江湖,已经是一个安稳的避风港。毕竟刀口舔血的日子,难保哪一天就会遭遇不测,能有个地方暂时放下刀剑,缓一缓长年打杀所积下的戾气,倒也是一种令人向往的人生啊。
而一旦有客人前来,天涯也会于旁提起熟悉的碧玉箫,一首婉转的小曲,飘荡于这丛林之间,风味也是极有不同,常令客人们发出无限感叹。
生活,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感受,就有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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