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嫂在楼下其实听得仔细,这个房间没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加上江劲办事的时候偶尔喜欢刺激和快感,所以偶尔门都不关。
马嫂已经无数次的见过两人的争吵甚至打架,作为一个忠实的仆人,也是一个很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安定生活的中年女人,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压住自己仅存的良心,平静如水的生活并继续冷眼旁观别人的苦难。
孟春分喝了一口水,又猛地吐出来,一丝小血流顺着她殷红的唇角慢慢的往下滑。马嫂见状,给她递了一张卫生纸,孟春分接过来擦了擦,几下似乎还不解气,又继续的擦了数十下,直到那唇瓣已经高高肿起,血丝四溢,她还没松开手。
马嫂在旁边满目同情,中年女人也有当圣母的权利。拉住孟春分的手,马嫂迟疑了片刻,才是说道:“孟小姐,你不是还要去看你的父亲么?”
孟春分反应过来,无奈的垂下了手。
她倒是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值得她在乎,需要她保护,她怎么会忘记呢。
唇角肿的高高的,脖子上也是淤青一片,自然今天不能去见孟金宝了。
孟春分头晕目眩,还是在马嫂的搀扶下才爬上了床。
马嫂是个能干的,就在她倒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门外已经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那狼藉的被子,还有散碎的花瓶碎片,都好像只是孟春分做过的一场噩梦。
只是——
如果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孟小姐,我把水给你拿来了……继续吊着吧……医生说今晚上过了精神就会好多了……”马嫂给孟春分抚好被子,一边还看了床上那可怜的女孩一眼,“这是药膏……用于擦伤的……”
马嫂有些难以启齿。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有过男人,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间那些事儿。不过和每个正常女人的想法一样,她认为男女这事儿可以暴力,但是一定要适可而止。
孟春分虽然不说,但是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痕,马嫂就瘆得慌。劲少到底是在床上有多么的凶猛,才能每次都弄得孟小姐一身的淤青红肿。
晶莹的药瓶被放在了床头柜,孟春分看也不看,只是瞪着眼,凝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马嫂心中叹息,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先退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那个女孩忽然动了,慢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我饿了,马嫂,有东西吃么?”
孟春分今天破例的吃了两碗饭。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肚子,又吃了药,输液也完了,晚上的时候孟春分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坐在镜子面前,对着外面露出的伤口抹药。江劲下手很重,现在孟春分的脖子上一圈一圈的淤痕。孟春分从小皮肤就细嫩,随便一碰就会留下印子,抹着那晶莹的药膏,孟春分在考虑,明天是不是要在脖子上系一条围巾。
果然,第二天起来,孟春分脖子上的淤青更加明显了。上了遮瑕膏,最后孟春分还不放心,又系了一条和衣服同款的围巾才慢慢的走出门去。
孟金宝这三个月一直被关在三和监狱,因为她每个月都定时过来,狱警都已经认识她了。
打过招呼,孟春分进了探监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孟春分见到了孟金宝。魁梧的男人脸庞消瘦了不少,但是好在气色还不差。
“爸……”孟春分叫了一声,心口涌上无数的酸涩,这个曾经给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沂州最大的黑老大现在如困在笼子中的猛虎一般,咆哮,却永远失去了自由。
孟金宝一如既往的笑嘻嘻,凑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眼孟春分,说道:“都让你别来了……现在盯着的人多着呢……你来干什么……”
“爸……”孟春分有些想哭,“让他们盯着吧,我是你女儿,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三月的春风吹的孟春分有点冷,明明是房间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子,但是孟春分居然还是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风从四周往她的身体里灌。
“好了好了……哭丧个脸干什么,老子好着呢……倒是你,一大早的化这么浓的妆干什么?”
在孟金宝的虎目威严下,孟春分以为自己都要瞒不住,连忙的转过话题。
“对了,立夏没来看你么?”
提到小女儿立夏,孟金宝叹息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软,身体也差,听说最近心脏总是不舒服,泽亚前几天才把她送到了医院,怎么,你不知道么?”
孟春分心中一跳,这段时间她被江劲囚着,好久没回去,自然也不知道孟立夏的病严重了。
“我知道……不过她说她好些了嘛,我以为她先过来了……”孟春分扭过头,说谎让她有些不自然。
好在孟金宝也真是一个好父亲,满腹的心思都在那个病弱的女儿孟立夏身上,倒是忽视了孟春分这边心虚的表情。
两父女就着孟家这点事情聊了很多。孟金宝的意思很明显,他这辈子善恶到头终有报,反正坏事也干了,受到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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