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站会，汤还没好。”

    肖燕抬起的脚只好又落了下去，盯着肖母的背影, 心里暖暖的，不由得笑得弯了眼睛。

    咕噜咕噜

    锅里鲫鱼汤汤冒泡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精致的白色砂锅，盖子上面的两个孔不断往上冒着烟。

    肖母一闻到这味道，就知道是熬成了。

    她刚熄灭火掀开盖子

    肖燕笑着的脸忽然一僵，一股由内而外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扶在门框处，脚刚抬起，还来不及退出去，肖燕捂住嘴就一阵干呕。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肖母忙放回盖子，急匆匆地胡乱擦了一把手走出来。

    肖燕弯着腰，一只手撑在门框，刚要说没事，一张嘴，闻到空气里的鱼腥味，忙捂住嘴，慌忙跑进厕所里吐去了。

    “诶？”肖母忙跟了过去。

    “妈，我没事。”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着水，趁着空隙，肖燕忙安慰了一句，她没事，只是想吐而已。

    “没事没事，怎么会没事呢，都吐成这——”

    话突然而止，

    肖母抚着她背的动作一顿，眼睛慢慢睁大，盯着她的脸一个劲地在看，视线忽然落在她的肚子上，想到什么，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燕子，你是不是有了——”

    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有些大

    肖燕吐得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听得不太清晰，“什么有了”

    “怀孕，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肖母越琢磨觉得越对，谁好端端地会干呕成这样的。她腾地一下眼睛就亮了。

    这下，肖燕听清楚了，她也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水龙头也来不及关，视线移在就这么呆呆地停在肚子上——

    “是的，肯定是有了，肯定是的，燕子，还想吐吗？想吃啥，妈给你做去。”

    这下，肖母简直要把她供起来了。

    一年、两年、三年……已经记不得多少年了，肖母祈祷有一个自己的孙子。

    这下忽然就有了，怎么能不然她兴奋呢，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啊。

    “妈，”

    肖燕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兴奋又紧张的肖母，“要不要去查一下”

    虽然开心，但她至少还有一份清醒在里面。

    被儿媳妇这么一提醒，她立马拍了一下自己，“你不说我都忘了，都吐成这样了，是该去看看，看看医生有没有什么法子，再看看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啥的……”

    肖母扶着她叨叨着，想的东西压根和肖燕想的不在一个界面上，她根本就没怀疑过肖燕没怀上……

    最后，肖母扶着儿媳妇，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直接把娃的爹也忘了，带着人就去医院了。

    检查的结果显示很好，孩子快两个月了，母体营养也跟得上，孕吐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

    这下，肖母彻底是放了心的。

    一回家，掩上门，肖母偷偷把鲫鱼汤放在闻不着的地方，她当过母亲，自然知道孕吐有多辛苦。

    倒了汤，她反倒又在思考下一道菜谱了。

    这边肖母让自己忙得蚂蚁似的团团转，那边肖年还被蒙在鼓里。

    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家一块吃完的时候了。

    “怎么了？不舒服。”

    见肖燕忽然就吐了起来，肖年半点也不嫌弃，放下碗筷，轻轻地顺着她的背。

    肖母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喂着给肖燕漱了口，眼神里有担忧，却隐约好像有些开心。

    电光火石之间，看来一眼他妈，再看一眼肖燕，毕竟有过理论经验的人，肖年一下子就懂了，拨开云雾见了天日。

    “妈，既然肖燕不舒服的话，我先抱她回房间里去了。”

    眼看着半点油腥都闻不得，反正留下来估计也吃不下，肖年轻打横抱起人。

    “诶你小心点啊，小心点孩子！”

    见他说抱就抱，肖母吓得差点没跳了起来。

    “知道知道，”肖年抱着人就进屋里去了。

    “知道什么啊知道，”肖母着急忙慌地跟了过去。

    结果呢，一进房间，就看见她儿子蹲在床边，抓着她儿媳妇的手，脑袋贴在她肚皮上，轻声轻气地在说些什么，脸色发白的儿媳妇难得露出了笑容。

    肖母牙齿酸了一下。

    “还难受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第一次见他媳妇儿这样，肖年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问道。

    肖燕害羞地看了他一眼，发白的脸颊两侧漫着粉色，她自然知道，这个孩子是在他的辛勤耕耘下得来的，她眸子躲闪着:“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想吃什么？”

    “……”

    门一阖上，夫妻俩的声音也被关在了里头。

    肖母不打扰小两口，干脆去厨房重新做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