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桌大怒,这不是在影射他这个皇帝昏庸吗?
父子俩闲来无事又吵了一架。
“说说,为何张丞相的疤总不见好?”张清头上的疤总在流血,尤其是在大朝上,言辞稍激烈,便会毫无预兆的淌下一串血水,弄得君臣尴尬不已,堂下众臣捂着嘴窃笑,朝堂不像个朝堂的样子,太不正经了。
“他的疤,关我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敲的?”
“是神扇敲的。”
“把扇子交给朕!”
“这是方机的遗物。”
“你留着也行,不过要告诉朕,怎么治那个疤?”
“再敲一下。”
皇家父子不欢而散。
朝野皆知自方丞相去后,皇帝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一日日疏远。方机的新政推了不到两年,初见成效便停了。
父子政见不合,感情跟着慢慢裂出一道道细缝。
金子彦无所畏惧,他有神扇在手,所有人都知道,张清被他敲了一记,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治疗的方法是,把脑袋伸过去再给他敲一记。
张清自然不同意,也许下一记直接呜呼哀哉。
没人敢招惹太子,万一给他敲上一记就不用活了,丢人现眼一辈子。
深宫里的皇后很着急,她把儿子叫到坤宁宫:“彦儿,你跟你爹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你们最近总是吵架。”
金子彦觉得很寻常:“自古帝王父子都是如此,相安无事就好。”
皇帝没赐他毒酒白绫,他也没打算造反,已经很好了。
皇后觉得不好:“你知不知道,张氏那个贱人仗着有个儿子抱在手里,成天跟你爹撒娇卖乖,不要脸的样儿!你要小心,这贱人心大着呢!”
她语重心长的劝诫自己的儿子:“你爹是皇帝啊,大腿还是要抱的,你那把破扇子护不了你一世啊!”
金子彦已经忘记了抱大腿的正确姿势了,撒娇还是卖萌?
宫闱又起风波。
皇三子生母刘嫔被指不洁,与宫外情郎私相授受,寝宫中搜出书信数封。
刘嫔不肯认,辩白书信是年前就从家中携来,入宫后便一心服侍皇上,并无二心。
不知皇帝信了没有,接着第二条罪名下来将她彻底掀翻:皇三子并非龙种。
然后是滴血验亲,只有帝后刘嫔和几个太监在场。
皇后告诉金子彦:“那两滴血没有融在一起,当时刘嫔就昏死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拖到外面处死了。”
“孩子呢?”
“在宫里,但是宫门已经被封了,不出几天小命就没了。”
金子彦回到东宫,开始自言自语:“方机,滴血验亲有没有科学依据?”
“往水里加什么东西,可以让血液分散?”
太子用他的秃毛扇砸开了刘嫔生前所居宫门,在黑沉沉的后殿找到了那个被遗弃的龙种。
一日夜没有奶水,婴儿哭声细弱,小小的身体在抽搐。
金子彦把他抱在怀里,径直去乾泰殿。
皇帝望着他怀里的孩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就要死了。”
“他不是你弟弟。”
“他当然不是我弟弟,他却是陛下的龙种。”
皇帝暴怒:“金子彦你又发什么疯?你不来气朕就浑身不自在!”
金子彦微笑以对:“滴血验亲可以作假,不信你可以把金子昭报过来我试试,刘嫔入宫大半年才有孕,宫里尽是宫女太监,陛下明察。”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神仙告诉我的。”
皇帝有些信了,只是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儿,心里仍有些膈应。
他冷着脸:“朕不想替别人养儿子!”
金子彦暗道,这几年你一直在替别人养儿,对不住。
“你要如何证明,子敬是朕的龙种?”
“把子昭抱过来,我可以变个戏法给陛下看,不然子彦也可以试试。”
皇帝深深的望着他:“好,传慧妃张氏。”
张妃抱着儿子来到乾泰殿,望见那一盆水和几个神色阴沉的老太监,面孔立时失血,尖叫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子昭是您的龙种啊!”
她盛装而来,面容堆欢如花,孰料竟入鸿门。
“闭嘴!”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她:“子敬已行此法,子昭为何不能?”
张妃辩称:“子敬身世存疑,如何能与子昭相提并论?”
皇帝懒得跟她废话,手一挥,两个老太监持针上前,分别将皇帝与金子昭小手指利索的一扎,两滴血珠滚落水盆,迅速的朝两边逃也似的散开。
张妃惊得合不拢嘴,她瘫倒在地上,爬了几步,攀住皇帝的腿:“陛下冤枉啊,子昭是陛下的龙种啊,陛下!这水有古怪,臣妾受奸人所害……”
皇帝脸色阴沉,一脚踢过去:“朕知道了,退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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