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不够，怎么都听不够。

    他似哭似笑，再绷不住情绪，低眉重重吻了下去。

    活了26年，第一次有人真、情、实、意对他说这三个字。所以，他怎么舍得放手？他再也放不开手。

    种在心底的偏执根深蒂固，他抵着她额头，双唇相贴间，低喃：“不许离开我，否则，我会比他还疯。”

    ……

    住院部病房。

    沈倾失神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耳边一遍遍回响尤茜离开前的话：“沈倾，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他通红着眼，任房内死寂将自己吞没。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她就爱上那个人了吗？脑中循环监视器里看到的画面，戾气压抑不住地翻滚上涌，将理智全部冲散。直到有人惊叫，他才恍然若梦地回了神。

    悬挂的铁架倒在一旁，药瓶碎了一地，还覆在手背上的输液管暗红血液逆流而行。

    “回血了！快叫医生！”

    面前的人影摇摇晃晃，像醉酒后的重影。

    他忽然觉得好累。

    也许一切就如一场醉梦，醒来后他还在欢送会的包间，室友们踩在沙发上鬼哭狼嚎，笑他酒量不行。

    失去意识前，耳畔一声声惊惧交织的“沈倾”，唯独没有那句他最想听的“小倾倾”。

    ……

    兵荒马乱的一夜，只浅浅地睡了几个小时，尤茜醒后浑身疲惫，尤父尤母已经回来，彼此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昨晚沈倾那架势的确吓到了尤母，沈母千求万求让她把尤茜喊回来，她虽然同情，但为了女儿着想还是没有应下。

    尤父虽然器重沈倾，把他当儿子看，但女儿不愿意，他也不可能强迫她跟沈倾重归于好。

    现在只能希求沈倾快点好起来，结亲不成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么一个优秀的好孩子毁了前程。

    尤茜没胃口，没吃早饭，带着眼底两抹浓重青灰出了门。

    意外的，薄霍凌的车已经等在小区门口。

    她诧异一瞬，赶忙小跑着过去。

    车窗摇下，露出同样的倦色。然而不同的是，那张脸上却带了欢喜，偏头示意她上车。

    鼓鼓的纸袋，早点的香味溢出来。

    尤茜捧放在膝盖上，微凉的手被他用力握了握，抬眸便见他侧颜线条化开一抹柔和，神采奕奕地说：“别忘了你昨晚的话。”

    心一跳，尤茜问：“什、什么话？”

    “我爱你。”磁性嗓音，说这三个字缠绵得人耳根发烫。

    尤茜难为情地抽手，被他牵起来，放到唇边吻了吻，凛冽眉眼柔和得不像样子，尤茜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羞赧劲儿过去，也跟着露出笑容。

    她是真心的。

    希望，他也一样……

    对万人迷香水的隐约担忧，驱使她问道：“即便一年之后？”

    他唇角凝着笑，眼眸因那份坚定熠熠发亮：“直到我死。”

    “大清早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尤茜不满。

    见她如此在意自己，薄霍凌眼底笑意更浓，打着方向盘，卖乖道：“遵命！老婆大人。”

    尤茜耳根更红，埋头假装挑选袋子里的点心，余光却还停留他身上，小声嘟囔：“谁是你老婆！”

    “你啊。”轻轻的两个字，道尽无限宠溺。

    尤茜沉重的心情缓解许多，嗅到点心香气，顿时有了食欲，掀开包装盒吃了两块，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说：“尤茜，我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你爱我的承诺。”

    尤茜微愣，明显没搞清楚什么意思，紧接着，听得他道出后话，“跟我结婚，日子我选好了，周三不错。”

    猝不及防四个字，她险些噎住：“太快了！”

    他做出让步：“周五也是嫁娶吉日，实在不行，下周一。”

    “不是，这么仓促！”尤茜睁圆眼睛，跟他理，“你看啊，结婚要准备钻戒、婚纱礼服、见父母、准备婚房、商量酒席事宜，何况我们才刚交往，结婚也太快了点……”

    “你说的那些我会准备，都不是问题。”薄霍凌在结婚这件事上很坚持，“遇见对的人，怎样都不嫌快。”

    这话倒是不假。

    可在万人迷香水失效前闪婚，总让尤茜感到不安。

    见她半晌没应，薄霍凌眼尾扫过来，状若无意地问：“你不想和我结婚？”

    “不是。”尤茜摇头，“就感觉太快了，你看，恋爱都分好几个阶段，要慢慢磨合，才能判断到底适不适合一起生活。”

    “我觉得很适合。”

    “……喂！你好歹也是投行总裁，就不懂风险评估吗？不怕我骗婚卷款而逃？”

    他笑：“我不怕你卷款，我只怕你逃掉。”

    “我没说笑，你认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