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指了指人鱼少女手里看起来几乎都要被捏死的河豚说道。
    人鱼素素看了看手里那条不会生气的河豚，河豚也睁着死鱼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这可是她的备用粮兼牙签，她可舍不得。
    人鱼少女身子往下沁，只露出半个脑子浮出水面，荡漾在水面上的亮晶晶大眼睛看着她。
    吉拉想了想，她又说道：“拿极地冰鱼跟你换。”
    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人鱼素素就知道是她最爱吃的小黄鱼，她眼睛一亮，然而她又犹豫了。
    “十条极地冰鱼。”
    吉拉比划个十的手势。
    人鱼素素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河豚供了出去。
    吉拉刚想从人鱼递过来的掌心里接过河豚就见那原本半死不拉活的河豚跳进海里懒懒的飘在海上。
    人鱼素素指尖一痛，她委屈的红了眼眶，她看向那飘在她旁边的河豚低低呜呜的哼哼着。
    河豚懒懒的飘在海上用鱼屁股对着她，像是一条死鱼一样安稳。
    “抱歉，要食言了，你得跟我们回去。”
    眼看河豚并不愿意跟她，吉拉也不强求，只好对人鱼素素通知道。
    人鱼素素捂着指尖，委屈的小脸满是控诉。
    至少在吉拉看来是这样，但是她也没办法。
    看眼还在海上飘着的河豚，她也不伸手，示意少女抓起她的河豚。
    人鱼素素看了那一眼鱼屁股冲她的河豚，一个长尾将河豚拍进海里。
    恩将仇报的鱼，她才不要！
    吉拉眉心一跳，迟疑的看着了一眼人鱼素素，最后目光盯在大海沉浮的浪花上。
    只见那河豚随着浪花的翻涌又轻飘飘的浮了上来，只不过这次金黄的眸子看着少女。
    那双死鱼眼一样的眸子看起来蠢蠢的，带了几分呆萌的傻气。
    人鱼素素上去指尖揉了揉河豚背上稚气的小翅膀，小翅膀被她一番□□颤巍巍的连那点仅剩的毛都要掉了。
    如果能长大点，就能吃鱼翅了。
    人鱼素素吸了吸口水，又摸了一把。
    最后在吉拉意味不明的视线里带着河豚回了家。
    重新回到那个透明玻璃水箱里时人鱼素素有点伤感，毕竟这里都是那条恶龙生活过得痕迹。
    他手下那些人一点都不伤心，还自如的很，隔三差五就来看她。
    她呜呜的低声哼哼着，咬了一口爬到眼前的千年王八壳子。
    老王八悠闲的缩回自己的壳里，习惯的很了。
    省着自己磨壳子，挺好。
    远处的河豚依然在水里沉浮，像条死鱼，不是少女凑上去摸它都不会动一动。
    虽然人鱼素素很馋它，但是每日被小黄鱼好好地伺候也不着急吃它。
    打算养肥了再宰掉。
    门传来轻响，多日来习惯被打扰的人鱼素素眼皮都没抬一下，安静的啃着自己手里的王八壳子。
    “小人鱼今天过的怎么样啊？”
    这句话人鱼素素已经能背下来了，她并不理睬，这让打招呼的米妖裕有些点点尴尬。
    主要是不知所措多一点。
    他看向那一旁像是死鱼一样的河豚，咽了咽口水，他凑上前看着人鱼少女那漂亮的容颜指了指一旁的河豚，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靠近那条鱼。
    人鱼素素却以为他是要看那条鱼，她吐掉嘴里的千年大王八一手抓住在海里沉浮的河豚放在玻璃前。
    米妖裕措不及防的就跟那双金黄色的死鱼眼对上。
    眼见那金色眸光浅淡变化，他赶紧后退一步，“呃……那个，你们相处挺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人鱼素素歪了歪头，将河豚拿过来捏了捏，一如既往的不会生气。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懒的河豚，都不会生气。
    她恶狠狠的拨了拨河豚背上的小翅膀，看的米妖裕是一阵心惊胆颤。
    好在河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米妖裕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算算日子他张了张嘴，想提醒点少女什么，想了半天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只好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原本不剩几根毛的翅膀现在毛也长好了，软软的绒毛看起来非常可口，人鱼素素试探性的伸嘴咬了咬翅膀尖。
    吃了一嘴毛。
    她嫌弃的吐掉嘴里的毛，放开河豚。
    应该把毛烤掉在啃。
    逃离鱼爪的河豚飘在水里，金黄的死鱼眼盯在少女的面容上，那浅淡的金色变换着光芒。
    看到这双眼睛人鱼素素不由得想到那条恶龙，顿时有点伤心。
    抓起一旁游过的小黄鱼人鱼素素伤心的一把塞进嘴里。
    吃完后摸了摸身上的肉，人鱼素素觉得自己太可怜了，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