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他感觉到有人在扒自己衣服,顾不上身上没有好全的伤,他胡乱伸手,不断挣扎,另一个人将他两只手反剪到后背上,向下一压,滚烫的油滴倾洒而下,惨叫声如杀猪。
滚烫的油跟滴蜡压根不是一个热度,邢兆平只感觉自己的皮都被烫翻了,疼痛下脑子竟然清醒过来,他大声求饶:“错了!我错了!殿下饶了我!我不该拿薛辞年取乐,他是公主的人,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空气中有一瞬静止,落针有声,他以为自己的求饶有用,刚要咧开嘴说几句讨喜的话,就听到姬珧冷声道:“我让你们停了吗?”
一句话像是给他判了斩立决,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邢兆平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从一开始的哭喊求饶变成威胁警告,到最后只剩下有出气没进气的呻、吟。
姬珧从凳子上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开心吗?快意吗?这个滋味好不好受?”
邢兆平半睁着眼睛,浑身是血,抬眼看她,恐惧害怕都消失不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
姬珧笑意散漫:“你父亲会永远记着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她直起身,瞥了旁边两个黑衣人一眼,两人领会意思,架着邢兆平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姬珧的目光移到他下腹的位置:“辞年这口气,本宫总是要替他出的,本宫是没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辞年更不想,他大抵觉得恶心,不过,本宫有个更有意思的游戏。”
邢兆平听着她的声音,心头又萌生出无尽的恐惧,他忽然感觉裤子被人拉了一下,有个油乎乎的东西掉进了里面,门被推开,他看到门口出现了几条流着口水的恶犬,眼睛冒着绿光盯着他裆下。
邢兆平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两腿打着颤,惊恐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26. 第二十六章 为他打开心结。
姬珧面色无辜,回身坐到太师椅上,扬声道:“本宫做什么?本宫什么都不做啊,我就在这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好戏。”
她乖巧地撑着侧脸,欣赏着邢兆平由红变白又变青的脸色,像是开了染坊似的,心头更觉好笑,添油加醋道:“这个把戏你没玩过吧?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到,本来是想用老鼠的,但我不喜欢老鼠,又想亲眼看着你想反抗却不能,又绝望又痛苦的模样。你快看看门口的两只狼狗,我特意饿了他们三天,现在闻着肉味眼里都冒绿光了,咱们赌一赌,哪只狗会先抢到肉,纯黑那只,还是头顶有块白斑那只?”
相比较挨打受折磨的痛苦,失去命根子比刀架在脖子上更让人恐惧,邢兆平哪还有什么骨气可言,两只狼狗一出现时,他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此时更是恨不得挣脱束缚跪在姬珧脚边求饶。
“殿下……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找薛辞年……不!以后薛辞年就是我爷爷,我走到哪都供着!我当他孙子!我给他提鞋!我给他当牛做马!求求殿下了,只要别放狗咬我!”邢兆平边哭边道,因为掉了几颗牙,说话还漏风,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姬珧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想原谅你,我现在就想找乐子,是你说的,看人绝望很有意思,所以我来看看到底多有意思。”
她说完,瞥了门口牵狗的人一眼,邢兆平瞪大了眼,忽然觉得时间都静止了,他盯着那人的手,手指轻轻一抬,两条恶犬就疯了一样向他扑过来,饿昏了头的畜牲哪里辨得清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只是疯狂撕咬,拉扯,公主府偏僻的后院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宣承弈就站在姬珧身后,听着那人鬼哭狼嚎,这样血腥又恶心的画面他都不想看,可姬珧就是面不改色。
惹谁都别惹永昭公主,你惹急了她,她先叫你不做男人,再叫你不做人,最后叫你做个死人。
宣承弈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不知何时惨叫声已经弱了下去,邢兆平嗓子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真真印证了他那句话——想叫叫不出,无声绝望,才最有意思。
可姬珧却没有了笑模样。
“给他清理一下,换身干净衣裳。”姬珧吩咐黑衣人,黑衣人领命,拖着人走了出去。
狼狗早就被人牵走了,屋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姬珧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讳莫如深的模样在幽幽烛火下更显得有几分诡异。
宣承弈看了她半晌,忍不住想要揣摩她的心,可是他看不透,只好出声问:“殿下觉得下手过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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