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又跑到叶歧路的身边儿——叶歧路已经抱起了易云舒,在涤非和顾小白的搭手儿下准备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顺便出去接救护车——陈克拉住叶歧路的胳膊,“叶歧路,你丫学习好,脑袋瓜儿灵光儿,可是你不能那么冤枉我!尤其,你不能为了捧易云舒而冤枉我!你要帮我跟传心解释清楚!”
叶歧路的眉心猛地皱到了一起,有些厌恶地说,“你丫和传心的事儿你们自己去解决!甭他妈拉着我!给我让开!!”
陈克依然拉着叶歧路的胳膊不放。
叶歧路烦躁地上去就想给陈克一脚,但他的理智迫使到他即便在这个时候也忍住了抬脚的冲动。
叶歧路将易云舒放到了涤非的背上,轻轻嘱咐道:“大非,你和小白先带云舒去路边儿透气儿,这边太乱了。”
涤非和顾小白看了看叶歧路,一起点了点头。
叶歧路目送他们三个离开后,揪住陈克的脖领子,将他拉扯出了人群之外。
傅传心在所有人好奇且八卦的目光中,也跟着他们走出人群。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丫谈话!”叶歧路面无表情地说,“我上去的时候,云舒躺在楼梯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克偷偷地看了傅传心一眼,没说话。
叶歧路冷笑了一声,“这意味着,云舒明明是可以离开那里的,但他没有那么做——他选择了躺在那儿!他选择了死亡!他选择和我死在一块儿!他选择了殉情!你听懂了吗?所以,你不要拿自己和云舒比,你拿什么比?你配吗?”
陈克惭愧地低下了头,过了几秒钟,他轻轻地说,“这个世界上,像易云舒那样儿的人太少了。”
叶歧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突然之间他又狠狠地揪住陈克的衣领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丫甭他妈背着我捅事儿,如果我和云舒的事儿被任何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我第一个先弄死你丫挺的!传心给你求情儿都不行,记住了吗?!”
叶歧路最后瞪了陈克一眼,对傅传心说道:“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离开吧——”他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各路记者们就算是不为了你,也快来了!”
说完,叶歧路就转身离开这儿了。
两三分钟之后,他就和涤非顾小白他们会合了。
易云舒艰难地大口喘气儿。
叶歧路抱着易云舒,想到没多久之前他才被大雨给淋得高烧不退——
妈的,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呢!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除了救护车,还有警鸣连天的警车和消防车。
火势基本上已经呈现无法抑制的趋势——消防车再无法开进去灭火的话,甚至连隆福大厦周围的建筑物都要无一幸免了!
最后是硬生生地从胡同中开拓了一条小路,消防车直接碾压进去的!
但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救火时间,又由于不正当的救火方式、以及消防车的水对于这种大火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最后的最后是从外面的大楼里接了一公里长的水带,历经整整十个小时才扑灭了大火。
金银首饰全部烧化,保险柜中的钞票变为灰烬,纸张、布匹、丝绵类的东西无一例外地灰飞烟灭,家用电器全部烧成了黑色的碳箱。
经济损失不计其数,而东四隆福寺这个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近乎是北京最时尚最繁华的商业区,从此一蹶不振。
对于叶歧路他们来说,是一代青春的回忆与激情在大火中陨落。
将镜头拉回到1993年8月13日凌晨的救护车上——
易云舒挂着吊瓶,戴着氧气罩,口中止不住的呢喃着“小路路……”
叶歧路在黑暗中轻轻地握住易云舒的手。
涤非听着易云舒的迷迷糊糊的话语,问道:“云舒说什么呢?想撸撸?他是做什么春丨梦儿呢?”
叶歧路:“…………”
顾小白立刻拍了下涤非,沉声道:“你丫耳朵儿塞狗毛儿了吧!闭嘴!”说完他还瞄了叶歧路一眼。
涤非那傻玩意儿没听出来易云舒说的是什么,他可是听明白了!
易云舒在叫叶歧路啊!
妈的!发现秘密的顾小白一脸三观被毁的表情!
到了医院,易云舒就被医生护士们推进了抢救室。
几个小时过后,易云舒就从抢救室转移到了护理室。
听到是中度一氧化碳中毒,叶歧路心中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
叶歧路盯着易云舒的吊瓶,调整了一下滴速,转过身——涤非和顾小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但两个人的欲言又止显然又是不同原因引起的。
“我陪着他就行,你们回去休息吧。”叶歧路轻笑着说,“医生说抢救的还算及时,他很快就能醒过来,明儿你们再来吧。”
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顾小白和涤非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行,两个人没推辞就离开了。
叶歧路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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