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小心的把太子盖在黄绫被下的手臂拿出来,掀开一点衣袖,然后让开位置,示意许大夫诊脉。
许大夫有些怔神,太子妃的言行表明,方才所说的中毒之人就是太子!
他不敢想这件事的后果,不敢想会因这件事掉多少脑袋,流多少血。
上前去在榻前跪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然后取出脉诊垫在太子手腕下,伸出四指扣在太子手腕上开始细细诊脉。
太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睁着眼却没有开口。
良久许大夫起身,看到醒来的太子忙又跪下磕头。
太子妃走近把太子的手复又塞进被中,柔声道:“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太子的声音很弱,以眼神示意许大夫,道:“怎么回事?”
他当然认出了这位是沈府供奉的大夫。
给太子看诊的都是御医,突然来了个沈府的大夫,想当然一定事出有因。
“没有,”太子妃的笑容有些牵强,“我母亲最近身子不爽利,我叫他进来问情况。许大夫医术不比太医差,我让他给您看看。”
“嗯。”太子低低应了一声,仿佛信了太子妃的说辞。
许大夫请示太子妃道:“还需看看殿下的眼睛。”
太子妃后退两步让开,伸手示意他。
许大夫道一声僭越,低头伸手翻看太子的眼皮,上下左右眼皮都看了看,又查看了下太子的耳后,然后躬身退几步,垂手而立,以表示看完了。
太子妃微笑着向太子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不用,先扶我起来。”太子道。
太子妃弯下腰,一边扶太子起身,一边道:“小丫头们不仔细,不小心打了药罐,我让她们再熬呢,你先喝点粥,我去看看好了没。”
“嗯,去吧。”太子无力的靠着迎枕,双目温软的望着太子妃,浅笑道。
太子妃吩咐次间伺候的侍女伺候太子喝粥,然后带着许大夫出去。
出了太子寝宫,太子妃在门外站定,问许大夫:“怎么样?可看出什么问题?”
许大夫沉吟片刻,组织下语言,“太子殿下眼皮细细看来,泛着微微的紫色,耳后也有青紫,说明……中毒已深!”
太子妃脸上的血液霎时褪尽,她呆呆的望着许大夫,充满希冀的问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第215章 不甘心
许大夫叹了口气,斟酌言辞道:“或许在下学艺不精……”
“太子他…….还有……多长时间?”太子妃的语气艰涩到无以复加。
许大夫抹抹额上渗出的汗,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大约,也许,撑到太后娘娘千秋也说不定!”
太后千秋!
太子妃几乎一跤摔倒,她太明白许大夫的意思了,大夫们为病患亲人的心,通常只会把期限延长,也就是说太子已经没几日光景了。
她这边心里一片冰凉彻骨,陡然听到殿里一声惊呼:“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她心头一惊,莫不是被太子听到了?
急忙转身进去,侍女正吃力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太子,而太子嘴角挂着鲜血,地上殷弘一片。
“殿下”太子妃痛呼一声,扑过去搀扶着太子的另一边,叫到:“许大夫,许大夫……”
“快扶殿下去躺着!”许大夫急忙道。
太子摆摆手,脸色灰败的无一分颜色,侧头望着惊慌无比的妻子,微微笑了笑,柔声道:“阿君,别怕,死有什么可怕的,不怕啊!”
太子妃突然泪水迸流,哽咽着点头:“嗯,不怕,我不怕!”
她使劲擦干脸上的泪痕,努力露出笑脸,语抖着声音道:“不怕,没什么可怕的!”
“孤不惧一死,但不甘白白去死!阿君,是谁给孤下的毒?”太子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妻子身上,声音虽低,语气却坚定。
“瞿大管事在侧厅审理,尚不知结果。”太子妃回答道。
“扶我去看看。”
太子妃扶着太子进了侧厅,伴月正被按趴在地上打板子,背后已经渗出血来,却是紧咬着牙关不喊叫一声。
及春迎上去,先帮着把太子安坐在圈椅上,捧上一件物事,禀道:“这是刚从伴月身上搜出来的,死活不招认这东西从哪来的。”
那是一件颈饰,以蓝色串珠而成,下方坠着一个圆形牌子,牌子上绘着繁复的图案,以蓝色为底,点缀以少量红白颜色,色泽很是明亮,下方则垂着碎珠串成的流苏。
其纹理略显粗糙,拿在手上轻飘飘的,像是什么木质做成,那样式一看就不是中土之物,充满了异域风情。
太子妃拿在手中,目光和太子对上,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太子勾勾嘴角,“阿君在生气什么?就算不用这东西,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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