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样来洗衣服的人。
沈溪抬头看了看他所选的位置,很偏僻,属于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地方,这会察觉到周围的不断加剧的人群,他自己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不想太被动,于是在这些人靠近他后,他主动打招呼道:“刘婶儿,陈姐姐,王嫂嫂好啊,你们也来洗衣裳啊。”
刘婶子作为过来人,脸皮那自然是厚的,见沈溪主动开口,也跟着道:“是啊,过一个冬,家里衣裳都堆成山了,这不今天太阳好,端出来洗洗,小溪,你这刚成婚,怎么不在家多待几日?”
沈溪一边搓床单,一边不紧不慢地道:“在家都躺三四天了,再躺下去人都要散了,出来活动活动,疏通疏通筋脉。”
沈溪的一个躺字说得妙啊,一句话堵住了刘婶子接下来还想问沈溪的话,只得转话道:“都躺三四天哩,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你在村里晃悠。”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他就越是想听,你大大方方说出来,他反而不在意。
沈溪知道这些人想听什么,也不藏着掖着,主动说道:“还不是周渡害的,自成亲那日,我就没下床,没出过房门,害得我这大过年的都没空在村里转转,各位叔叔婶子拜拜年。”
刘婶子扯了扯唇,她怎么听得这话不得劲,脑子还没转过弯地问道:“嗨,过年么,不就那样,年年都要过的,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你,你这刚刚新婚怎的在家里躺了这么久?”
莫不是真叫那张桂华给说中了,周渡又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不成。
沈溪见刘婶子还没反应过来,不妨把话挑得再明些:“这不是我家周渡年纪大了,第一次成婚,难免食髓知味了些。”
这下刘婶子反应过来了,一时间噎得不知道该如何问话的好。
她不说话了,在沈溪对面洗衣裳的陈姐姐却是开口了:“那你们这几天不出名,吃饭怎么办?”
送上门来给他虐的,沈溪当即不客气道:“自然是我家周渡给我端房里一口一口喂的呗,他都不舍得我下地,洗漱都是抱着我去洗的,这找夫家还是得找年纪稍大一点的,会疼人。”
陈姐姐:“……”
陈姐姐不说话了,王嫂嫂又笑道:“你家周渡如此疼你,怎么还让你出来洗被褥。”
沈溪挑起大红的被褥给她看:“还不是他这几日都忙着照顾我,把这喜被忘记洗了,我今日又嘴馋想吃肉,他这不一大早上山去给我猎了,我看着家里这被褥,不忍心他一个人累来累去的,也帮着分担点家务不是。”
王嫂嫂看了一眼大红的喜被,眼热得紧,这被褥的布料一看就不便宜,还莫说是红色的,村里大多数人家成亲的时候能扯上一身红布做婚服就很不错了,沈溪成婚那日那身喜服漂亮得没话说,房里一应用具都是暂新喜庆的,他的婚礼称得上是这十里八村办得最漂亮的一场婚事了。
现在周渡又待他这么好,真叫人羡慕。
沈溪也知有些话口说无凭,他把周渡形容得再好,这些人回去之后,转背还是会说他与周渡的闲话,正好他的被褥也洗完了,要下到溪水里去过一过。
于是不经意间挽起衣袖、裤腿儿,不着痕迹地露出点身上消散得还剩下一点浅淡的印着来。
两位婶婶嫂嫂的都是过来人,一看这痕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先前她们听了张嫂子的话,误以为这周渡身上有点毛病,这会子正是要来沈溪这里旁敲侧击情况的,这会子情况没敲出来,倒是敲得她们牙疼不已。
就冲沈溪身上这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和一脸幸福的模样,谁还敢说周渡不行?
这分明就是行得不能再行了!
谁家丈夫能有让新婚夫郎三四天下不了床的劲?
想想人家周渡不仅行,还能挣钱,人模样长得又好,年纪大还会疼人,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夫婿啊,怪不得沈大人舍得把小溪嫁给他。
几位婶婶嫂嫂自觉在沈溪面前讨了个无趣,匆匆拎了拎手上的衣裳,一溜烟的走了,她们要回去与那张嫂子说理去。
叫她乱说!
沈溪望着她们仓皇无措离开的背影,唇角漾了漾,别以为他不再村里晃悠,就不知道村里都在传周渡的风言风语了?
他在村里也是放了耳朵的。
小鱼儿的母亲李婶儿都一五一十给他说过村里人是如何如何在散播周渡的闲言碎语,他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但他不能任由人揣测他家周渡。
沈溪洗完被褥,解决完一桩事,喜滋滋地抱着洗衣盆往家走去,路过村里人家的田埂时,他眼尖地发现田埂上有一片长势极好的嫩绿叶子,突然想到周渡是绝对不会吃这玩意的。
但他转念一想,周渡在床上欺负他欺负得那么狠,他不能不报复回来,于是放下洗衣盆就在田埂上采集起来。
周渡知道,上次遇熊的事,是真的吓到了沈溪,他不让他进深山,他就真的不再进深山,只在他平时时常打猎的附近周围转转。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生养息,这片原本被周渡打得快没什么猎物的地方又聚集起不少猎物。
尤其是野兔子居多,兔子这种动物繁殖得快,而且不怎么挑地生长。
周渡还没怎么出手,长大到已经可以自主捕猎的豆包就替他叼了三四只兔子回来了。
周渡垂眸盯着不停在山里间穿梭寻找猎物的豆包,轻抿了一下唇,看来这狼还没有被养废。
有豆包出手,周渡也乐得清闲,一路上他就负责打了两只豆包抓不到野鸡,剩下的都让它去解决。
待豆包差不多叼了有五六只野兔子,他也打了三四只野鸡的时候,自觉够了的周渡,准备唤住豆包,准备离开了。
却见豆包站在山林中一动也不动。
上次它这样的情况还是遇见山羊,这次莫非又遇到什么东西了?
周渡走到它面前,朝它盯着一动也不动的位置看去,只见在隐隐绰绰的山林间,有一团颜色雪白的毛茸茸在树林间穿梭着,它正在追赶着一只漂亮的锦鸡。
那只锦鸡拼命地想逃,奈何那团漂亮的雪团子就盯死了它一般,不追到手不罢休,最终锦鸡一个判断失误,被灵活的雪团子弹跳起来一口叼住它,给拖进了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给消失不见了。
周渡等那团雪白团子不见了后,踢了踢脚边看呆眼的豆包:“回家了。”
豆包也是一时对那雪白团子感兴趣,这会那雪白团子不见了,又被周渡给提醒过来,替周渡叼起一只野兔子,抖抖身上的毛发,就往山下而去。
周渡提着猎物悠闲地跟在它身后,彼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周遭的草木都如恢复了生机一般生意盎然,不仅嫩草再添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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