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不对，这里的天上没有太阳，所以也不存在早晚一说。
    所以应该说是经过了八个小时的前进，因为每一步都有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前进的速度被严重干扰，想要前往中心地带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行。
    但为了避免精神体受到不可逆的污染，所以之后也只能先回到领域内调整状态进行休息了。
    “还要两天啊……”
    泡在池子里，伊寻羽仰头看着天空说道：“这里，总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远古地狱碎片比较特殊，还算是整个远古地狱都是这样。
    伸手，一缕从外界提炼来的血色气息飘到手中，在伊寻羽的手指间盘旋。
    这东西就是同化和污染这里所有存在的能量…之一。
    有一点让伊寻羽一路上都在琢磨，那就是这能量其实看着和那个名为小宇宙的能量成分似乎高度相似，重合度甚至达到70％以上。
    在枯骨星的旧帝国残骸上，和冥河之力混杂在一起的小宇宙之力，自然的弥漫在空气中就有一个效果：让人忍不住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自我约束能力被减弱
    而在这里的的远古地狱的能量的效果：唤醒心底最原始的争斗心，想要便会野兽，进入最接近本源的战斗之中，然后逐渐走向疯狂然后自毁，相当于透支精神
    相比之下，后者似乎更像是小宇宙这种超发能量的变异体，或者说拥有了‘属性’的新形态。
    小宇宙……这种超凡之力似乎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握拳，将那缕红色的气体握在手中，伊寻羽眼中一片废墟的景象一闪而逝。
    这里的气息对她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要是呆久了，会不受控制的变成安妮模式。
    但如果只是十来天的时间，每天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那么她还是能控制住的。
    “卡撒，你说根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发了好一阵呆，伊寻羽突然莫名问道。
    “根源？”
    “对，几乎所有超凡者在走到一定的程度后，都会认同足够世界是由一衍化而来。”伊寻羽缓缓的说道。
    不论是道生一一生二的道家，还是高喊这里是一切的源头的神话，还是万物由虚而生，终将归于虚……
    “一切的起源，从无到有的那个点，那些人所追求的起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我没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起源不是东西。”卡撒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不是东西，那又是什么？”
    “你不是看过创世纪的场景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想要追求到的到底是什么，但对于我那个旧世界的一切来讲，那就是他们的起源。”卡撒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创世纪？或许吧。但我在看过创世纪的场景之后，觉得他们所追求的似乎不是那东西，一个画面，或者一个场景什么的。”
    伊寻羽随意的搅动着面前的水，看着溅起来的水花出神说道：“他们追求的，或许是更往前的东西，真正的零……或许，是混沌？”
    “那是没有结果的事。”
    卡撒嗤笑一声：“混沌根本不是给人追求的，也没有任何概念。”
    如果他们追求的是混沌，那么终其一生，也只是在原地徘徊不前罢了。
    卡撒甚至敢肯定的说，没有谁能成功。
    “我知道，在混沌之前还有你们这些原初…不，混沌之子，混沌之子之后还有世界级，世界级之后才是这个世界上的顶级目标，神级。”
    这些概念，就算卡撒没详细说过，但看得多了，伊寻羽多少也能总结出来。
    也正因为是知道，她才会有现在的感慨。
    “只有知道这么多，我才觉得那些人在那么低的等级就想要探寻所谓的根源，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或许这口井比想象的还要深。
    “呵，人不就是这样吗，总是喜欢做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也不怪他们，毕竟大脑的思考是有局限性的。”
    “不，就算知道这是不切合实际的，依旧会有人前赴后继。”伊寻羽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天性。”
    “不过我现在觉得，所谓的根源，其实不过是一个妄想而已。”
    伊寻羽想了想又说道：“简直是原罪一般，因为思想的局限，所以幻想出了一个光球。只要付出努力去得到，得到了就可以掌握世间的一切知识与奥秘。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但为了那不切合实际的‘根源’，智慧生命疯狂至今，却依旧一无所获。
    如果根源真的是一个光球，那也应该会比艾德拉大陆还要大吧。
    想到这里，伊寻羽轻笑了一声，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趣。
    “根源啊……虽然我不打算去追求所谓的根源，但或许有一天我能去混沌海看看？”
    看看一切的虚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世界级就够了。”
    “那还真是期待。”
    可惜，那或许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至少这东西不是想想就可以实现的事情。
    世界级……很遥远啊。
    所以说，还是抓紧当下比较切合实际一些。
    身边的水在蓝色的光辉中化作灰色的浴袍，伊寻羽轻轻甩了一下头发，人已经赤脚踏在了映心领之上。
    “有点凉……”
    于是在迈步中脚上便多了一双大头毛绒拖鞋。
    一步步走到冰棺的位置，伊寻羽一脚踏在冰棺上面，看着里面依旧一动不动的神之躯皱了皱眉。
    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要说这上面没有什么问题，她依旧是一点不信。
    或许是藏在了真实领域的范围之外？
    “小宇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又知道些什么…身为神性在反复分割孕育出来的生命，就算没继承神性中的意志，也绝不可能那么简单。要说任由沙莱摆布…倒不如说是你在摆布沙莱才对。”
    或许沙莱都没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既然他没有完全消化那神性而是将神性分割后埋入母体通过反复孕育孕育出的生命意味着什么。
    那已经相当于神性的转世，神的转世。
    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像是沙莱在笔记上记的一般毫无抵抗之力，任由沙莱命令摆布失去自我。
    再结合沙莱之后的情况，伊寻羽都怀疑是不是不是沙莱在用这个雅典娜做实验，而是这个雅典娜在借助沙莱穿越者的知识，用沙莱来做实验。
    要真是这样，伊寻羽就往领域里请来了一位大~爷。
    可惜，冰棺中的神之躯依旧没有动静，仿佛真的只是一具僵硬的躯体一般。
    “小宇宙……这种超凡之力的真正面目究竟是什么？”
    依旧，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