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让他退下了,抓药的事交给了金宁卫,她没在房里多呆,让宣蘅留下来照顾宣承弈,带着薛辞年去了另一间。
把门关上的时候,薛辞年向里瞟了一眼,又转身跟上,跟在公主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刚刚关门那一瞬,他看到宣蘅趴在床边哭,伤心担忧的模样似乎超过了一般的兄妹之谊,他想要提醒公主一句,又怕自己想错了,反而害了宣蘅。
就这样一迟疑,姬珧已经走到了最里面这间房,她轻轻推门而入,在门前来回踱步的人一听见声音紧忙回头,身子瞬间定住。
秦徵涣的手端在身前,一时忘记放下,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叫人看来有些放肆,就如猛兽寻觅猎物时一样发出幽幽精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和贪欲。
欣赏,是对美貌的欣赏。
贪欲,是对身体的贪欲。
秦徵涣不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外表就极具侵略性,别人或许会因为好面子或者自尊心不去袒露好意,但他不会。
涉江王是异姓王,世袭罔替,在江东扎根百余年,早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但要坐稳涉江王的位子也没有那么容易。
秦徵涣的父亲老涉江王风流成性,妻妾成群,膝下子嗣众多,若是资质平庸泯与众人,老涉江王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也因此,秦徵涣从小就知道,若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尽力去争取,不掩饰野心和欲望,也别在父亲面前耍心眼。
最终,是他夺得爵位,成了江东之主。
这么多年来,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更学不会压抑内心,也不知可望而不可即是什么心情。
秦徵涣不移开视线,也不开口说话,姬珧自然不会站在那让他看,实际上她都没有在意秦徵涣的目光,进来后直接无视他,坐到里面的太师椅上,整理了裙裾,淡淡道:“本宫刚刚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让王爷久等了。”
秦徵涣回过神来,换了一副正常的表情:“殿下说得哪里话,就是等更久,微臣也心甘情愿。”
姬珧眸色一顿,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坐。”
秦徵涣阔步走过去,撩起衣摆坐下,冷不防地瞥了一眼站在公主身后的男人,垂下视线,神色已变得了然。
永昭长公主的名声传播甚广,就是远在江东的他也有所耳闻,有说她残暴成性,有说她水性杨花,有说她蛇蝎心肠,大多是些贬义的评价。但也有一些好的传言,在繁州以李守仁为首的那些狗官被剿灭之后,民间开始流传这个长公主有肃清政治针砭时弊的决心……虽然大多的好名声都落到了驸马身上。
他原以为虞弄舟在繁州为她清扫障碍,是为了给她博个好名声,在涉江王府拉拢他时,也一口一个“奉公主旨意”。
但看现在公主身边群“鹰”环绕,又背着驸马亲自来江东,可见两人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感情深厚毫无破绽……
他不由得为自己王府的那位点蜡,却又忍不住心中窃喜。
如此美人,有谋略有胆识有权势有地位,配个穷酸驸马的确是太暴殄天物了。
秦徵涣轻咳一声,拇指搓了搓无名指背,开口道:“臣已经知道殿下来意,无非就是争夺上原这块地盘而已,眼下两军僵持,各有胜负,但江则燮盘踞上原已久,后备充实,长时间的对垒其实是对殿下不利。”
姬珧不说话,秦徵涣以为她心不在焉,想事情出神,故意提高声音添了一句:“殿下觉得臣说得可对?”
姬珧回头看他,眉头微不可见地向上一挑,勾唇笑道:“你怎知繁州的战况会是长时间的僵持不下?也许用不了多久,本宫就会将他打得抱头鼠窜呢。”
秦徵涣没有任何意外,反而轻笑一声,他向后靠了靠,直视着她,像是师长为自己天真单纯的爱徒解释,眼里多少有些怜爱。
“豫国公在豫州待了三十年,对豫州掌控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手中的军士,大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曾经追随殿下父皇南征北战,将北胤逼到汝阴。他现在在繁州城外集结的兵马不足手中的十分之一,后备补给能源源不断充实,而殿下你呢,涉江南边最近的是繁州,挨着繁州的是汶阳,汶阳巡阅使刘振奇早就不听朝廷的话了,自然也不会帮助殿下。”
秦徵涣并不是反驳姬珧,只是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自己掂量。
“他有上原做根基,但殿下为今可以信任的只有靳州的林不语,臣没有说错吧?”
姬珧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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