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她肌骨上划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以可怜摧残她整肃的冷静, 在她长足的沉默中, 那人只是静静地等, 等待的过程中忘记了呼吸,而面色却变得越发煞白。
姬珧怕他这样给自己憋死, 忽然行上前,伸手环住他腰身,搂住他脊背上突出的肩胛骨, 紧紧地收拢了力道。
她才感觉到他重新找回了呼吸。
宣承弈愣愣地站在那处,眼中仍有不敢置信, 他睁大了悲恸的双眸, 在怀中温软一点一点施与他热量时, 那双寂灭灰败的眼睛里才恢复了色彩, 他骤然伸出手, 搂住她肩膀, 在她颈窝上用力地吸了口气。
是活生生的, 是有温度有呼吸的她。
姬珧以为他哭了,刚才又眼睁睁地目睹了他病后的惨状,心里想起齐项燕的话, 迟疑一瞬,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用不太熟练地温柔嗓音安慰道:“别哭了,本宫不是让你抱了吗?”
她说完,一脸正色地扫了一眼门口,十八赶紧阖上张大的嘴,垂眼咳嗽一声,不再往那边看,手上不停地招呼:“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
薛辞年自然是最善解人意的,他什么话都没说,便低头走了出去,少年原本是跪在地上受审,哪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态势,他年纪小,看到孤男寡女亲热,脸腾地一下就涨红了,又有些手足无措。
十八看他还呆愣愣地不动,大跨步地走过去,提着他后颈就向外走,门被关上,里面顿时变得清净不少。
姬珧松了口气,又回过神来,宣承弈还是抱着她不松手,他本有些冰凉的身体因为两人紧紧相贴,都变作了一团火热,姬珧喉咙有些干涩发紧,硬骨头的刺猬突然开始投怀送抱,她还有些不适应。
病了病了的,性情难道也会变?
她终究还是把他折磨疯了?
姬珧想起初初把他带回公主府时他的样子,不肯纡尊降贵,不肯低头服软,一身的傲气都被她揉搓没了,变成现在这样,连大夫都看不过眼了,想到这,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郎,”她拍着他后背,“你还难受吗?让大夫再给你看一看吧。”
姬珧尽量放缓了声音,想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冰冷沉肃。
宣承弈突然松开怀抱,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姬珧同他四目相对,一时拿捏不准他这是怨恨她埋怨她还是怎么样,总之那眼神充满野兽般的侵略性,让人不得不全身警觉。
姬珧向后退了一步,握着自己手臂抬眼看他:“你若是还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休息,我一会儿让齐项燕过来看看你。”
宣承弈还是沉默不语,姬珧便又开口:“我知你这段时日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那都是你自找的,日后你乖乖听话,我自当不会亏待你——”
“没有我,殿下是不是无法安眠?”
宣承弈突然张口打断她,那声音听着比之前多了几分果敢利落,虽然微微沙哑,口气却较之前大不一样。
姬珧不禁皱了皱眉:“没有。”
他盯了她片刻,姬珧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他的视线太过于逼仄,他素来是胆子大,但也从没有这么露骨过,如果说原来他说话行事间带了些许犹豫和抵触,那现在就是全无顾虑,像是抛弃了所有的迟疑,只留下最根本的执念。
也就昏迷了一天一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正当她出神时,宣承弈忽然握住她肩膀,将她往床里推,姬珧的双腿冷不防撞到床沿上,身子向后倒,一下子栽到柔软的被子里。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她都没来得及做出反抗,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这么放肆,而恰巧力气之间的博弈是她最介意最反感的。
失了颜面,她也冷下脸,美眸中划过一抹愠怒,她用手肘抵着床铺,想要起身,刚要叱咄他一句,宣承弈已经直着背坐正了。
他道:“殿下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窗外狂风呼啸,叠宕层云将日光隐没,室内昏暗一片,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咚咚的心跳声。
姬珧一怔,那拱上来的火气没由来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半支着身子看着他,好多话在嘴里兜了一圈,又被她咽下,最后咕哝一句:“说了没有……”
是否认他上一句话,但是否认得很没有力度。
宣承弈靠着拔步床的边缘坐下,长腿随意搭在承足下面,道:“你不睡着,我哪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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