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衣和高筒靴，高高瘦瘦的带点清冷。

    “下班了”她不咸不淡地开口。

    “彤彤”姚希诗亲切地叫她。

    “走吧，我哥在等你回家”她说完搂过她的肩，走之前特意回头，看了蒋驰一眼。

    一路上，二人还算攀谈甚欢，没有冷场。

    “你和我哥在一起很久了？”她问。

    “没有，差不多半年”

    “他瞒得死死的”她扑哧一笑：“藏着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不敢让人知道”

    姚希诗听她这样讲，心里觉得别扭：“你在美国还适应吧？”

    “很好啊”她勾唇一笑，盯着她的眼睛看：“我哥把我扔给我妈，是怕我影响他谈恋爱吧”

    “他很疼你，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介绍给家人，还太早了”

    “你说得对”

    回到家，陈晏见到陈彤，倒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surprise！”她双手大张，夸张地抱住他，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你看上去好像不开心？不惊喜？”

    陈晏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才去牵姚希诗。

    “彤彤来找我了”她解释。

    “我回来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嫂子，怎么样？我好吧？”她笑眯眯的，亲热地拉过姚希诗的手，身子一挪，站到二人中间去。

    姚希诗不习惯应付这样的场面，找了个借口进了厨房，让兄妹俩在厅里叙旧。

    在厨房里洗了些水果拿出去，非常明显地觉察到气氛和方才有些不一样，陈彤红着眼眶，陈晏沉下脸。

    “怎么啦？”她问，放下水果：“彤彤，你怎么哭了？”

    陈彤推开她，回了她原本的房间。

    元旦三天，陈彤和陈晏冷战，姚希诗夹在兄妹俩中间，感到无奈又疲倦。

    陈彤走的那天没通知陈晏，反而告诉了姚希诗。

    临上机前，她塞了一个袋子给她：“你对我哥了解多少？这里面的东西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看。”

    姚希诗接过那袋子，还挺沉，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着陈彤走远，才打车回了学校。

    蒋驰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给西西洗澡，洗手台上的手机振动，他拍拍西西的脑袋，起身去拿手机。

    “搞定”短短两个字，也没署名。

    他微微一笑，收了手机，将西西从水里捞起，他目光沉沉：“西西，想不想妈妈？”

    姚希诗回到宿舍，锁上门，那袋子像是极烫手，被她扔在书桌上。

    方才一路上，她心里几番挣扎，想看，又不敢看，挣扎到最后还是捏紧了袋口。

    陈彤对她一直抱有敌意，她给的，不见得会是什么好东西。

    人一旦记挂着一件事，便会集中不了注意力，什么事都做不好，一整天，姚希诗都有些心不在焉。

    陈晏打过电话，她撒了个小谎，告诉他有些私事要解决，今晚就不去他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已经半夜2点，姚希诗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

    袋子里是一本相册，牛皮封面，足以看出主人的用心，她翻开第一页。

    “至最爱的陈晏，18岁生日快乐！”

    娟秀的字体，姚希诗猜想，字的主人应该也丑不到哪里去。

    压抑着内心的不适感，她翻开第二页，最中央，一个笑容灿烂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姚希诗见到她的脸，手一顿，脸色煞白，心跟着砰砰直跳。

    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但还是不难看出，那张脸，跟她有四五分的相像，只是她从来不曾这样笑过。

    她深呼吸了一口，继续往下翻。

    18岁以前的陈晏，比现在稚嫩许多，笑容也多了许多，几乎每张照片都能看到他的笑脸。

    他和那女孩的幸福，几乎要从相纸里溢出。

    翻完一整本相册，天色已经微微亮，整夜未眠，她的脚和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毫无睡意，她靠在椅背上，麻木地望着天花板。

    52.电影

    何大状还在度假，年底案子不多，都是些收尾的工作，姚希诗仍是最早到律所的那一个，蒋驰到的时候见她脸色不好，黑眼圈大到连遮瑕都遮不住。

    她歪着头，抿了一小口咖啡，接着又坐正了身子，聚精会神盯着电脑。

    他回到座位上，没多久，又走到她的座位，递上一份礼物。

    姚希诗靠着手边精致的盒子，不明所以，抬起头看他。

    “元旦快乐”他说，说完转身走了。

    接近10点，李森和吴明芯才回来，看到桌面上的礼物，吴明芯挑挑眉，朝蒋驰的方向说：“你送的礼物？小帅哥”

    李森听到这话，扭过头看她，笑了一下。

    “嗯”蒋驰不低不高地应了声。

    “谢啦”她笑笑。

    中午，姚希诗胃口全无，趁着同事都出去吃饭，装了杯热水，盯着冒起的雾气发呆。

    “你不去吃饭？”

    蒋驰突然出现，把她飘走的魂瞬间拉了回来，她放下水杯，定了定神：“没胃口”

    “昨晚睡得不好？”他问

    “还行”

    “哪里不舒服？你脸色不好”

    姚希诗头转了个小弧度，办公桌上放了个镜子，她被镜内的自己吓了一跳，双眼浮肿，皮肤也没了光泽，这张脸，怎么也不像一个妙龄少女，倒是隐约带有一丝怨气。

    她盖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