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卫生间里,温水哗哗,顺着徐景行流畅的背脊,劲瘦的腰线流下来,她甜腻腻的小尾音还在耳边绕来绕去,一会儿又一丝一缕地缠到他心上,缠得他心浮气躁。抬手一推将水温调到最低,初暖乍寒的四月底,徐景行洗了半小时的冷水澡。
哗哗水声钻出门缝,钻进颜子意的耳朵里,清晰地跳在耳膜上,却遮不住她怦然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水声哗哗而止,他“喀噔”一声开门出来,一步步踩在实木地板上,吹头发,窸窸窣窣地上.床。
静夜将他的响动放大,颜子意听得安心,眼睛渐渐迷糊起来,入睡时嘴角都是弯的。
第一次在陌生的房间里睡得如此踏实,记忆如画卷,一幕幕在梦里铺开,零零碎碎,深深浅浅,全是他。
那一季盛夏,阳光刺目,颜子意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市一中,老颜可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搓着粗糙的手,逢人就夸我们家子意争气,那阵子晚上在夜市摆摊,牛肉羹都要多给别人盛上一点,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他的喜悦。
颜子意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学习有多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
升了高中,她依旧努力学习,依旧沉默寡言,每天上课放学,按部就班,心思全用在学习上。
女孩子们夏天吃冰,冬天喝奶茶,聊着上市的新款,周末聚个餐,她除了和座位边几个女同学亲近些,其他活动能拒绝就拒绝,她的零花钱不多。
每所学校似乎都有这样一种女生,长得美,成绩优异,不善言辞,这样的女生容易被一些人讨厌,说她装纯,清高。
颜子意的个子在女生里算高的,总能挡住后排女生的视线,被往后调了一次,新的后排女生继续埋怨。后来,她直接被调到了最后一桌,徐景行身边。
她抱着书走过去时,徐景行腿架在课桌脚的横杆上,戴着耳机在玩游戏,男孩身形单薄,白色T恤穿得宽宽松松。
注意到有人走过来,徐景行撂下耳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下颌翕动,嚼了嚼口香糖,低下头继续玩游戏。
颜子意抱着书站在课桌边,手心汗津津的有些紧张,迟疑几秒后坐下去,就这么成了同桌。
两人平日里坐在一起也没什么话,她认真学习,他吊儿郎当地玩游戏、看杂志、打篮球。
一节节枯燥的课上,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她偶尔也会走神,偷偷看他趴在桌面上的睡容,黑发逆光,眉目清晰,很好看,尤其嚼着口香糖下颌微动的时候,她总忍不住用余光偷瞄一眼。
一天数学课,一道数学题难倒了全班学霸,老师问了三遍有没有人会解,教室里鸦雀无声,四十多个黑黑的脑袋压低,假装看试题。
颜子意的草稿纸密密麻麻写了大半页,看着那个答案怯怯地想举手又不敢,害怕当众发言,害怕答错了被取笑,她紧紧握着笔,低着头暗暗在心里较劲儿。
“老师。”身旁兀地传来一声,徐景行懒洋洋地举起手,手臂清瘦,皮肤很白,颜子意看着他小臂上的青色脉络愣神。
“哟呵~你会啊?徐~学~霸~”又是突兀的一声,陈宇轩打趣道。
教室响起一阵哄笑。
徐景行微微歪头,耸着食指指向颜子意,“她会。”
颜子意的脑子懵了一下,突然紧张起来,表情木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怎么回答了问题,只记得最后老师说:“思路清晰,很好。”
第一次当众被表扬,颜子意有点小欢喜,多了分自信。
她坐下时下意识地侧头,猝不及防,目光就这么相遇了,心里什么东西好像被触碰了一下。
徐景行淡淡收回目光,歪斜着上身靠在墙上,若无其事地继续按着手机。
自那以后,两人没那么疏离了,还能嬉笑着聊上几句。
燕京入冬早,天气冷,教室的饮水机在他们身后,早读课后女生们拿着水杯,聚在饮水机旁等热水,聊天。
颜子意埋头做卷子,满鼻子试卷新印的油墨味,张蕴突然说:“颜子意,你的衣服厉害了,正面是阿迪,反面是耐克。”
颜子意感觉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瞬间无措起来,衣服是妈妈买的,两面都能穿的那种,劣质的山寨货。上学时路上冷,她将衣服套在校服外面,这会儿拉链滑下来一截,领口往外松松顶着,由是两个商标都露了出来。
十五六岁的少女,有她的骄傲,自卑,也有她小小的虚荣心,被这样火辣辣的视线燎原着,她呐呐地应不出话。
伴着张蕴的话语,女生们的讪笑声响成一片,连周围的男声也跟着调笑起来,还有女生伸手扒她的外套要瞧个仔细。
颜子意羞窘得无地自容,脖子耳根红得滴血,恨不得将自己揉碎在空气里,让他们看不见,看不见。
“吵什么吵?”徐景行本在睡,眼睛半睁不睁地坐起来,不耐烦地问了句。
张蕴满眼揶揄的笑:“我们在和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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