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没说别的,只是想让姑娘给她舅舅表哥们求个情,他们在顺天府牢房里不知受了多少苦,若不赶紧想法子,只怕就死在里头了。”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苗夫人狠了心,冷冷地说道。
不仅是朱姨娘,连周绮也有些吃惊。
苗夫人又道:“何况你让姑娘怎么求情?是去老太太面前求,还是直接去康王府求?亏你是她的亲娘,居然半点儿也不替她着想,非但不知道她的难处,反而处处为难她。”
周绮听了这几句,早就忍不住,泪珠滚滚落了下来,只是强忍着哽咽。
苗夫人叫自己的丫鬟绮罗先扶了周绮到里头歇息,才对朱姨娘道:“你方才的意思,是让四丫头去求老太太,这会儿不用了,老太太已经知道了。”
朱姨娘一愣:“老太太……老太太怎么说?”此刻她心里还怀着一丝侥幸,希望谢老夫人看在康王府的面儿上,吩咐开恩放过。
苗夫人看向如意,如意说道:“老太太吩咐了,这件事既然顺天府在查,我们府里也要仔细查查,一旦有哪些仗势欺人,冒名胡为的行径,一概严惩,如果罪行重大,还要绑了送到顺天府去呢。”
朱姨娘听了好似五雷轰顶,双腿发软,往后一退跌坐在椅子上。
苗夫人扫她一眼,想到她之前为难周绮的种种,便说:“你先回房去,自会有人去询问你。”
朱姨娘吓得挣扎起来:“太太,我……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如意道:“做没做,自然会查出来的。毕竟不会平白冤枉了姨娘。”
朱姨娘看看两人,像是落水之人捉到救命稻草般,又回头向着里头叫道:“姑娘,姑娘要救我呀!”
如意回头吩咐两个婆子:“好生送姨娘回院子。”
朱姨娘叫跳着,却给人半是强迫地带走了。这边儿苗夫人入内,好生安抚了周绮几句,又叫她放宽心。
周绮心里明白,既然是老太太发话,事情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也清楚这是老太太的好意,这会儿若不痛下决心、杀一儆百,快刀斩乱麻的,以后这样的乱子还有的是呢。
且有老太太出面,总比她自个儿来应付自己的亲娘要妥当。
——
因谢老夫人发话,里外的管事人等得了命令,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一通自查。
但凡是有些平日里胡作非为的,仗势欺人的,纵容亲戚等借机行事的,一件件地都浮出水面。
又绑了几个素日不轨、涉及朱家之事的家奴送到顺天府,交给堂官老爷处置,又叫一名管事禀明,请顺天府秉公处置就是了。
那顺天府的府尹之前因为事关康王府跟威国公府,虽然拿了人,却仍在徘徊,不敢轻易判决,如今见国公府这样,这才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得知此事的,都纷纷赞扬国公府处事严明,不肯徇私等等,的确不愧是簪缨世族,诗书之家。
朱姨娘虽并没有给官府拉去,但受了这场惊吓,倒果然安分了许多。
转眼间,便到了周蘋出嫁的日子。
姊妹出嫁虽是喜事,但随着日期临近,众人的心情却各自异样起来。
尤其是七宝,只是患得患失,心中不安的很。
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周蘋说,但是每次走到院子门外,呆站半晌,却又转身回来了。
自己默默出神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会落泪。
同春在旁看的明白,知道她是舍不得周蘋,只得暗暗地劝慰而已。
到周蘋出阁的当日,七宝不敢出外,只在暖香楼里,站在二楼上往外看,外头爆竹声声,鼓乐齐鸣,七宝只觉心头五味杂陈,有一种情绪复杂涌动,竟忍不住大哭起来,幸而小丫头们也都出去看热闹了,身边儿只有同春。
等七宝哭过了,重新洗了脸,上了妆,才又出外应酬。
——
当夜,静王府。
静王赵雍来至内室。
因王爷身体的缘故,只简单地行了礼,便要安歇了。
周蘋从没见过静王赵雍,在盖头揭开后,才见眼前的人,相貌清雅而不失贵气,虽然看着有些病弱,但毋庸置疑,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了。
原本因王爷身体不好人尽皆知,周蘋心中原本预计着赵雍是个病歪歪瘦弱的一把骨头不成形的那种,没想到看着如好人没什么两样,且又比寻常之人俊秀,刹那间不禁脸红了起来。
赵雍笑看着她道:“本王身子颇虚,之前太医有言,说是暂时不能行房。只怕今晚上要苦着你了。”
周蘋意外之余,越发红了脸,垂头柔声答道:“王爷的身体要紧,何况只要王爷平安康健,妾又有什么苦的?”
赵雍仔细端详着她,却见虽然不是七宝那样美的令人失神,却也是个极佳的美人儿,且胜在气质温柔,言语谦和可人。
赵雍道:“你真的不介意?”
周蘋抬眸看向赵雍,眼中盈盈脉脉,半是含情,半是含羞,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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