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天刚蒙蒙亮,一个身穿雪青布裙的女子手提菜篮、肩扛小锄头向自家的菜园走去。如今春风才至,雨水未来,若是想来年能吃饱,只能这时节早早努力才是。你道这女子是何人?正是我们先前所提的韩依晴韩姑娘。
怎不想,才到菜园却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伏倒在自家田中。女子丢下器物,急急赶到男子身旁,伸出食指去探那人的鼻息。幸好,幸好,此人虽身负血伤,气息却是平稳,只是昏过去而已。一时间,依晴却是犯了难。身遇此事究竟该如何决断?救他,看他身负血伤、衣着不凡,必是被人暗算或是追杀,方会到此地步。若是因救他而招惹麻烦,实属无妄之灾。但被自己遇上便是天不绝他,不若,就依这般春寒时节,他早该命归奈何桥边。
几番计较之下,依晴只得皱了皱眉头,蹲在男子身旁小声嘀咕道:“你一醒就要走哦,可不许耍赖。”也不管这男子是不是真的听到,依晴费尽气力将男子高大的身躯扶起,艰难地让男子伏在自己身上,咬着牙将受伤男子背回了自家的竹屋。说是背回,其实也不过是一步步硬拖着,方能顺利进了自家。也许,韩依晴如若能够预知到,这个被她救下的男人会成为今后与自己纠缠一生的人,大概就不会将这人带回家中了吧。不过,这是后话,容后再提。
一晃,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当初被依晴救回来的那个男子早已伤愈。但令人不解的是,就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对依晴说过一句话。起初,依晴只是以为他刚刚苏醒、气虚血亏,因而不便多言。可与他相处的越久,依晴越能感觉到,这个被她所救的男子,并非先天的哑疾,而是不愿与自己交谈罢了。
因为这个插曲,我们的韩姑娘还曾经私下小声嘀咕,“哼,早知道连声谢谢都得不到,才不要拖你回来,应该让你在菜园里生根发芽!”话虽如此,可再看她手中的行动,拿着蒲扇看着药炉,时不时地掀开药罐探看罐中药草的煎熬情状。这般作为,哪里又是方才恶言恶语的模样。
说来也是令人不解,月余不曾发声的男子,开口对她所说的第一句便是,“徐云”。当然,依晴听得出这是他向自己介绍的自身姓名。可依晴不懂的是,为何他会在听到街边茶摊的客人说到“皇帝为宫里的崔贤妃不理朝政长达四十天”时,对自己突然介绍他姓甚名谁。在依晴看来,他的伤势已然痊愈,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告知自己的姓名。在最初就打算不告知姓名的人,突然又不按常理地言明姓甚名谁,于谁看来都嗅得出诡异的味道。
依晴望着这个神秘的病人,黑色的瞳孔满满的透着疑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笑着将疑惑换下,毕竟对人怀有戒备是人之常情。既然人家已经说出了自身姓名,依晴又怎能不大大方方地介绍呢?“韩依晴,依依不舍的依,雨过天晴的晴。”随即,依晴脸上又显露出明媚的让人心暖的笑。
但回答依晴的仍是惯常的寂默,依晴尴尬地对身旁的徐云笑了笑,也不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挑选着布匹和其他生活物品。等集市散去,二人方回到城外的竹制小屋之中。此时的夜幕已悄然拉开。
进得屋中,依晴习惯性地为这位名唤“徐云”的男子铺床整理。将一切收拾停当后,她手持一盏烛台默默向外室走去,“夜已深,早点休息吧。”在外室方桌处,依晴瞧见沉默端坐的男子,轻声提醒,便将烛台放在方桌之上,拿出柜边的针线篓,细致地绣起一条蓝灰色的腰带。徐云依旧不改端坐之姿,却侧目望向烛台下做着绣活儿的女孩儿,望了许久,向她微微颔首,便起身走进内室。但他不知道的是,从站起转身的那刻起,依晴那双灵动黑眸的睫毛轻轻扇动几下,就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绣活儿上。
一夜无话,不觉已是天明。
第7章 红线情牵此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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