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捧着酒碗恬静的侧颜,雨化田不是好说话的人,她能全须全尾走出西厂,本身这件事存疑,想必是付出很重地代价。
“我曾经有个小妹,小小地抱起来软软地,阿爹阿娘下地干活,小妹与我最久,也可以说是我把她从奶娃娃拉扯到会走路,她摇摇摆摆地跟着我后面叫阿哥,我去哪都会带着她。”
“问她最喜欢什么,她总说最喜欢阿哥,眼睛看着漂亮的小花花走不动路,撅着嘴让阿哥摘花花戴。”
艾丽莎愣一下,看向尚铭,也许酒喝多了话多,自称用了‘我’,有时候有些事放在心上久了,以为忘了,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时间、诱发契机。
她喝着酒,静静地听。
“五岁她得了风寒,家中贫寒,养活四张口勉强,没有余钱请大夫,眼睁睁看她病亡,暖和小手在我双手上变冷,我发誓,我一定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我进了宫,断了我家的香火,换来如今位高权重,”尚铭看着手掌,握成拳,转过头望着她,“小丫头,想要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酒壶最后一点倒出只有半碗,艾丽莎一口喝完,“督主以为我想要什么?”
“你的画值钱。”
尚铭市侩又直接,艾丽莎不反感,手上现金不多,重新找住处搬家,没钱可不行。
“听督主吩咐。”
尚铭喜欢识时务的人,不枉费他讲了这么多。
“咱家安排你去应天,你去那边画画吧,喜欢什么画什么。”
小二替端来满满地酒壶,艾丽莎斟满碗,一口闷下去,接连喝了三四碗,尚铭伸手按住酒壶,在他看来,她这样喝法是想灌死自己。
“咱家要好画师,不是拿不了画笔的酒鬼。”
“我不走不行吗?”
尚铭如实说道,“你得罪是西厂,他们督主雨化田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
雨化田的身份,艾丽莎隐约猜出来,自尚铭口中证实,心口刺痛如潮水一波接一波,如果是他自己说出来,她会好受些,非要用这样方式叫人猜中,她都找不到借口开脱骗自己。
因为他不在乎……不在乎有没有伤害到别人。
艾丽莎晃了晃碗,“您就让我多喝两口,就今天晚上。”她想忘了他,不知不觉爱上一个人成为习惯|性|。想他都是身体本能一部分,想要剔除这股瘾,非要割去一块肉,可替代品没有。
“喝酒不能解决问题。”尚铭不愿意看她颓废。
艾丽莎吸吸鼻子,“起码能给我一晚好梦。”眼泪无法代替这股疼,就用酒代替眼泪。
“尚督主,你讲的是真的吗?”
酒杯在尚铭指尖转了一圈,暗色瞳仁倒影灯火朦胧,“真的、假的,重要吗?”
她摇着头笑了笑,大口吃喝,混合悲愤咽下去。
梨花酿酒劲比预料来猛烈,还快,艾丽莎感觉脑子被人塞了大团大团的棉花,靠手撑着脑袋不会趴在桌上,马上收到不计后果喝酒的后遗症——情绪失控。
先前哭不出来,哭地一塌糊涂,她身体里仿佛存在两种人格,一面哭泣一面愤怒,第一母语混着第二母语友好亲切问候那个人祖宗十八代。
尚铭什么场面没见过,宫中宫女娘娘哪个不是温柔如水,就算哭也是令人怜爱的梨花带雨,哭成疯子满嘴飚番语,仿佛要和人拼命的癫,真没见过。
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后背靠在靠背上,脚踩着地板用力往后蹬,凳脚滋滋声中挪出战场,小二聪明的躲出去,等待平静。
噼里啪啦,艾丽莎摔完手边能碰到东西,也许精疲力竭,又或许酒精作用丧失行动力,她顺着椅子滑坐在地板上,腿边还有一瓶仅存的酒壶,低垂着头,落下散发隐藏起她的侧颜,看着安静下来。
站在这狼藉中间,尚铭看这一地残骸碎片,柔柔软软的傻丫头是彪丫头,指头摩挲额际一会,这不是他能应付的场面。
他唤人边离开这边乱糟糟的房间,“人呢。”无人声音回应,以往灯火通明的春晖楼熄了一半灯火,安静地不像是一家酒楼,察觉不对劲想要退回房间,一把寒光凌厉的刀架在脖子上。
一张娃娃脸,嘴角噙着笑的铮宁,“尚督主,得罪了。”
尚铭看着阴影中缓缓显现出雨化田的脸、肩膀、全身,眼神幽暗,像似吞噬的妖魔。
“……你……”
未说完,尚铭被人击中后颈不省人事
社畜今天不高兴(修字)
雨化田见过她笑,见过她哭,见过她倒霉,大多时候在傻乐呵,偶然一次生气也是软绵好捏,一阵小风便能刮走,性子是又莽又直,发起火什么都不好使,非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环顾一圈,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瓷片,踢开挡路的碎碗,气性这么大,以后少不得多备些瓷瓶瓷器给她摔,摔痛快,脾气消了。
“小丫头,痛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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