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不可能直接摆在明面上,而且我也只会接受您一人的指派和命令,将来无论是从我这里拿走情报还是调走资金,您总归是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和理由去做的。”
白鸿歪了歪头,一声低笑。
“威胁我?”
“您需要人,也需要资金。”
森鸥外垂眉敛目一派恭顺,他语气低沉,如此回答。
“即使是受您直属的军警和特务科,也无法直接和咒术师正面相对——您不会愿意为了一件小事直接挑破您和上面最后一层窗户纸的不是嘛?有些东西连‘战鬼’也无可奈何,没办法,这就是‘正派’的坏处。”
白鸿原本已经拔开了笔帽,此时手指转动,喀拉一声又将钢笔重新合上。
“让我想想。”
“一张纸而已,大人。”森鸥外挑眉笑问:“我都不觉得这张纸能困住您,您自己却犹豫了吗?”
“你也说了呀,林太郎~我是‘正派’啊~”白鸿笑眯眯的说:“坐在这个位置上,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做些乖孩子做的事情不是嘛。”
这种东西,总归是听话的一方容易吃亏;契约精神一向是白鸿最信不过的东西,但是不得不说,她顶着少将身份一天,有些东西就不是她能简单说不要就不要的。
白鸿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这么着急又这么肯定觉得我会签,怎么,你对咒术界已经有计划了?”
“很可惜,没有,也许是因为‘交流对象’特殊的问题,港口黑手党也对这群家伙没什么法子。”
森鸥外温驯回答。
在谈及咒术师的时候,男人言语之间略带了几分嘲讽的嗤笑:“——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得到了同等力量的奇怪异能者,仗着所谓的传承和血脉自成一体,比起应尽的道德和义务更加注重自身的特权,一个个自视甚高傲慢到看不起人……守护人类社会的伟大理想是否得以实现不知道,排外程度反而高得可怕呢。”
见过了被前代首领死死捏在手里的港口黑手党后,森鸥外太清楚不愿意接受新鲜血液和崭新思想的组织会变成什么样子——港口黑手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有迹可循传承超过千年之久的咒术师们?
——异能者与咒术师,同样都为被政府特殊对待的第三方力量,其中又有着微妙的不同;而森鸥外与港口黑手党与咒术师理论上井水不犯河水,森鸥外会选择研究他们,纯粹是因为好奇白鸿会如何做。
“啊……那就太好啦。”
白鸿很快乐的拍了拍手,笑眯眯的说。
“我还在想如果林太郎也跟着搀和进来的话,说不定这次真的就要杀掉你了呀。”
森鸥外听着她毫不留情的笑音,唇角弧度不变,他微微倾身,温声反问道:
“您要杀我吗?”
“看情况啊。”白鸿答得很是轻快,“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动手的。”
“还真是无情的主君……”他状似恼怒,俯身抚摸她鬓发的时候语气却更多只有无奈的抱怨:“姑且问问您会为了什么原因杀我吧——我只不过是为了您稍稍了解了一下咒术界,对您根本没什么影响不是嘛?那能是为了什么……”
森鸥外心念电转间蓦地响起太宰治曾经随口吐出的信息片段,语气突兀一沉,无意识收敛起了言语之间游刃有余的调侃意味。
如果不是为了某件事,而是为了某个人呢?
“……是谁?”
白鸿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唇角微微上翘,她蒙着眼睛,便只是个单纯嘴角上翘的模样。
以森鸥外的角度来看,那是个是个相当愉悦甚至略显恶意的微笑。
“林太郎,”她语气柔柔,“即使是‘副官’的身份来说,你的问题也有些冒犯了。”
“……是吗。”
森鸥外看着她,许久才扬起嘴角。
“您已经累了,大人。”她昔日的副官用再温顺不过的语气开口说道,“看起来眼睛多少还是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负担,还是请您好好休息吧。”
白鸿轻轻扬眉。
这是不打算放她离开的意思了。
离开的方法有很多,区区这座高楼并不足以困住战鬼,想必森鸥外自己也很清楚——只是她也明白,对方手中握着不一样的筹码,森鸥外提前几年离开了常暗岛、上有夏目漱石帮忙牵线引路,下有常暗岛由她亲自训练过的精兵强将,再加上港口黑手党多年积累以及森鸥外自身的能力,这男人在这座城市布局铺路积累至今,并不是白鸿三言两语就能简单掀翻的。
必须要承认的是,就目前来说,在这座城市里森鸥外的自由度甚至高于军方。
在尚未拥有足够的底牌之前,至少她现在不会挑战对方的耐心。
能确定的是,森鸥外的确尚能为她所用,只不过这只狂犬獠牙隐现,不介意属下有野心和必须要接受属下的野心又是两回事。
久违了啊,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老实说,没有很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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