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之色,“含着金汤匙出生,过着最优质的生活,自以为高人一等,对别人随便欺凌,我想到她那副嘴脸就恶心,她活着能干什么?只会让别人不快,死了才省心。”
徐景行在外面提醒,“他不是蓄意谋杀刘楠楠,是激情杀人。”
蓝牙耳机滋滋响完,李由说:“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刘楠楠,只想强.奸她吧,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杀了她?”
高健被逮捕后纹丝不动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但很快被他修复,随意道:“突然就想了,可能是她的反抗太激烈了吧。”他耸了下肩膀,“太久了,记不清了。”
你问什么他答什么,看似配合,说的却是些不着边际的话,像他作案一样,真假虚实全部参杂在一起,让人难以辨认。
“后来呢,”李由掂量着他话里的真假,继续问:“之后为什么要杀那些女性?”
“就像有人喜欢养宠物,有人喜欢运动,嗜好不同而已,我有这种需求就这么做了。性和攻击性是人最基本的原始欲望,只不过我宣泄出来,而你们,用虚伪的理性压制它。”
高健的论述十分冷血,完全视生命为无物,审讯室外和监控室里围观审讯的刑警们不寒而栗,要不是不能严刑逼供和暴力执法,恨不得揭竿而起狠狠教训他。
大家一晚上轮番上阵和高健斗智斗勇,他的心理素质比城墙还硬,插科打诨,满嘴没一句实话,不是夸大其词就是捏造一些错误的细节,愚弄警察似乎让他感到有趣,就是那种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
一直审到凌晨三点也未能从高健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只好先将他关进拘留室,大家各回各家。
徐景行披着夜色到家,几年的刑警生活,让他习惯了三更半夜一个人回到冰冷的屋子。
城推开门,屋里一如既往地安静,玄关却多了盏静静照耀的灯,开门的一瞬,他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暖黄的小灯消融了一身疲惫,徐景行去客房洗了澡,轻手轻脚地躺上床。
颜子意睡得浅,意识模模糊糊的,感觉徐景行躺下来,翻个身搂着他:“回来了?”
徐景行暂时抛却那些焦头烂额的事务,陷入温柔乡里,身心放松,四肢舒展,香香软软地抱了满怀,“吵醒你了?”
“没睡熟。”颜子意从薄被里伸出一只手去够手机,被他抓回来,徐景行说:“快四点了。”
“哦。”颜子意将一肚子的问题,和想对他说的话通通咽回去,高健虽然抓到了,可一个人回来后心总是放不踏实,直到现在,和他实实在在地躺在一起,她才将一颗心平稳安放,闭上眼说:“太晚了,抓紧睡。”
翌日清晨,天光微凉,笼着窗帘的房间光线暗淡。
颜子意半睡半醒间翻了个身,闭着眼隐隐感觉不对,一下子就醒了,手伸过去摸了摸他那边,被窝是凉的,徐队长破天荒地没捱到最后一秒起床,再龙卷风般地席卷到市局。
颜子意抓了下头发,将那些毛躁的发捋顺,汲着拖鞋去卫生间,白色棉质睡裙松松地晃。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从外边轻轻推开,那人已经穿戴整齐,衬衫袖子挽到肘关节,站在盥洗池前剃胡子,一脸禁欲认真,又透着股居家的男人味。
颜子意靠在门框上看他,心头温暖,喜欢夹杂其间,和镜子里的他对视一眼,笑意爬上眉梢,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带着点未醒透的鼻音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早点去局里。”徐景行剃好胡子,指腹在下颌蹭了一下。
他起这么早,想必是那边不太顺利,颜子意问:“高健审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的突破。”徐景行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你呢,今天有什么事?”
“我...”颜子意和他的眼神对上,不知他的眼里从哪映出一道光,总觉得有些烫人,她的脑子突然空白了一秒,话语就窒住了。明明已经开过口,明明早就想好了,可到了开口的关头,突然又怯了。
徐景行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大概猜到什么,伸手在她的后脑揉了一把,“先洗漱,我在客厅等你。”
他刚走开两步,手腕一紧,又被她抓住。
“徐景行。”颜子意紧紧抿着唇,目光盈亮地看着他,一呼一吸地延长沉默。
“嗯。”徐景行平静地回视她,耐心等。
记忆像烟一样,看似轻薄,一缕一缕地罩在那,总是看不透。颜子意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清晰,“我有话对你说,你还记得王瑾出事那天早上吗?本来那天就想对你说了,我想说的是—”她语调又顿住。
徐景行走回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微弯下腰,温软了目光:“要是很难开口就别说,我可以等。”
“不行等了,”颜子意拧了下眉,好似用了点劲才开的口,“我认识高健,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知道一些,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但有些东西应该还是有用的。”
徐景行眸中暗光微动,猜到她要说身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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