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人的脑袋长在了木偶身上。
画面快进,一直到两点半,也就是王志坠楼后,那只木偶缓缓站了起来,四肢先是轻摆,随后越来越快地舞动,像是即兴舞蹈,又好似中国古代的傀儡戏,动作逼真灵活,看得人眼花缭乱。同时,它的嘴一下下开合,好似狞笑。
“这是提线木偶,”李由说,“我小时候看过,木偶的腿、手、肩、脸、下颚、脊骨都缚了绳子,人在上面提线操纵,要是制作精良的木偶,由技术高的人操控,几乎能模仿人和动物的所有动作。”
监控里木偶大概跳了一两分钟,接着摄像头被遮住。再叫保安调出外墙的监控,王志就是从这个房间的窗口坠下去的。
“上去看看,”徐景行看着还在哆嗦的保安,“麻烦带路。”
莫约七八分钟后,一个穿着深蓝色Polo衫的男人跑来,一抹汗,踹着粗气开门:“警官,这一排几间办公室闲置,我改成了日租房,租的客人都是严格审核身份证的。”
“这间房的租房人信息。”
男人点开手机,低头看着说:“王志,身份证号......”
徐景行捏着手机,方才黄健翔发来信息,那个男人开的车是租的,租车人,王志。他今天之前,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当大爷伺候的人,会是断送他命的人。所谓同伙,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绑在一起,一旦你威胁到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变成弃子。
几人穿了鞋套进屋,他们取痕不如黄健翔专业,都等着他来,哪都没动。
韩可转溜着大眼,背着手在屋子里东走西看。
突然,“啊!”
韩可尖叫一声,猛地打了个激灵,双手护胸,缩着肩膀和脖子后靠。
李由和徐景行忙走过去:“怎么了?”
韩可的血压飙高,心脏狂跳,她耸着细细的手指指着柜子一角:“那里,那里有一双眼睛。”
柜子上竖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盒子上端开了条手指宽的缝,而缝隙里正好嵌着一双眼睛,好似躲在盒子里窥探他们。
徐景行走到柜子旁,戴上手套,取下盒子,盒盖是侧滑式的,划开盖子需要把手指插入眼睛位置的缝隙里。他手指插进去时头发有点发麻,“唰”的一下,拉开了盒盖。
“是刚才监控视频里的木偶。”
“这眼睛太逼真了,像有灵魂,可眼神又有点空洞,吓死我了。”韩可拍着胸脯走过来,戴上手套,手欠地去拿操控杆,木偶的机关设置得很精巧灵活,她才一拿起,木偶就舞动四肢,活蹦乱跳地动起来,吓得她鬼叫着将木偶放回盒子。
韩可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起,起了落,她退离装木偶的盒子几步,幽声说:“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恐怖的童谣:‘小心来自...我忘了名字...谁谁的凝视;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刚才那人是不是自己没孩子,所以要拐小孩,又放人偶?”
李由一脸便秘地看着她:“你都是哪听说的?”
“别理她,美国电影看多了,”徐景行低头看着木偶:“我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一切任由他摆布。”
第64章
“这里有两部手机, ”徐景行捡起丢在垃圾桶里的手机, 其中一部没设密码,也可能刚被取消, 他点开看了眼,“这部是王志的手机,我们收到的关于交易肖泽的信息, 应该不是他本人发的,他那时候已经被控制了。”
李由取出证物袋, 配合着装手机:“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杀人灭口不是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吗?可为什么他要发出假信息, 让我们聚集在楼下,又选在人流量最大的时间。”
“一切由他掌控,”韩可收敛一脸的神婆样,正色道:“他是故意的,堂而皇之地戏弄我们, 示威, 昭示他凌驾于我们之上。而且, 他也不怕被发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徐景行:“他离开这个房间前应该有换装, 监控的角度拍的都不是正脸,对他的原貌我们也辨不清。”
“我们查到谁他灭口到谁, 一边不让人知道, 一边又毫不在意地留下痕迹,我们的信息库里应该没有他的指纹和DNA, 他才敢这样,那他灭口是为了掩盖什么?”
徐景行站在窗边,顺着眉骨来回捻着眉心,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身上,有些热;身后是阴影,被空调的冷气吹得却有些凉。
怕被发现又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一明一暗......徐景行突然睁开眼,目光明亮:“我们一直都错了。”
韩可和李由一齐看向他:“什么?”
“刚才在这个房间的是个男人,而和王志一起谋害赵刚的是狼外婆,赵刚留下的字母NWP,不是他分不清NL,他要传递的信息就是NWP,男外婆。”徐景行说,“狼外婆根本就是男人。”
李由一拍大腿:“难怪!他化妆成女人骗走孩子,又换回男装继续生活,警方找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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