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刚有动作,姜小白使出一个扫腿过去,无赖摔了个四铺子着地。其中一个摔得远,摔在了姜豆娥旁边。
姜豆娥发出嫌弃似的怪叫,往姜小白根底滚了几个囫囵圈。
滚远了,气势就更足,她不甘示弱道:“哪能呢,要不是你们逼迫人家姑娘把店让出来,我哪能摔倒呢,不摔哪会有狗嘴呢!在我姜家地盘上和疯狗一样撒野,命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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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有四个人,四张嘴皮子,姜豆娥一张嘴皮子稍显气势弱了。双方面红耳赤吵了半刻,姜豆娥脖颈儿一抬,凑过去要咬人,柳肃一拍惊堂木,喝止:“安静。”
姜豆娥咬牙切齿望住无赖,眼里尽管下泪,气喘吁吁,含糊道自己的委屈,柳肃脑袋疼,思前想后,剪绝地给了个结果。
总的来说姜豆娥放狗咬人是错了,可无赖是错上加错,所以要去吃一段时间的牢饭。本是要姜豆娥赔些钱,但她自个儿说自己冤,骨头都裂了还要赔钱,这不成道理。
无赖进监狱前,一个个泪流满面:“干净错了!干净错了!大人啊……她真的不冤,我们才冤。”
姜豆娥白眼一翻,双手拍地,直着一截涨红的脖颈儿回骂:“冤什么冤,日日吃浮头食的狗王八。”
一场闹剧就此收篷,姜小白去后堂换下公服,姜豆娥还赖在地上,眼睛半开半合,三花趴在姜豆娥怀里呜呜叫。
“戏已讫,还不起?”姜小白走过去打量地上的人儿,前一刻还在朝天捣乱的姜豆娥,此时安静如木鸡。
姜豆娥眼皮子全剔开,带着一掐明显的哭腔:“戏讫了,但柚柚是真折了,手折了,爬不起来,兄兄,柚柚要谢大夫。”
姜小白:“……”
【豆娥不冤】彼此剪牡丹喂牛
姜小白对姜豆娥既是无语,也是心疼,身上的骨头折来折去,一年到头得吃多少痛楚。
他屈了膝,一把背上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姜豆娥,步儿迈开,往甘松岭走去。
三花茸茸的耳朵忽有痒意,原地甩几圈头,掉落几根毛发,舌头一吐,跟在姜小白身后,无声走着。
姜豆娥趴在姜小白背上,判断出姜小白是往家的方向走,不满道:“姜小白,柚柚说了要去找谢大夫的。”
她的手折了,直直地垂在姜小白胸前。凉风吹过,两只轻袖弱弱然舞动,舞出一抹白影来。姜小白斜眼看姜豆娥,没有好声气:“没大没小,总直呼兄兄的名,喊那白脸的大夫,却又规规矩矩的,左一口谢大夫,右一口谢大夫,你怎的不喊他谢齐。”
“因为他总客气地叫柚柚小娘子,所以柚柚也不喊他的名。” 姜豆娥把头偏靠在姜小白肩膀上去,“要等谢大夫主动叫柚柚的名,到时候柚柚也就回喊谢大夫的名了。但当务之急,不是该找谢大夫接骨吗?”
姜小白骂她油嘴滑舌,步儿仍往家中走,一刻不停。姜豆娥气不过,用额头,频频去撞他的后脑勺。
别人是以头跄地,她是以头杀兄。姜小白疼得倒吸气,太阳穴滋出碎星,他恶狠狠道:“我看是你的额头硬还是我后脑硬!”
这话说完,姜豆娥上排牙齿啮住下唇,底发浑身力气去撞姜小白,带上哭腔:“柚柚要找谢大夫,要找谢大夫。”
“迂腐腾腾的人有什么好找的。”这一撞姜小白后脑勺坟起一块肉,相对的,姜豆娥额头也是红肿一片。
额头隐隐作疼,姜豆娥眼眶湿润了,嘴巴叨叨个不住。
姜小白歪过脑袋,声音不禁低了几分,但没有停下回家的步子:“不想柚柚这只莲藕精,哪儿的骨头都脆,可唯独额头坚硬如铁。”
“信不信我让三花咬死你。”姜豆娥吸吸鼻腔里缓流而下的清水。
姜小白笑了:“柚柚是三花的小主子,而我,是三花的大主子,柚柚你猜,三花会不会咬兄兄。”
三花这只狗,是姜小白亲手养大的,三花爱姜豆娥这位小主子,更爱姜小白这位大主子,要它下狠口去咬姜小白,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等柚柚以后和谢大夫成婚了,柚柚就让谢大夫的狗子咬死你。”话到这跟前,姜豆娥脸有傲色,把背挺直了,“姜小白,你不知道吧,谢大夫家里也有养大狗子……”
姜小白反应快,顿住步子,捋下脸儿,冷声问道:“柚柚怎么知道的?今日说要出门,可是去他家里了?”
姜小白遍体散着团砭人的冷气,姜豆娥趴在背后,亲切地感受到了,她打了寒噤,支吾着岔开话题:“啊……兄兄,快要到踏藕的日子了,今年的踏藕大赛,兄兄参加吗?”
松州年年有踏藕大赛,踏的藕多,能获不少奖银,每年踏藕时,姜豆娥撑着一把散,在边上呐喊助威:“莲兮藕兮,两腿颇颇快兮,何人能赢兮?”踏藕之后,她的嗓子要哑那么个三日。
姜小白抓着刚才的话不放:“说!去他家做什么?不说的话,我就当你俩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就把谢大夫的腿打断。”
“别别别……好汉子不赶乏兔儿。”姜豆娥手心冒冷汗,“没做什么,就睡了个觉。”
姜小白头一昏,没掇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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