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农忙哟,”王婶叹息了一声,“不然又得损失多少银子。”
阿橘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她的肚子又大了一点,试着给祝问荆写了封信,但是石沉大海。
“不过幸好咱们村子里没有人患病,”王婶唏嘘不已,“但是你也不能出来,最近有没有难受?你跟婶子说,千万别憋着!”
阿橘想了想,老实的回答:“最近睡得不太好。”
“肚子又大了吧,”王婶叹了口气,“没事,你忍一忍就睡着了。你想翻身就翻身,问荆不在倒是刚好!”
其实她的意思是没有祝问荆她才睡的不好,但是阿橘也没解释说明,和王婶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屋。
回屋后,阿橘一眼就看见挂在墙上的烟花图,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想把这幅画拿下来,如今除了徒增伤心之外,这幅画并无用处。
想到这里,阿橘快走两步,踮起脚尖伸出手,又停住了,转而细细的摸了一下妙妙的小脸和祝问荆的眼睛。他的眼睛看着她,含着柔情。
算了,阿橘心想,妙妙和祝问荆在画里,也算是陪着她。
她没再多看,转身把刚摘下的花放在桌上,又把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拿出来,把花插到花瓶里,撒了些清水在花瓣上,又细细的擦拭了一下沾染了些许尘埃的花瓶,阿橘忽然无事可做了。
她坐在桌前想了一会儿,把针线筐从木箱里拿了出来。自从有孕,祝问荆就把针线筐收了起来,如今他走了,倒是没有人拦着她了。
可是她还记得祝问荆“少绣花”的叮嘱。
她又把绣花针放下,转而又想起祝问荆写的和离书,不由得有了些怨气,她要是真的听话,昨日就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她愤愤的拿起了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绣起衣裳。她答应过祝问荆,以后要给他做许多衣裳,可是除了那一件,阿橘再也没有绣过了。
一则因为绣绢花都顾不过来,二来是还要照顾妙妙,如今两样事情都不用做了,她自然有了时间。可是她宁愿忙起来,阿橘叹了口气,开始认针。
许久之后她才停了下来,揉揉发酸的眼睛,扶着腰去院子里和药药玩。
药药因着以前腿受过伤,只敢小心的跑几步,跳起来是万万不敢的,阿橘也无事可做,带着药药跑跑跳跳倒是也算是件趣事。
过了两日药药就敢小心的跳起来了,阿橘的衣裳也快绣完了,她准备这几个月闲下来的时候都用来绣衣裳,可惜眼睛不允许。王婶听说她一直在绣,也劝她不要着急。
阿橘这才作罢,把快绣完的衣裳收了起来。
“最近村里有人病了,”王婶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
阿橘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王豫是在村里治病吗?他有没有事?”
“皮实着呢,”王婶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个,你好好养胎。有四个月了吧……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阿橘嗯了一声,“王豫平常都做些什么?”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祝问荆的情况,但是他音讯全无,只能靠着只言片语反复猜测。
“这……”王婶不欲多说,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说的话阿橘会胡思乱想,只好捡了些能说的说了,至于那些危险的一概不提。
阿橘静静的听完,一言不发的回了屋。
他现在肯定忙的脚不沾地吧,阿橘试着说服自己,他那么厉害,他救过那么多人,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阿橘躺到床上,想象着祝问荆此时的模样,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在越州的祝问荆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了,他一来到越州就去看了江谷草,已经结了果子,只等着果子自己掉下来,就能救许多人。
只是他能等,病人等不了,善安堂里的病人每天都有人被抬出去,又进来新的。
祝问荆很忙,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分给阿橘,他知道阿橘给她写了信,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回她。直到用江谷草的果子救治了一部分人,这才能喘上口气。
阿橘的信里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琐事,她不会写的字就画了个画代替,祝问荆想象着阿橘咬着毛笔冥思苦想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的画不难懂,他连蒙带猜也能看懂个大概。看完了之后他又仔仔细细的念了两遍,正想回信,又有事情找他。
他也只来得及把信妥帖放好,然后继续去忙。
等他终于有空回信的时候,已经是离家三个月后了,善安堂的病人逐渐减少,他松了口气,终于有空坐下好好地给阿橘写回信。
这几个月里,每当有片刻闲暇,他都会想一些准备写给阿橘的话,生怕到时候又有人打扰。只是等到真正坐下来的时候,祝问荆才发现不需要那些只言片语,他就有许多话想对阿橘说。
他自然报喜不报忧,提了几句在越州的生活,又洋洋洒洒的写了几页孕中的注意事项,还有问她近日过得如何。
一口气写完了,祝问荆搁下毛笔,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加上几句话。但是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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