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默这一波，声望直接刷满。
    第一天的手术结束了，但是大佬们都没有散去，而是聚在孙默四周，询问一些疑惑。
    在场的三星名师，也有很多问题，可是根本插不上嘴。
    崔顺恩仗着是庄园的二号人物，地位尊贵，直接霸占了孙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好在这些内容，其他人也感兴趣。
    不过能听立刻听懂的，却不多。
    “小同学，你们做的不错！”
    一位秃顶的三星，看到和孙默说不上话，干脆曲线救国，先恭维李子柒几句，拉拉关系再说。
    “多谢夸奖！”
    小荷包矜持一下：“不过你应该称呼为李师！”
    “啥？”
    附近的几位名师一愣。
    “我在刚刚结束的一星考核中，拿到了首席！”
    李子柒不爱炫耀这些虚荣，但是现在这种场合，不得不炫。
    因为没成绩，这些大佬是不会正眼看你的。
    嘶！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震惊的看着小荷包。
    “你多大了？十七岁？”
    秃顶名师寻问。
    “十五！”
    李子柒微微一笑。
    “这么小？”
    秃顶名师抓了抓还有几根毛的鬓角：“我记得最年轻纪录好像是圣门的现任门主拿下的。”
    “我大师姐已经把那个记录破了。”
    江冷插话。
    一片寂静，一片目瞪狗呆。
    不过再想想人家之前辅助孙默手术表现出的水准，也就不奇怪了。
    “都是老师教得好！”
    李子柒谦虚一句，抬了孙默一手：“还有你刚才问，用这种手法修补灵纹，不会让灵气中断吗？”
    “答案是会的，所以才要用高超的手法，神效的草药、以及上古擒龙手，来让灵纹尽可能的接近原样。”
    这一刻的小荷包，学识渊博，侃侃而谈，不卑不吭。
    “这是个宝藏女孩呀！”
    那些没资格插话的名师和助手们，立刻凑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
    李子柒一一解答。
    为了胜任助手一职，小荷包对这些灵纹，也是用心研究过的，她睡觉的时间，甚至比孙默还少。
    白纹章看着李子柒，很羡慕的好运。
    他也想要如此优秀的弟子。
    “好了，大家去阶梯教室吧，这里太挤了。”
    白纹章拍了拍手。
    “时间不早，我看还是先吃饭吧？”
    肖锋提议。
    他不敢再让孙默讲下去了，不然他就赢得龙灵庄园大佬们的好感了。
    “吃什么吃？饿几天死不了！”
    崔顺恩呵斥了一句，深怕孙默去吃饭。
    名师圈有一些人，对于自己掌握的高端学识，敝帚自珍，崔顺恩不知道孙默是不是这种人。
    为了以防万一，他现在想趁着孙默心情好，愿意说的时候，使劲薅羊毛。
    “我要把他一次薅秃。”
    等到进了阶梯教室，崔顺恩就开启了不耻下问模式。
    其他人插不上嘴了。
    足足两个小时，都是孙默在和崔顺恩对答。
    “崔师，也轮我一回呀！”
    严遂不乐意了。
    虽然孙默的这些解答，对自己也有帮助，但是自己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
    “不好意思，我再问三，五个吧，就给你！”
    崔顺恩尴尬一笑。
    肖锋看着那些头发花白的大佬们坐在位子上，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认真的听课、记录，他都要急死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肖锋扯了扯身旁的吴立：“必须制止他，不然咱们最珍贵的成果，都要被他学走了。”
    以孙默展现出的恐怖学习力，不用太久，就能把庄园的成果榨干，一滴都不剩的那种。
    “嗯！”
    吴立回应。
    “再多找一些人，尽量身份高一些，这样说出的话才有分量。”
    肖锋想计。
    “嗯！”
    “先安排几个重伤的实验体，增加手术难度，多让孙默失败几次！”
    肖锋忽然发现，我这计策不错呀。
    难道我还有当智将的潜力？
    “嗯！”
    再一次听到这个字后，肖锋眉头一皱，用手肘轻撞了吴立一下。
    “你别总是嗯嗯嗯的，像个苍蝇，出点主意呀!”
    “你烦不烦呀？能不能安静听讲？”
    吴立直接喷了回来。
    肖锋傻眼了，你这什么态度？
    咱们是一波的吧？
    吴立却是没搭理肖锋，奋笔疾书，写了一页又一页。
    “不是吧？你是想记下他的每一个字？”
    肖锋无语了：“有必要吗？”
    “你不懂！”
    吴立瞅了肖锋一眼，就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水准的公开课，是多么的珍贵，消化了孙默讲解的这些学识，足以让自己节省五年的时光，少走很多弯路。
    肖锋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些嗯嗯嗯，是敷衍自己呢，这货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
    孙默的左眼前，好感度不停地刷屏。
    “可惜名师给的好感度和学生给的一样，不会因为身份有区别！”
    孙默叹气。
    同样是一万好感度，这可都是高星名师贡献的，含金量极高。
    ……
    接下来的两天，孙默又是全天无休的手术，让一众庄园大佬看的嗨到飞起。
    孙默的治疗过程，说是艺术也不为过。
    太行云流水了。
    一些比较有心机的，甚至开始偷偷地学习孙默的技法，试图挖掘上古擒龙手的奥秘。
    肖锋想找几个盟友，可是大家答应的挺痛快，但是一到手术，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傻子才会错过呢。
    从第四天开始，孙默改变了工作计划。
    每天上午，状态好，做手术，然后下午去古灵纹馆自学。
    原本那些只有庄园一小部分高星名师才有资格借阅的书籍，也在白纹章的允许后，开始出借给孙默。
    第七天！
    “不行，不管如何，我今天一定要给孙默一炮！”
    肖锋打定了主意动手，否则再等下去，这货接掌庄园，怕是都快没人反对了。
    “孙师，今天我来给你当助手吧？”
    手术开始前，崔顺恩自荐。
    啥？
    酝酿了半天的肖锋，直接傻掉了。
    虽然还没去参加考核，但你也是灵纹宗师的水准呀，给孙默当助手，你不嫌丢脸吗？
    “我不嫌丢脸！”
    崔顺恩呵呵一笑：“你别有顾虑，把我当普通助手使唤就行。”
    说完，崔顺恩也不等孙默同意，就站在了孙默右手边。
    被挤到一旁的严遂，目光哀怨。
    那是我的位子好么！
    这一下，打死肖锋都不敢捣乱了，不然崔顺恩都能先弄死他。
    ……
    足足十五天的手术期，让孙默收获满满。
    这些可都是珍贵的实验体，孙默能亲自上手，不管成功与否，这积攒的经验都是宝贵的。
    他把这十多天的手术心得写成书，灵纹界能抢疯。
    至于收获的好感度和尊敬，都不值一提了。
    又一天的手术结束后，白纹章喊住了孙默。
    “陪我走一走吧？”
    听到这话，肖锋嫉妒的要死。
    老师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看到孙默和白纹章并肩离开，大佬们立刻讨论开了。
    “孙默的成长，实在太可怕了。”
    崔顺恩惊叹。
    “是呀。”
    严遂点头。
    孙默一开始的手术，以治疗身体为主，那些灵纹，除非是熟悉的，否则不会贸然修补，但是现在，哪怕复杂的，他都要试一试。
    这说明他对这些灵纹的了解，越来越深。
    “他搞不好，快和我一个水准了。”
    严遂忽然有些失落，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
    “你说笑的吧？”
    肖锋呵呵。
    严遂瞅了肖锋一眼，转身就走。
    和这种连眼力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你还想继承龙灵庄园？
    抱歉！
    我第一个不同意。
    ……
    林深草静，有虫鸣轻叫。
    “你对我的研究课题怎么看？”
    白纹章询问。
    严遂和崔顺恩能发现的细节，白纹章自然也看得到，所以他明白，孙默已经知道，并开始钻研自己的课题了。
    孙默沉默。
    “没事，大胆的说！”
    白纹章鼓励。
    “很超前的想法！”
    孙默斟酌了一下说辞。
    “你不觉得异想天开吗？”
    白纹章反问。
    他研究的是什么？
    是灵纹的自动修复，以及用灵纹来释放技能。
    “不会。”
    孙默心说，在计算机，人工智能，甚至是蒸汽机出来前，谁能想到，会有邮轮和飞机这种发明诞生？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想象力，就没有不可能。
    白纹章盯着孙默，看到他表请轻松，不是为了奉承自己故意这么说，他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哪怕是白纹章自己，有时候都会陷入迷茫中。
    因为这两个课题，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让灵纹自动修复，我觉得关键点在墨水上，是不是可以用一些生物染料？”
    孙默提议。
    为什么修炼者除非遇到瓶颈，无法成长，否则很少在身体上纹灵纹？
    因为灵纹一旦破坏，修复起来太难了。
    所以一些灵纹师，想要设计出可以自动修复的灵纹，只是屡遭失败，久而久之，便没人头铁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但是太需要运气了。”
    白纹章叹气，他尝试过。
    “而且拥有这种自我增长特性的生物染料，应该不多，所以用它们镌刻的灵纹，应该也是有限的。”
    不同的灵纹，使用的染料不同，会让效果千差万别。
    孙默点头，材料学就是这样，不停地实验，撞大运，直到找到最合适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在灵纹本上的构造上下功夫。”
    白纹章笑了：“其实呢，我见过可以自我修复的灵纹！”
    “啊？”
    这次轮到孙默吃惊了。
    “待会儿给你看！”
    白纹章卖了个关子：“关于用灵纹复刻技能这个，你觉得如何？”
    “很棒！”
    孙默称赞。
    这个理念是，用灵纹将所有功法绝学的一招一式转录实现。
    以一剑破天为例，就是一枚灵纹，在激活后，可以释放出这道绝技，然后将这枚灵纹，纹在一个修炼者的身上。
    哪怕此人不会这道剑技，但是激活灵纹，就可以用出来。
    “但是太难了。”
    孙默摇头。
    “是呀！”
    白纹章叹息：“想做到这个，麻烦之处在于，用灵纹将绝技表现出来，实在太难了。”
    凭空发明一枚灵纹，非常难，有的灵纹大师终其一生，都不一定有一枚全新灵纹问世。
    哪怕白纹章这种金字塔顶端的大宗师，这辈子也就发明了十二枚灵纹，还是靠的灵光一现。
    这听上去很多，但是对于千千万万的功法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所以白纹章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白老师，其实你走入误区了。”
    孙默轻笑。
    “别叫我老师，你有资格称呼我为白师！”
    白纹章眉头一皱。
    “好吧！”
    孙默耸了耸肩膀，无所谓。
    “我走入什么误区了？”
    白纹章洗耳恭听。
    “功法绝学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孙默反问。
    “杀人？”
    白纹章都不用思考的。
    说维护世界和平，那就是骗人的，功法最早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快的杀死敌人，猎物，让自己填饱肚子，拥有更多的战利品。
    “不错，既然最终目的都是杀人，那不管什么招式，只要达到这个目标，不就可以了？”
    孙默说完，白纹章就愣住了。
    是呀，这个道理，好简单！
    我竟然没想到？
    事实上，这是因为白纹章的认知，被这个时代的常识束缚了。
    在大家的认知中，功法品级越高，威能越厉害，所以大家追求的是更厉害的功法。
    而孙默的意思是什么？
    自己没必要去将那么多的绝技灵纹化，只要找一个最牛逼的技能，便可以了。
    反正用出来，敌人就死定了。
    孙默在发现白纹章的研究方向后，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会的神级功法都用灵纹实现，这样葫芦娃们也就能用了。
    可是思考一番后，发现以自己的才华，做不到。
    纠结了几天，还是一头雾水。
    直到和小荷包谈论起来，说到了万象灵波术。
    李子柒说，我要是一次可以一波带走任何一个敌人，就天下无敌了。
    这句话，给了孙默启发。
    因为他联想到了大炮。
    说白了，不就是口径嘛，越大越好。
    因此所有问题归于一点，那就是用一枚灵纹，放出一道巨大的万象灵波术，它的极致，应该是一发毁灭一座城市，甚至是一个星球。
    “灵气是一种能量，任何功法，都是一种使用能量的方式，那么研究出一种灵纹，直接使用能量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去让功法灵纹化呢？”
    孙默再问。
    白纹章直接愣住了，身上的灵压，激荡澎湃，因为孙默这句话，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