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回头看了看依旧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嘈杂声的霍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学姐,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霍岂愿的车子稳稳地驶入了黑夜,“想听歌吗?”
“嗯,我很喜欢学姐以前的一首歌。”
“哦?你还听过我的歌。”
“嗯,那首《子夜别歌》,一直很喜欢。”
“哦,那首呀……”
***原心打歌时间****
《子夜别歌》
一花一世界
两手素衣解
三更远歌去
始知子夜别
牵扯
金城的墓园。
霍恒给霍岂愿的母亲选了一个不错的角落,背靠长青柏,面朝东南方,能够俯瞰整个繁华的金城。
午后两点的热气正盛,盛夏的温度来势汹汹。
霍老爷子来的比预定的时间早,霍岂愿到的时候刚巧看见他杵着拐杖艰难地弯腰放花,身旁除了一个随身伺候的管家外并不他人,包括霍恒。
“你来啦。”老爷子放完花正要起身,一旁的管家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推开了。
这一次,只是他和霍岂愿两个人的恩怨,与旁人无关。
霍岂愿:“来得这么早?”
霍老头:“算是晚了吧。”
算是晚了吧,这么晚才来祭拜。
霍岂愿有些动容,不做声,只是蹲下去收拾坟前的花束。
“你要的道歉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也履行好你的义务。”霍老爷子看霍岂愿不搭理他,只好自顾自地将行程进行下去。
霍岂愿依旧默不作声,将原本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束拿出,换上霍老头带来的鲜花,像是在做插花艺术一般,将每支花错落有致地规整在小花瓶里。
那些干枯的花枝似乎在提醒她很久没有来祭拜母亲了,以往每隔半个月来一次换一次新鲜的花束,而这次,瓶中的花竟然枯成了这样。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霍老爷子习惯性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们算是两清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终于收拾完花束的霍岂愿,刚好听进去“好自为之”四个字,她仰头瞠目质问他:“我母亲虽然死得早,但是她告诉我,人做错了事情要道歉,跟人道歉的时候要真诚,要说对不起。”
刚有去意的霍老爷子一下子就上了火,他估计着自己跟这坏丫头天生八字不合,每每都能被她几句话就说得一肚子气。
“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干什么?”
霍岂愿站起了身与他对视,虽然身高上依旧输了些,但好在她本就“来者不善”。
“您放心,等您死了,我肯定在您坟前摆满一百盆菊花,这样您也一定会原谅我对您不敬是吧。”
“你……”霍老爷子下意识地挥起他的拐杖,只是出力过猛,这棍棒还没落到霍岂愿身上,自己倒是不小心地往后跌了一小步,好在他那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霍老爷子站稳后一把推开扶着他的管家,把气撒在了管家身上,“不用你搀和,我还没死。”
霍岂愿环臂看着,笑而不语。
霍老爷子斜睨了一眼看戏的霍岂愿,像是赌气似的走到坟前,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指着霍岂愿说:“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孝不悌、不忠不信、不礼不义、不廉不耻。”
孝悌忠义,礼义廉耻,好厉害的八宗罪。霍老爷子用他崇尚的宋明理学,来“存天理灭人欲”,可是他自己在做的事呢,却是人的最大欲。
霍岂愿不怒反笑:“喂,霍老头,你说的这些是我的问题,跟我母亲没关系,你欠她的还是欠她的,记得好好道歉。”
“你喊我什么?”
“霍~老~头,”霍岂愿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你都说我不孝不悌了,我又何必再虚与委蛇。就像你喊我坏丫头一样,我喊你霍老头,不是礼尚往来吗。”
“好啊,这才是你的真面目!”霍老爷子又以它的拐杖抢地了,“我真该让霍恒和萧妆来看看你这副嘴脸,他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养成了这幅样子。”
听到这两个名字,霍岂愿觉得不是很愉悦,玩笑的脸色一变,她上前跟霍老爷子正色道:“今天,你跟我母亲好好道个歉我们就两清,你要是就准备这么算了,我有的是办法闹得霍家鸡犬不宁。”
“你……你……好……好……”霍老头自认说不过霍岂愿,气得把拐杖一扔。
良久,他突然过身,面对墓碑,不语,不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辛子妍,我对不起你!”
霍老爷子深深一鞠躬。
那一瞬间,霍岂愿的心里却有种不甘心的滋味喷涌而出,有点想哭。
……
“你其实相信,我是霍家的孩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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