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从遇上她那天起,得到的就只有无休止的逼迫和折磨。
要是问他“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宣承弈心中顶着一口气,恐怕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答案。
那他对她呢?
如果没有权势与身份之间的鸿沟壁垒,如果没有他身上的蛊毒,如果她答应放过他,他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哗——”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宣承弈还没回过神来,十八一把揪住他领子甩到自己身后,紧接着是一碗冒着蒸腾水汽的热茶,刚好洒到宣承弈刚才坐着的地方。
如果没有十八,宣承弈现在肯定会被烫伤。
他们正处于闹市街口,对面是一座酒楼,那碗热茶不是冲宣承弈而来的,而是冲着他背后哭着闪躲的女人,宣承弈只是差点被殃及。
姬珧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从长凳上站起来,跟宣蘅一起走到这边,好好打量一番宣承弈,担忧道:“你没事吧?”
宣承弈面色僵硬,十八明明比他小许多,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但他不仅打不过他,还三番四次被他救,在别人眼里,恐怕他就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拖油瓶,如何不让人尴尬。
果然,姬珧又加了一句:“啧,你怎么会这么没用……我的护卫,到头来还要顾及你的安危,连杯茶都躲不过去。”
宣承弈面色一黑,十八在旁边笑笑:“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他话说一半,一道人影便撞了过来,他急忙伸开手臂挡在几人身前,退后几步远离是非之地。
只见一个满面泪痕的妇人撞到桌子上,仓惶之下将上面的茶水碗碟都扫到了地上,然后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一个身穿黄褐色团花直裰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那人贼眉鼠眼,一脚踹翻了妇人扶着的桌子,指着她骂道:“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好说歹说你不给银子,非要爷亲自动手!”
妇人哭着扑过去:“相公,你别去赌了!这月酒楼收支不好,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供你挥霍了,你就少赌一两天不行吗?”
妇人哭哭啼啼地说着,那男人却无动于衷,不耐烦地对着妇人胸口又是一脚:“滚!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老吴家的钱,老子想什么时候花就什么时候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老子娶你是生金的,酒楼经营不好是你的问题,别挡着爷快活,快说,爹交给你那一百两银子放哪了!”
男人一把薅起妇人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逼问打骂,全然不顾街坊邻里和走过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对面说书摊子的人都聚了过来,连说书先生都闭了嘴,伸长脖子往过看,四下的议论声时不时传到姬珧耳朵里,旁边有个看热闹的人手里端着一盘瓜子,咂咂嘴道:“吴掌柜又开始了,他媳妇也够倒霉的,怎么就嫁给这么一个败家子!三天两头吵闹,酒楼生意能好起来嘛,现在人都嫌麻烦不去他家吃!”
另一个跟着附和:“就是,原以为吴夫人嫁得挺好,穿金戴银的,现在看来,真不如嫁给那个穷酸书生了,也好过这样三天两头挨打,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十八没经历过这种事,几人交换了眼色,都是有些懵懂茫然,十八好奇地插了句话:“三天两头这么闹,就没有官府来管吗?”
其中一个斜眼瞥过来,撇了撇嘴道:“这话说的,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另一个怼了怼他胳膊,煞有介事道:“一开始是有官府管来着,可是吴掌柜不休妻,吴夫人不和离,那能有什么办法?久而久之,谁愿意管,只要别闹出人命,让他们打去呗,反正丢的是老吴家的脸!”
几人正说着,那边又撕打纠缠上,说是撕打,其实是妇人单方面挨打,男人身体再怎么亏空,那把子力气对上妇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妇人显然没有还手之力。而路过的人不管是见惯的还是觉得新奇而凑热闹的,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一帮妇人,甚至还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津津有味地看着前面。
这在大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用那些看客的话说,充其量也就是人家自己的“家务事”。宣承弈也许是在公主府呆久了,被公主强权压迫得不能翻身,都已经忘记了大禹男尊女卑才是常态。
有几个人能跟公主一样跟随自己喜恶做事?
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也就只有一个永昭公主。
眼见着那个吴掌柜打红了眼,要是再不停手,妇人可能把命都交代在这,宣承弈眸光沉敛,长腿一跨,刚要走出人群,忽地被姬珧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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